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忘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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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自小跟着他,日日向阳花追日头似的绕着他打转,没有哪回是他这边不舒服了,季安竟没在跟前用细细小小的动静问他“少爷,还难受吗”的。
被宴淮这一问,辛弛才终于着了人来问怎么回事,方才知道季安竟然也病了。
与季安同住那小厮正在洒扫院子,抱着把大扫帚就被带了过来,老老实实地说实情:“小安哥昨日就病了,只是少爷也病了,没人顾及得上他,今天早上已经报管家去请大夫了。”
辛弛神情有些不大对,只不过没人留意到,他问:“大夫怎么说?”
小厮答:“大夫还没来呢。”
那一日季安气儿都喘不匀了的在他身下小声哭的样子忽的闯到了脑袋里,辛弛神经一凛,端起茶碗来喝一口茶,说:“那就再去请一次。”
这已算是失态,喝茶便是遮掩。
宴淮在一旁看着听着,没吱声,也不管藿香听见季安病了之后着急地不顾规矩拉了他两次袖子,到这会儿才终于开口。
他语气淡淡,十分不经心的样子,说:“我日常读过些医书,大夫若是有事耽搁了,不如我先去看看他?”
提议的时候宴淮只是想找个托辞,好不用跟辛弛讲那些生意经,他着实是没想到季安竟然病成了这个样子。
季安烧到第二天,人已经很虚弱了。
他太难受,睡不踏实,恍恍惚惚地半梦半醒着,感觉嘴唇一润,是有人在喂他喝水。
烧了两日,他嘴唇已经干裂不成样子,苦于没人递一碗水给他,现下好不容易喝上了,有些急,险些呛了,就听见藿香的动静:“你慢些!几天没见,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季安觉得有些吵,皱着眉挣扎着睁开了眼睛,便望见了立在一旁的辛弛。
辛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微微有些出神的样子。
季安病恹恹的小脸上却露出来了笑,是真心实意的高兴,用烧得沙哑又有气无力的声音小声叫:“少爷,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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