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且慢!”温斯年立刻喝止。 温贵妃面色微变:“兄长这是何意?” 温斯年微微笑着,用眼神意示她屏退左右。 李嬷嬷问:“娘娘,那李太医……可还要请?” 温贵妃也曾天真浪漫过,但经过岁月洗礼,经过姐妹背叛,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善良不设防的威永侯嫡幼女。 温斯年虽是她的兄长,然自从她成为贵妃之后,他便一直对她十分恭敬,恪守君臣之仪,鲜少对她摆出兄长的架子。 如今却用这般严厉的语气喝止她,显然有古怪。 温贵妃无声与温斯年对视片刻,摇头:“罢了,暂时不用,都先退下,本宫有事与相爷商量。” 一众宫婢齐齐福身应是,如鱼贯般退下。 待屏退左右,大厅内只剩他们四人,温贵妃才缓缓来到温斯年面前,微微眯起美人眸看了云娆一眼:“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温斯年将云娆安置回座,低眸道:“还是请娘娘先落座再说。“ 这么慎重?是怕她听了会受不住? 温贵妃狐疑的看了兄长一眼。 待温贵妃落座,温斯年方缓缓道:“知知有孕,近两个月。” “你说什么?!”温贵妃眼瞳骤缩,拍案而起。 她快步来到云娆面前,不敢置信的握住她的手:“你、你有孕了?谁?是谁那么大胆……” 温贵妃很快就噤了声。 云娆在认回来前,曾是容珺身边的通房,除了容珺以外,她肚子里的孩子还能是谁的呢? 温贵妃不由得一阵晕眩。 钟钰眼捷手快扶住。 “没有、没有喝避子汤的吗?”温贵妃被扶回座之后,依旧难以置信,“长公主极好面子,最是讲究礼教和体面,怎么可能不赐避子汤?” 最重要的是,她一点也不喜欢容子玉啊! 容子玉一介只会打仗杀人的莽夫,怎么配得起他们的知知! 温斯年言简意赅解释。 温贵妃愕然。 容珺是疯了吗?当时云娆不过是个丫鬟,还是个乞儿出身的丫鬟,他怎么能,怎么能不让她喝避子汤? 不止如此,他还自己服用避子丹?他不要命了吗?! 温贵妃心中惊涛骇浪:“那、那么知知脸色这么差,又是怎么回事?可是知知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孩子有什么问题?” 温斯年轻叹了一口气,目光微闪:“知知身子无碍,孩子也很好,只是听闻众皇子遇刺,吓着了。” 温贵妃与他有一定的默契在,看见他的眼神,登时明白过来。 知知怕是已经知道容珺重伤一事。 温贵妃想起方才在陆君平别院看到的情景,脑袋又是一阵晕眩。 刚才几位太医,接二连三颤颤巍巍跪地,都说容将军伤势太重,命在旦夕,恐回天乏术,要皇上做好最坏的准备。 知知如今有孕在身,要是得得知此事,如何承受得住? 温贵妃眸色几变,镇定微笑:“知知莫要过于担心,你七哥不过受了轻伤,已于大碍。” 云娆想起陆君平就寄养在温贵妃名下,如今陆君平遇刺,温贵妃定然去过他的别院。 她焦急问道:“姑母,您可是刚从七哥别院过来?容珺伤势如何?我,我想去见他。” 温贵妃拉过她的手,于她手背轻拍:“知知,容将军并无大碍,只是皇上行事慎重,才会如此劳师动众,不必担心。” 云娆沉默的看着她,心中极为不安,所有人都告诉她容珺并无大碍,却每个人都在阻止她前去探望。 明显情况一点也不乐观。 温贵妃看着她发红的眼眶,看出她眼中对容珺的担忧和牵扯,又是心疼又是难受。 想起不久前陆君平的话,温贵妃轻吸了口气,有些不确定地问:“知知可知道皇上答应容将军赐婚一事?” 温贵妃听宫人转述,说容将军当时浑身都是血,被抬回陆君平别院时已经神智不清,却不停地跟陆君平说,待会儿皇上要是来了,帮他求赐婚,他想求娶五公主。 他整个人浑浑噩噩,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想的却只有这件事。直到明帝来了,亲口允诺,终再强撑不住。 云娆点头:“知道。”她知道温贵妃对容珺有成见,立刻接着道:“姑母,娆儿愿意的,您……您别……” 温贵妃叹气。 瞧她把知知吓得,好像在知知眼中,她就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你别担心,”温贵妃笑容无奈,“我是之前曾听闻,容子玉曾为了外室,不惜顶撞荣国公,是以对他实在──” “那、那也是我。”云娆急忙打道,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双颊微红,“当时我私自出逃,按国公府家规,逃奴一律仗毙,他、他才不得不将我安置在外头。” 温贵妃最容珺最大的成见,就是他未婚就在外头养了外室,如今知道外室就是云娆本人,霎时哑口无语。 这么说,容珺是在还不知道云娆身世之前,就为了她与荣国公夫妇翻脸? 温贵妃在深宫中浸淫多年,见过为了权势不惜一切往上爬,见过为了权势放弃家人、背叛姐妹、众叛亲离的,却很少见到为了一个与自己身份相差甚远的奴婢,放弃权势的人。 当时云娆不过是个无父无母,乞儿出身的奴婢,容珺却是刚立下大功,风光无限的国公府大公子。两人身份云泥之别,他却毫不在意。 温贵妃离开碧霄苑不久,再次回到陆君平别院。 容珺伤势虽然稳住了,却不太乐观,当夜还发起了高烧。 明帝已经叫快马加鞭回京,把用得到的、用不到的珍贵药材,想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都搬来。 翌日中秋宫宴如期举行,然出了这等大事,还有三位皇子受了伤,宴席间的气氛并不轻松,且些许凝重。 容珺重伤一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不止云娆被瞒得滴水不漏,就连荣平郡主也不知情。 见容珺没有出席中秋宴席,荣平很快就气冲冲的来到云娆面前,面带恼怒之色:“容珺呢?五公主之前不许他上场打马球,如今该不会连宫宴也不许他出席了吧?” 容珺是云娆的贴身侍卫,是进得了宫宴的。 云娆见不到容珺,心烦意乱得很,对荣平没什么耐心,听见她的话,不等三公主开口,便失笑反问:“是又如何?” 荣平闻言,心中愤怒更甚,欲要开口,就又听见云娆轻飘飘道:“容珺是我的人,我想让他在哪待着,他便要在哪待着,这个答案,不知荣平郡主可满意?”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