第(1/3)页 明帝不可能一直待在行宫,容珺平安无事醒来之后,很快就下令:“来人,吩咐下去,准备三日内启程回京。” 来的路上有多折腾,回去便有多折腾,云娆见容珺伤未好就得回京,连忙道:“父皇,子玉哥哥这样如何回京?” 明帝要笑不笑的看了她一眼:“这么快就喊上子玉哥哥了?” 云娆忙垂下头,白净的小脸微红。 明帝决定的事,向来不容质疑,说一不二,容珺深知帝王脾性,立刻道:“臣无大碍,一切听从皇上决定。” 帝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温贵妃离开。 钟院判上前,目光复杂的看着容珺,沉声道:“容将军左肩一再受创,怕是华佗再世亦无力回天,日后……” 容珺不以为意的轻笑了下,声音云淡风轻:“无妨,提不了战戟,提刀提枪还是可以的,足矣。” 钟院判看着他,沉默不语。 容珺说得轻巧,可战场上使得不是惯用武器,究终是一种致命伤,到时得付出的心力与血汗绝非如此简单。 钟容两家为世家,容府二十年前发生何事,钟院判最清楚不过。 若是没有当年那件事,容珺不该在战场上用自己的血汗和性命立下功劳,他该投身仕途,在朝堂上一展抱负。 钟院判无奈一叹,不再多说,吩咐宫人将熬好的汤药端上之后,带着钟钰离去。 岑煊此时才上前,来到容珺面前。 云娆早在明帝离开后,就又回到榻旁,见到兄长靠近,下意识张开手挡下他,全然一副保护者姿态。 容珺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纤弱背影,微微错愕的同时,无声的笑了起来。 他的宝贝,真的太可爱、太可爱了。 她怎么能这么好,这么可爱呢? 没有人发现,男人此时凤眸里的笑意,有多么温柔、多么炽|热、多么的灼人,同时,亦是极尽克制。 岑煊怔了下,好笑的看着妹妹,语气有些无奈:“知知。” 云娆有孕一事,岑煊早在几日前便已知晓。 之前容珺昏迷不醒时,云娆就知道,舅舅和姑母都在骗她,容珺肯定伤得很严重。 她不想最后只能等来他没了的消息,为了见容珺,为了岑煊听到皇上赐婚旨意之后反对,不得已将自己有孕一事全盘托出。 云娆知道,岑煊面上看起来极为冷酷,实际上对她却是极好、极温柔、极有耐心的,只要她开口,阿兄肯定会无条件的站在自己这边。 就是阿兄知道自己有孕之后,似乎对容珺极为不谅解。 阿兄虽然想办法劝服了舅舅和姑母,让她顺利守在容珺身旁,但每次看着容珺的眼神都极为冰冷。 云娆怕容珺一醒来,阿兄就要找他算账,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害怕。 “阿兄,子玉哥哥才刚醒来,有什么话,你等他伤好之后再说也不迟。” 岑煊静默几许,淡声道:“我只是想跟他道个谢。” 云娆困惑的“啊?”了声。 陆君平倒是笑着点头,赞赏的看着岑煊:“岑指挥使果然公私分明,锦衣卫与禁军出了如此大的纰漏,若非子玉舍命护下我,留下死士活口,你与禁军统领早就人头不保。” 岑煊微微颔首:“七皇子所言极是,多谢容将军救命之恩。” 云娆这才发现自己错怪了阿兄,自责连连:“阿兄对不起,我、我刚才只是、只是……” 岑煊本来就没怪她,冷峻的眉眼温柔下来,脸上勾起一抹极淡的浅笑:“容子玉如今都还未进门,你就这么护着他,小心以后被他吃得死死。” 这还是岑煊头一次这么直白的调侃她,云娆不由得一愣,脸颊耳根迅速的烧红起来。 “什么、什么进门……” 她简直要羞死了,阿兄到底在说什么! 岑煊看着满脸羞涩的妹妹,眼里全是笑:“刚才皇上不是说了?驸马尚公主之后是要住进公主府的,你们成亲之后,他自是要进你的门,难不成……” 他顿了下,看向容珺,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容将军想知知和当年的长公主一样,放着公主府不要,自愿住进荣国公府?” 云娆还是容珺通房时,容珺有多霸道,岑煊可是全看在眼里,就怕容珺跟他老子有样学样,见云娆心里有他,得寸进尺,故态复萌。 长公主当年下嫁荣国公,还自愿嫁进国公府,可是震惊了不少人,几乎所有人都说她爱惨了荣国公,都在替她不值。甚至有人骂荣国公是个负心汉,元妻刚死就迫不及待尚公主,不是个男人。 岑煊虽不清楚二十年前荣国公府发生何事,对于长公主痴情的传言却是清楚得很。 容珺七巧玲珑心,如何不知岑煊这是在给他下马威,是要他清楚明白的认知到,云娆再不是以前那个无依无靠的小丫鬟。 就算云娆愿意委屈自己,他们这些亲人也不会允许他真的欺负她,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容珺现下还起不了身,只能转头看他,唇角微微扬起一贯的温润笑意:“内兄无需担心,我与公主成亲之后,自然要住进公主府,绝不会让她受到半分委屈。” 这句内兄叫得可真顺啊! 岑煊没想到自己只是探个口风,容珺居然就这么厚脸皮的顺杆而上,直接喊起他内兄,好似他是故意要占便宜一样。 岑煊温柔的眉眼骤然冷峻,面无表情,冷声哼道:“容将军慎言,你与公主尚未成亲!” 云娆也没想到容珺居然在这么多人,就喊上内兄,俏脸骤然发烫,害羞的红着脸,用眼尾斜乜了他一下。 没想到容珺刚好也在看她,甚至极为温柔的冲着她笑了下。 男人眼角眉梢都带透着温柔,眼里的宠溺与爱意,更是几乎能将人溺毙。 云娆心跳不由得快了半拍,羞涩的咬住下唇,故作恼怒地撇开头。 陆君平与温斯年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大口糖,表情皆有点一言难尽,两人对看一眼,悄然无息地离去。 岑煊还有事在身,不便多留,也怕自己没能忍住,对容珺动手,没一会儿也走了。 梅兰竹菊四人此时已知道,皇上回京就要帮公主与容珺指婚,见到公主方才与容将军的互动之后,全都忍不住捂嘴偷笑,汤药端上来之后,极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转眼间,屋内就只剩下云娆与容珺。 容珺其实还很累,但昏睡这几日里做的那个梦,实在太让他害怕。 那个梦,极为真实,就好像他真的那么活过一样,他原以为是个美梦,没想到美梦的代价,是她再也不认得自己。 那陌生的眼神与语气,叫他害怕。 对温延清亲昵信任的模样,更是让他心痛难耐。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