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变-《嫁给一个土匪(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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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姓人心惶惶,都说今年是个灾年。

    朝上吵得就没停过,同镇南王有干系的全部摘了帽子送到大理寺严审,如今证据摆在眼前,有人是真懵了,有人还在强词狡辩,总之全部去大理寺走一遭。

    都走了也落不下清静,开始着急汴州的情况。

    昨日那个半夜回京的小将名叫赵承润,是赵将军的独子,一纸状纸递上去,现在人也在大理寺受审。

    照他所言,乞明人勾结了镇南王,势头很猛,汴州不出半旬就要失守。

    赵将军以往同镇南王也是十分亲近的关系,这次隐在人群里是半句话也不说,叫旁人一看,就更有信服力了。

    这镇南王,多半是叛国了。

    这群大臣哪里坐得住,有人不相信镇南王会叛国,说这是淮王挑拨人心设的局,要把镇南王放出去,叫他赶紧去汴州复职,以免一个不好,汴州失守,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不只汴州危,京城都要危了。

    京兆尹闻言冷笑一声,“如今证据丢在面前,铁板钉钉的事情,还能是假的?”

    那人并不同他吵架,还说现在也该把徐州的皇后同太子迎回京城,国不可一日无君,群龙无首必然生乱。

    京兆尹听得无语,“那你怕是要先同门前的淮王说情,好叫太子回来登基。”

    那人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一甩秀袍,羞恼地半晌不说话。

    这真是个死局了,镇南王叛国通敌的罪证还热乎着呢,前方汴州战事吃紧也是一刻耽误不得的。

    淮王如今扯着大周的大旗安静地守在城外,人家现在虽然没动静,但是不代表接着没动静。

    前有狼后有虎,真真是两难之地。

    方明清还讲起早朝时的情景,淳杨侯难得地站出来一次,方明清自然也讲了。

    阿瑶听得突然蹙了蹙眉,有些明白淳杨侯府为何这么久都不给回复了,那时怕是就在避嫌,只为了如今这个时候站队。

    “冯家也被围住了?”

    阿瑶还听到了这个,有些震惊。

    阿瑶从小就是听着二叔冯秉奇同祖父的故事长大的,冯秉奇力退乞明国的事情,大元人估计都知道,冯府现在还供奉着两人受天子褒奖留下的圣旨,叫老夫人十分爱惜,寻常不会拿出来。

    方明清点头称是,“说是府上的冯二娘子同乞明国人勾结,连带着牵扯出一些旧物,现在还在查着呢,不过多半八九不离十。”

    阿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半晌才摇摇头,彻底释然了。

    这家人看着光鲜亮丽,底下不知道藏着什么脏东西。

    ·

    京城的一处小宅院里,陈氏叫人捆住手脚丢在地上。

    她叫沈意行关了许久,面上憔悴地像是老了十岁,她原本就已经年过四十了,这段时日把自己折磨得像是个老妪一般。

    陈氏这会有些怔怔地看着书桌后边的人,过了好半晌才眯了眯眼睛,有些惊疑道:“你是弘章太子的儿子。”

    李淮修笑了笑,心情看起来不错的样子,他点点头,“我找了你许久。”

    当年李太子再淮州死得不明不白,这二十年来,就没有人心里放下过。

    明明是在汴州的乞明人,怎么会突然穿过汴州直直地去了淮州,城里两万大军,怎么一天都没有守住一就横尸遍野,几乎死光。

    冯秉奇同镇南王凭借这一场大战扬名天下,没有人关注前朝李太子是如何惨死的,那淮城里的尸骨多到无处可埋又是如何处置的。

    李淮修却不能放下。

    陈氏一双凤眼眯了眯,看着李淮修的眼神有些惊惧,“你不是那个长子……他竟然还有个儿子。”

    李淮修垂着眉眼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并不理她,写完了就叫乌正拿给她看。

    陈氏迟疑一会才低头看起了信纸。

    没过一会,陈氏就喘了声粗气,抬头看着李淮修,有些慌张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很好查。

    陈氏消失了十几年,最远一次现身是在汴州附近,十几年一点风声都不走漏,她能躲到哪去,除了汴州就是一旁的乞明国了。

    汴州到处都是冯家的旧部,她不会躲在那。

    陈氏能在乞明国惬意地过了十几年,总是会留下痕迹的,她后来又带着乞明的人进了大元,去了江南,在江南躲了好几年,且她身旁还总跟着几个异族人,只要细细地查,想知道什么都是可以的。

    李淮修靠在椅背上,垂着眼睛想了想,平静道:“冯清雅不是你的女儿?”

    “或者说,不是冯秉奇的女儿?”

    陈氏不说话了,她又看了一眼信纸,似乎想起了谁,语气有些尖锐,“你把他怎么了?”

    李淮修打量她一会,眉眼间没什么情绪,很轻地嘘了一声,男人声音淡淡的,“先交代吧。”

    陈氏过了许久才肯说。

    冯秉奇当年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将,一次意外在汴州救了个异族人。

    这异族人年纪有些大了,穿着华丽,身上的配件都是贵重物件,受伤被困在了汴州城里,一看就知道地位不低。

    当时冯秉奇不过是个小副官,冯老爷子性情刚直,并不为他筹谋关系。

    冯秉奇是个善于钻研的人,不愿意一步步从副官做起,陈氏那时随军,也暗地里同他一起。

    起先冯秉奇只是想套套关系,他们为掩人耳目,干脆把这异族人软禁在院子里,时不时套点消息,冯秉奇确实因此立了一些功,升任地飞快。

    但是时间久了,这异族人也给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他只是勉强会一些大元话,许多东西也得不到最新的消息。

    可是到了最后,冯秉奇非但没有见好就收,还渐渐地把胃口养大了。

    他们把这异族老者放了回去,干脆同对方合作起来,乞元那边透消息过来,冯秉奇就能比其他人抢得先机,叫乞元国占些便宜再走,两方都得好处。

    冯秉奇做得隐秘,旁人也只当他料事如神,是天生将才。

    不过短短一年,冯秉奇就声名鹊起。

    那时的元帝还刚刚登基不久,淮州就像他喉咙里的一根刺,叫他夜不能寐,哪里都不舒服,只有了才能安心。

    冯秉奇媚上,于是串通了镇南王,一齐向元帝献上妙计,伙同乞明国人声东击西,打了淮州一个措手不及。

    弘章太子以为冯秉奇是援兵,不知道这人的刀子是朝向他的。

    弘章太子去世了,元帝也不放心,要斩草除根,将他的子嗣一并斩杀,后来就有了李戾的事情。

    或许是遭了报应,冯秉怀自淮州一战后没多久就意外死在汴州,元帝以为自己把弘章太子的儿子药死了,转过头来就同乞明撇清关系,还要杀她灭口,陈氏自然只能逃走了。

    陈氏十月怀胎生了对龙凤胎,是她的心肝肉,不能留在冯家,但是要带也只能带走一个。

    两厢之下,她只能把冯清雅舍弃了。

    陈氏讲完了,屋子里安静了一会,乌正突然问她,这对双生子是不是冯秉奇的孩子。

    陈氏过了一会才摇摇头,语气有些嘲讽,“冯秉奇这个人,眼睛里只有权利,拼了命地往上爬。”

    权力地位在他眼里重于一切,女人于他就是衣摆上的饭粒子,只有碍事的时候。

    “我儿子同冯秉奇没有任何关系,你就是想要报复,也不要牵扯到他。”

    陈氏咬咬牙,“祸不及子女。”

    李淮修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没什么反应。

    乌正在一旁一笔一划,把陈氏说得每一个字都记下来。

    陈氏眼神直直地看着李淮修,“我不过是受冯秉奇胁迫,也……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就是要怪也怪不到我儿子头上去,还是说……你已经把我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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