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忘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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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弛就更心烦了。

    一嘴苦味,他却不合时宜地想起来季安伺候他吃药的时候,从来都将糖渍梅子一块送过来,喝完药梅子便递在嘴边,他很少吃苦。

    他一个下午情绪都是低气压,下人们走路都不敢出声,生怕触了辛弛的眉头。

    一直到夜里,翠禾伺候他更衣,辛弛一言不发地将人抱上了床。

    开始得很急切,伴着女子一声惊呼,然而过程中辛弛却心不在焉,麻木的行事,连一些温存都吝啬给出,看着身下的人因他娇羞、情动,他却无动于衷。

    最后草草收场,翠禾难为情地裹紧被子,红着脸,一副小女儿的情态,眷恋地想要依偎在辛弛怀里:“少爷。”

    辛弛将她推出去,让她躺在榻上,说:“歇了吧。”

    说完便翻过身去。

    他断定自己是憋狠了要发泄,才会在日里总没来由想起来那一晚的季安,可他已经有填房,泄欲本不该是季安的事。

    然而他怀里的人是翠禾,年岁正好,姿容婉转,给了他便守着女子的本分,以他为天,可他却仍旧没来由要想季安。

    枕边还有些女子惯用的脂粉香,这是芙蓉阁出的上好的脂粉,辛弛猜应是自己母亲赏给翠禾的,他今日闻着却嫌熏人。

    于是,辛弛终于合衣坐起来,起身去了书房。

    他一夜没怎么睡,气色自然不太好。

    宴淮将一个小木盒推在桌上,说一些场面话:“大夫看过说无事便好,这是家父让送过来的补品,去火气的,让下人用了煲汤便好。”

    辛弛说着多谢,将补品收了,跟宴淮谈外面生意上的事情。

    在这方面,宴淮像个游手好闲的纨绔,虽然懂一些,可却实在是不甚上心,又觉得相当无聊,不怎么聊得起来,正巧一抬眼看见藿香做贼似的目光四处乱瞟,灵机一动,话头一转,忽然问:“贤弟,你那小书童呢?”

    直到这会儿,辛弛终于才发现一丝不对劲,从昨儿开始,他竟就没见着过季安。

    他自己心里有魔障,陷在其中,想到季安便是那一夜的事情,心里在不由自主地躲着避着,都没察觉这其中的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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