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近在咫尺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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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经陆路这么一提,危瞳也稍稍留意起来。之后,下午开会、晚上饭局、开车回家,大部分时候她的视线都牢牢地凝固在他的身上。这天后,凌氏开始盛传凌小夫人危瞳对老公兼上司的迷恋甚深,无时无刻不在放电……
而危瞳通过这一天的观察,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男人工作时真的很诱人……
线条干净优美的脸,时而轻蹙时而舒展的眉宇,唇角那抹若隐若现的淡笑,以及凝望某人时那双深邃瞳底的犀利……某已婚妇女这晚在家中浴室扶镜默哀,并花了比平时多两倍的时间洗澡。其间凌泰来敲过两次门,最后她只能擦干了出去。
小心地开门探出脑袋,却发现他正在门口等她,脸色有那么一点儿莫测。
“干吗?”她抓紧领口。
他低下头,用额头贴住她的前额,低沉地发问:“不舒服?”
温热的气息撩拨着她的心,危瞳颇有些狼狈地说了声没有,逃进了卧房。
危瞳在床上想了想,最后用薄毯把自己裹成蚕蛹,她对自己的意志力实在没什么信心。
不多时,她听见他进房的声音。男人上床后,习惯性地伸手来搂她,她夹紧薄毯硬是一动不动。良久,他的手指落在她的发上,轻轻顺了两下:“你把毯子都裹了,让我盖什么?”
“再拿一条!”她愣是不松手。
“别闹,快松开。”他伸手去掀,她死活不肯,他眉头一蹙,手上开始发力,争抢毛毯的过程中,两人一起从床上滚落,跌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
她被压在下面,毯子到底松开了,他支起身体,看着躺在月色里的她,眼眸一点点深暗起来。
她单薄的睡衣领口一路开到胸前,浅麦色的肌肤诱惑动人,一如记忆里的那个晚上。他的身体渐热,某些压抑了许久的欲望被唤醒,他抚着她优美纤细的脖颈,低头吻住了她。
他用上了八成的力,可没吻几秒就被她推开,他没有理会,握住她的手腕,在手心上吻了吻,又去亲她的耳垂。
“乖,别闹……”他的气息在蚕食着她,另一只手拉开衣襟,重重抚上她的身体,“听话……”
她很不听话地再度推开他。
他一语不发,眉头蹙了蹙,再次握着她的手腕按在地板上低头吻她,这次用上了十成力。危瞳一时摆脱不开,着急了,推着他连声音都变了调:“凌泰,你别逼我!”真的真的别再逼她,再逼下去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就算是○○××也有可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男色当前,她现在满脑子的不纯洁念头,就怕自己一个冲动把他扑倒,可她又不想变成跟凌洛安一样的“禽兽”……
趁着他稍微松动的瞬间,她立刻逃到一旁紧紧捏住自己的领口。月色里,男人注视她的神情有些淡凉,眸底好像藏了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凝视着她的视线慢慢移开,良久,他平复了呼吸,朝她轻轻道:“地板上凉,上来睡觉。我不碰你了。”
第二天,危瞳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邢丰丰求救:“丰丰,我好像变成色女了……”
邢丰丰那头正忙得天昏地暗,听得不清不楚,没好气地道:“你找抽是吧!没事跟我炫耀你们两夫妇半夜调情的细节做什么!该怎么办怎么办去,知不知道我今天忙得要死!下午还要出差!你以为个个像你有长期饭票不用做事啊!”
危瞳被骂得狗血喷头,不过邢丰丰也只有在打电话的情况下才敢这么凶,如果当面的话,早被她的拳头招呼了。
她又打给苏憧,哪知才说了“昨天晚上我和凌泰在床上”就被对方娇羞地打断:“哎呀!我上次说想了解细节质量都是跟你开玩笑的,虽然大家这么熟,可你也别真说啊!讨厌啦!”说完,很娇羞地挂断了。
危瞳对着手机毛躁啊毛躁……
陆路是男的,不能问,老爸也是男的,家里那十一个师兄弟都是男的!
危瞳烦躁地抓着头发,真是女到用时方恨少!怎么她身边尽是男人呢!
然而,抱怨不过两天,她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女人,还是个令她怎么也愉快不起来的女人。
据说,她是凌泰的前女友。
那天,她跟着凌泰从b城出差返回,在机场候机时,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循声看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熟女,一身标准的ol的打扮,带着意外相逢的喜悦笑容。
但当她的视线落到她身上的时候,这种笑容却似乎淡了几分。
“凌泰,这位是你的新助理吗?你好,我叫黄珊。”女人的目光在危瞳身上转了一圈,同为女人,危瞳没感觉到什么,对方却难掩眼底的艳羡。
烟灰色露肩的宽松短袖t恤,米色休闲短裤,黑色绑带中靴,明明再普通不过的衣着,却因为那张浅麦色的性感脸孔和茶色长卷发而平添了妩媚。再加上修长的双腿和纤秾合度的身材,就算一句话不说坐在那里,依然能吸引周边男人们的目光。
危瞳打手机游戏打得正入迷,随意地抬头朝她说了句“嗨”,又埋头苦干。凌泰的视线落在身旁人身上,唇角也跟着慢慢提起:“是我太太。”
“你、你结婚了?”对方似乎很惊愕。
他随口“嗯”了声,手指落在危瞳的发上,轻轻顺着:“飞机大约是误点了,饿不饿?”
“不饿,中午吃得很饱。”她玩着游戏答得随意,他似乎并不介意她的态度,依然一下下地顺着她的发,仿佛那长长的发丝是此刻最有趣的东西。
女人看着他们,半晌才开口:“看来你过得不错。”语气微有些幽怨,说的时候视线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那位凌太太。换作一般女人,多数会从这话里听出些味道,可惜危瞳不是普通的女人。她依旧在玩她的游戏,全神贯注。
“你太太,很年轻,很漂亮。”
凌泰微微眯了眯眼,还是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这种疏离令黄珊坐在那里怔了很久,直到地勤通知她登机才微有些恍然地站了起来。
危瞳真正注意到这个叫黄珊的女人,是在飞机抵达z城,提行李出关时。他们再一次遇见,据她自己说,她是从b城来z城出差的,会在这里住上一星期。
她取了张名片,在机场门口递到凌泰面前:“我行程不多,你有空找我,我请你吃饭叙旧。”
男人白皙的指尖刚刚触上那张名片,黄珊就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拥抱住了他。其实一般来说,普通人在这种突发情况下是不可能及时避开这个拥抱的。但关键是,黄珊并不清楚这位凌太太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电光石火间,危瞳背包一丢,飞快地闪到凌泰面前,美女的拥抱,直接由危瞳代为承受。如果这时有人问她为什么要挡,她一准犯傻。
身体的本能反应,要她怎么回答?保护私人财产不受侵犯?
浓烈的香水味使危瞳鼻痒打了个喷嚏,对方惊异地跳开,脸色难看地摸着自己的头发。
危瞳取出纸巾,擦鼻子的同时递了张给对方:“不好意思,你的香水太呛了。”
“你倒真敏感。”黄珊扯动嘴角笑了笑,“刚刚那只是朋友间的正常问候,需要这种反应吗?”
“我只是觉得,你下次再想拥抱别人丈夫时,最好先问问他老婆的意思。”危瞳耸耸肩,拎起背包,转头问凌泰走不走。
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的男人淡淡一笑,他接过她的包,握住她的手,与黄珊打过招呼,便走向机场外候着的车子。
那么温柔的眼神动作,完全不是她记忆中凌泰的模样。
黄珊愣在那里,很久很久。
回z城的第二天,凌泰带着危瞳再度拜访了危家,并将准备好的婚宴场地、日期一一细说给危老爹听。
危家老爹见女婿如此认真,事事亲力亲为,也颇为高兴,便留两人在家里吃饭。
危瞳很久没松动过手脚,下午硬是逮着两个师弟在道场里摔跤,下手还不轻,疼得他们哭爹喊娘。二师兄实在看不下去,进房取了个东西递到她面前。
是一封还没拆开的邮件,寄件地点是澳洲。
“大师兄的礼物?今年怎么这么早!”渃宸去澳洲多年,因为话费太贵,平时和他们联系得不多。但每年危瞳八月生日,都会寄一份礼物回来。
现在才六月底,礼物早得令她吃惊。其实她不知道,渃宸生怕路途遥远,礼物不能及时送达,所以每年的礼物都是提早寄来的,由二师兄接收保管,在她生日当天再转交给她。
今年的礼物是一只袋鼠手机扣以及一沓他拍摄的照片。照片一张张地贴在漂亮小巧的笔记本里,每一张都在旁边备注了场景、他当时拍摄的心情以及正准备做的事。
危瞳安安静静地坐在道场看了一下午,连凌泰几时来到她面前都没觉察。直到对方的手指轻轻落在她的发上,才抬头看他。
“怎么了?”男人朝她微微一笑,“突然这么安静地坐在这里?”
“在看礼物。”危瞳把笔记本合上。
“谁送的?”
“大师兄。”她笑眯了眼,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他在澳洲半工半读,每年都会给我寄生日礼物!”对她来说,危家十二个师兄弟,只有渃宸是不同的。他不仅仅是师兄,他还是哥哥和家人。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老爹和过世的妈妈外,最疼她的人,永远都爱护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的人。
那笑容明亮得如同午后阳光,他的心跳微微有些失衡,想到昨天在机场她的反应,眸光逐渐深邃:“昨天,你为什么……”
“什么?”她收好礼物站了起来,他却只是凝视着她,没再说下去。
半晌,淡笑着说了句“算了”,把她轻轻拉入自己怀中:“你爸对婚礼的安排很满意,你呢,有没有什么意见?”
“我没有。”一靠近他,闻到他身上清淡的气息,她的脑子又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起来,哪还想得到什么意见。她赶忙一把推开他,直说自己要去找师兄练拳脚。
刚走一步,又被他拉了回去。
她撞在他怀里,抬头却见他略有些压低的眉宇:“你这阵子怎么了?”
“我、我哪有!”她忙争辩。
他静静地看着她不开口,看得她心里直发毛,只能喃喃道:“我不是跟你说过还没适应么,你也答应我了啊……”
他移开视线,看着自己指尖上缠绕着的她的发丝:“危瞳,在你看来,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结婚的理由是什么?”
见她想张嘴,他却突然低头吻了吻她,阻止她即将出口的话。看着她吃惊又愕然的模样,他却柔软了神情:“不是要你立刻回答。自己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我。”
没等她把凌泰为什么结婚的问题想清楚,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
危瞳想,可能z城真的不大,否则他们又怎么会一而再地遇见黄珊?
这天她跟陆路陪同凌泰去会所,在偌大的包厢里,发现黄珊居然在对方的随行人员中。
黄珊在对方负责人的介绍下和他们礼貌地打了招呼,随后笑着说本还想请凌总吃饭,没想到又遇上了。对方负责人立刻明白她跟凌泰是旧识,于是整晚都将黄珊作为他们那里的重点人物,不时夸赞黄珊工作能力强,不枉费他高薪挖角,又说自己当初眼光好。
黄珊礼貌应对,倒也没像那天在机场那样过多地展现出她和凌泰的关系。
中途凌泰出去接电话,黄珊看了眼他离开的方向,没隔多久也笑着起身说失陪一下。危瞳凑到陆路身边,拉拉他的衣袖,低声发问:“这女人和凌泰以前是什么关系?”
“她原来的公司和老板在公事上曾有些往来,所以……”
“拜托你下次说谎时看着别人的眼睛,就算我想相信你也说服不了自己!”危瞳撇嘴。
“我怎么敢骗你啊,我说的都是真话……”陆路的话卡在危瞳慢慢抬手的动作上。小小的手,纤细的手指,握成拳头在他眼前晃了两下,随后拳头的主人眯起了眼:“你不怕痛的话可以继续说下去!”
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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