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帖-《嫁给一个土匪(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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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嫂子叫人拦了,是如何也拦不住,到底是让她偷摸着跑了。”
李淮修好像看不见他的装模作样,只道:“去了就没回来?”
冯老点头,“那时陈家还闹上门来过,不少人都是知道的。”
李淮修垂了垂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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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并不知道沈意行向李淮修递了拜帖,自从昨日提出要解除婚约,她心里到放下颗大石头,这婚约必然是要解的,只是如今要找个合适的时间解罢了。
阿瑶眼下拿着柔真郡主和大公主的拜帖,不知道该不该去。
不去,柔真郡主不是什么大方的人,日后若是再相见,只怕要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大公主阿瑶虽未怎么接触过,但是往日里的风评看来,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但是阿瑶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京中这些人了,她又流言缠身,倒不如躲个清静。
一时做不好决定,阿瑶索性现将帖子留着,专注于府中的中馈。
反正不是今日去,只等到时再说。
一座宅子大大小小的各种事情,不必那些当官审案子的少,阿瑶总想着要做便坐好一些,因此格外地认真。
这宅子已经买了十几年了,李淮修往日里都是命一个老管家在这打理,倒也没出过什么错漏。
阿瑶今日查账,看了小半天的帐薄,慢慢觉着有些不对劲了。
这府上每年的花销该是两千两银子,往年里有些额外的修缮,倒是会多出些银子,这到没什么怪的,只是怎么今年闹了灾,反倒花销还少了些呢?
阿瑶之前在冯府的时候,她不事俗物,但是也知道,今年闹灾,府上的花销几乎翻了倍,怎么这账上还是只走了两千两银子。
阿瑶有些拿不准,但这账目必然是有些问题的,这府上众人总不可能不吃不喝吧。
她只好叫拂冬先去前院问一问,这管事到底是什么情况,若是做了假账,阿瑶又要如何处置。
前院里只有周元同方明清在,这管事该是府上的老人了,但周元只沉吟一会,想着李淮修的态度,随之就告诉拂冬。
这府上没有冯娘子动不得的人。
拂冬随即领命而去。
眼见这小侍女快步离去了,方明清好奇地问道:“这小娘子好生厉害,还未嫁进来,到管起主子府上的事情了,我如今对她是越来越好奇了。”
周元瞥他一眼,语气有些嫌弃,“你也不能嫁进来,倒是管起主子的后宅之事了。”
方明清倒也不生气,只笑道:“若是我为女儿身,自然愿意入了主子的房中。”
周元不理他这混不吝的,叫他走远一些。
方明清还是十分好奇,抬手摸了摸下巴,“这管家的,我听说也是姓李的,里头莫不是有些门道?”
周元叫他问烦了,想了想才道:“是本家的奴才,伺候的久了,就叫老主子赐了李姓,只不过这李管家倒不是那奴才的子息,是在外头抱养的,当做亲子养大。”
方明清点点头,“原来还有这番缘故。”
阿瑶自是不知道后头那番谈论,这会听了拂冬的回复,便让人将那管事召来。
这管事的来的倒是挺快的,是个上了些的年纪的男子,穿了身鼠色的长袍,一见阿瑶就拱手弯腰,看着很是朴实。
“见过冯娘子。”
阿瑶叫他起身,问他姓甚名谁。
管事报上了名字,又问阿瑶,“冯娘子可是有什么事?
这府上要是有什么缺的,老奴任凭冯娘子差遣。”
李管事生得也忠厚老实,说话时微微低着头,似乎并不敢往上看一眼。
这府上确实什么都不缺,阿瑶也没着急问他这帐薄的事情,只道:“这府上负责采买的人是谁?”
李管事拱手道:“是老奴的妻子,冯娘子可是要花用些什么?”
阿瑶没理他,只说有些事情想要问问,直接叫人去将李管事的妻子请来。
李管事的妻子原本姓张,嫁到李管事家后就被人叫做李家的,后来又跟着丈夫进了李府,旁人便又叫她张婆子。
张婆子束着头发,一双眼睛看着就比丈夫精明的多。
张婆子看着年轻时该是个长相还不错的人,见了阿瑶便低头行礼,口中道冯娘子。
阿瑶前几日在院中点名时就见过她了,因此直接叫她起身,问道:“府上的采买一向都是你负责?”
张婆子点头称是,面上还带着笑。
“你管了多少年。”
阿瑶垂着眼睛喝了口茶。
这姓冯的小娘子,看着年纪小,派头倒是大得很。
见她生得跟个玉人一般,张婆子心里更不把她当回事,他们夫妻在这府上做了将近二十年,可是比冯小娘子这不问世事的小姑娘的年纪都大一些,她颇有些倚老卖老的意思。
张婆子笑道:“将近二十年了。”
阿瑶把茶杯放在一旁,将这帐薄翻开,“二十年,您也算是劳苦功高了。”
张婆子面上一笑,还想说些什么,阿瑶就道:“您辛苦这些年,怕是连个帐都没算清楚。”
张婆子一僵,即刻就跪下了,“冯娘子可是冤枉老奴了,您年纪小,才来这府上没几天,不懂这府上的情况。”
阿瑶心里倒是觉得这仆子定是有问题了,她只说着婆子帐算错了,这就着急忙慌地描补起来了。
女孩语气不急不缓,“你可知如今这城中小米多少钱一斗。”
张婆子一愣,连连往一旁的李管家身上看,见李管家并不接她的眼神,她才有些慌张了,额角流了滴汗来。
想了半天才道:“该是八钱一斗。”
阿瑶抿了抿唇,如今城里连平日里吃的糙米都卖完了,哪里还有这些精细的小米卖。
“嬷嬷平日里怕是用惯了小米的。”
张婆子听得有些愣愣的,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到叫一旁的李管家掐了一把大腿,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张嬷嬷别急。”
阿瑶假装看不见两人之间的官司,冲她笑笑,眼中却是一片冷凝,“你到底算错了哪些帐,我过后自然会查清楚。”
张婆子腿脚一软,跪在了地上。
一旁的李管家也跟着跪了下来,“冯娘子息怒,这其中定是有些误会,您不懂这掌家的事情,这小米是府上去年多进的,老奴的妻子愚笨,这才记混淆了。”
阿瑶没想到这两人滑头的很,只叫一旁候着的几个管事,去拿了这二十年的帐来,几人一起查查便知。
几个管事的早早就被李淮修交代过,这会自然是听命行事,立刻就将账本调了过来。
提起查账,张婆子一下精神了些,她擦了擦额上的汗,腰杆都直了几分,仿佛并不怕查账一般。
“冯娘子怕是不知道我与李大可是府上多年的家生子,在这府上伺候的年头,比姑娘的年岁都大一些,您这样查账,可叫奴才们寒心,不怕老奴去主子面前告您一状。”
阿瑶闻言看她一眼,张婆子虽穿着打扮并不出奇,但是面上还敷了细粉,手上蓄着长长的指甲。
这宅子里常年没有主人,她怕是把自己当主子了。
阿瑶并不管她,只叫几个管事的继续查账。
“嬷嬷尽管去告状就是了。”
女孩声音轻轻柔柔的,叫人心里一下就没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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