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近在咫尺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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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不长,只有二三十秒,画面不是很清晰,一看就知道是潜拍的。然而这二十多秒,却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窖!
这是一段性爱视频,上面的女人娇喘不断,动作间只看得见雪白的背部和凌乱长发,而那个和女人交缠着的男人——居然是凌洛安!
捏着鼠标的手指赫然收紧,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泛白。
她不停地深呼吸,努力让心里翻涌的愤怒平静下来。在关掉并删除视频下qq关机的过程里,她将邮件正文里附带的地址和时间默念了数遍。
很明显,对方唯恐她不相信,于是留下了让她亲自去验证的时间与地点。
是谁做的,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疑惑她通通没办法思考。从下班到只身前往z城南区高级别墅区的过程里,她始终安静无声。唯独下意识收紧的手指和紧咬下唇的牙齿,出卖了她内心的纠结与愤怒!
是的,她会去看,她要去看个清楚——即便事实真如视频里的画面那般不堪,她也要亲眼看到才会相信!
纤长的身影自别墅外墙利落地翻入,庭院的对面,华丽的二层别墅矗立在静谧的夜幕下。
她的目光,从停在车库里的那辆熟悉的超跑一路转移到别墅的大门。
门是虚掩的,像是知道有人要来。
里面很安静,空调打得非常热,她慢慢地朝里走,楼上隐约传来声音。垂在两侧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她看了眼楼上,放轻脚步走上楼梯。
走廊一侧的房门没有关实,有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声传来,握紧的拳头无意识地放松,再无意识地握紧,反反复复,直到掌心传来刺痛。
上一次见他,是一起去看电影,他买了情侣座,整整两个小时他一直搂着她,时不时地笑,在她耳旁说些挑逗的话。
这一次见他,却是全然陌生的刺目画面。床上的两人大约真的很急切,衣服都没有完全除尽,在明亮的吸顶灯下,不停地纠缠着身体。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在公司把他误以为是色狼。严格说起来,这已经不算是她第一次见到。但她却从来没想过,上床是这么肮脏的一件事!
他伏在她身上,闭着眼睛,像是非常享受,看不见的那部分在女人的身体里进进出出。
当看清他身下女人的那张脸孔时,危瞳差点儿叫出声。
居然是凌静优?!他的妹妹!他们两个乱伦?!
这个世界真的疯了吗?!
她仓皇倒退,悄无声息地走下楼梯,在即将踏下最后一级台阶时突然顿住身体。
震惊、惶恐、茫然、痛心、难过……这种种复杂的情绪到最后转变为一股强烈的愤怒!自己的男朋友在楼上和其他女人上床,她就这么走了还像个女人吗?!
还是危瞳吗?!
她的视线在四周搜索,最后锁定了一只细长的古瓷花瓶。
她重新上楼,脚步飞快却无声,一脚踹开半掩的房门,举起那只花瓶:“凌洛安!你这个死变态!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两人俱是一惊,眼看花瓶朝自己飞来,他急忙俯身,堪堪避过。花瓶碎在墙上,凌静优尖叫一声,扯过被子,将身体掩住。
捉奸在床?
看着闯进房间的女人,凌洛安突然笑了起来。这种事情,果然只有她才做得出来,还是这么不像个女人。
笑完,他简单整了整衣服,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随手点了根烟,懒懒地靠在那里,戏谑道:“危危,你知不知道这种时候打断男人是很不道德的,离高潮……只差那么一点点而已。”
“哥……”凌静优缩在被子里,像是在羞恼。
“你、你再说一遍?!”她收紧的手指发出咯咯的声响,指甲已深深掐入肉里。
“危危,你真的要我再说一遍?”他笑得妩媚生花,连同肩膀都在颤抖,她却在那种笑容里一点点苍白了脸。
他盯着她,每一瞬的表情都没有错过。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表情,原来——她也会因为他有这种表情!
她没有出手,走的时候声音冷得完全不像她:“凌洛安你这个败类!算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你!打你是脏了我的手!我们以后一刀两断,别再在我面前出现!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她一脚踢在门旁的饰品柜上,玻璃柜子晃动了几下,哐啷倒地,玻璃碎了一地,房间一片狼藉。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沉默着深深吸了口烟。
其实他本想笑着反驳她,说在同一个公司,碰不到面是不可能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在看着她愤怒决绝的背影时,那笑容突然在他脸上凝住了。
“哥……”床上柔美的女孩又低唤了一声。
他侧头,投去的目光赫然变得冷冽:“你做的?”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凌静优原本柔怯的脸闪过一丝异色。
“哥,我不是……”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想辩解,却在看见他唇角的冷笑时停下。
“静优,我不是傻瓜,从你第一晚爬上我的床开始,我就知道那不是意外。”他掐灭烟头,眼底一丝温度都没有。
时间,倒退到他住院的那几天。
这几天,公司陆续有人来看他,但来的人里始终没有她。周日那天,他拨了一晚她的电话一直关机。耐性早已用尽,他绝不可能继续主动联络。
其实,他并不想承认自己在等,更不想承认原来心中竟有想念!他希望她主动找来,主动关心他。是的,这么久以来,她主动找他的次数寥寥无几,或许她根本没有真正在乎过他。
越是等待越是生气,后来某天听说有个找他的电话时,其实他很高兴,只是不想让她听出来,结果她只丢下两个字就挂了。
那晚,他丢了手机,独自换衣溜出医院,找了间酒吧喝酒。
他没料到有一天,自己的心情居然会被这个女人影响!这太可笑了,一切不过是一盘属于他的棋,她只是这盘棋里的一颗棋子,他何必这么当真!
只是,从那天在温泉酒店被她拒绝后,他就时常有种莫名的烦躁!那是一种很难控制的感觉,无声无息地游走在他身体里,并不真切,抓不住也挥之不去。
更多的却是觉得可笑,明明是她的女人,身体却是别人的,连碰都碰不得!这算什么!
在酒店遇到简薇妮是个意外,心里也有过想看她反应的念头,但刚一出现就被他丢开。他凌洛安何曾这么幼稚过,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是了,他想他只不过是忘记了,她本来就是那人摆在他身边的棋子,他在演戏,她也在演戏。现在他只是掌控不了,这不是在意,而是素来高高在上的骄傲受到了挫败。
喝了几杯烈酒,他转而又笑了起来。
想想也真是无趣,何必呢?又不是真的喜欢她,这种样子还像凌洛安么!果然,天真装久了,人都糊涂了!竟然会有这么可笑的念头!
那个女人来也好,不来也罢,主动与否,真心与否,他都无所谓!
灯光昏暗的音乐声里,似乎所有的事都变得不值一提。他无声地笑,精致脸孔越发迷媚惑人。
酒喝到第十杯,来酒吧猎艳的美女妖娆地在他面前出现,奢靡的香水味在空气里弥漫,指甲涂成黑色的柔软手指自他肩上划过,放肆地游移到他胸口。
“一个人吗?”对方笑了笑,“我也是一个人呢……”
他接过对方递来的酒,迷人的桃花眼带着微醺醉意。
……
怀里的女人在进入酒店房间之后已经换了,这一点他非常清楚,不过无所谓。
在那一刻,是谁都无所谓。
“静优,看来你在澳洲这些日子学了不少东西,是我妈教你的,还是跟别人学的?”凌洛安眯起眼,唇角带笑,但眼神却阴沉得骇人。
“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吗,那天晚上刚巧在附近,看见你喝醉很担心……后来发生的事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可我是真心爱着哥的,所以我一点儿都没有不情愿,我——”
“静优,别叫我哥,我从来不是你哥。”他不想再继续这种对话,缓缓站起身,拎起地上的外衣,“其实你不必演戏,对我来说任何女人都无所谓。和别人上床也好,和你也罢,根本没有区别。以后,你可以继续做乖巧的妹妹,或者做一个顺从的女人,怎么样选择,你自己决定。”
他穿上外衣,毫不迟疑也毫无留恋地离开房间。
当耳旁再也听不见那人的脚步声时,凌静优满脸的楚楚可怜才一点点退去,直至完全消失。
手臂上的疼痛仿佛刚刚才转来,花瓶的碎片在娇嫩的肌肤上划了道口子,血正从里面渗出来,而那个离开的男人却完全没注意。
也许就算注意,也不会关心。
她从小养尊处优,从来没受过什么伤害。可这一刻,她抚着那道流血的口子,心里却没有痛,只有无比的畅快。
再没有什么,比伤害一个她憎恨的人更让她愉悦的了。
这么多年,凌洛安身边来去这么多女人,她一个都没有恨过,只有她是例外!
那天晚上,当她在酒店从那名酒吧女手里接过凌洛安的时候,她心里竟还存着一丝天真的期待。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真心的表白,会换来那样的羞辱。
是的,她和凌洛安并非亲生兄妹,她从小被凌家夫人领养,接受各种优越的教育,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成为他完美的妻子。
她很聪明,当她觉察出凌洛安并不喜欢这个安排后,就在他面前一直扮演着完美的妹妹。乖巧顺从听话懂事,她做着他喜欢的样子,并在寻找改变他们之间关系的机会。
凌洛安酒量很好,虽常喝酒,但很少喝醉。
她想他应该不会介意。他抱了那么多女人,她也是女人,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这没什么不可以的。
她将他扶上沙发,轻轻抚摸着他,在他耳边告诉他:哥,我一直都喜欢你,是女人喜欢男人那样的喜欢。今晚,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的眼底现出疑惑,她想他应该认出了她,她喊着他的名字,吻上了他的唇。
过程比她想象的更加顺利,他的动作有些粗暴,甚至没什么前戏就直接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
衣物被他急切地扯开,当被强悍占有的那刻,她的身体像藤蔓一样缠住了他,终于是拥有了。身体那么满足,可下一刻她却像是进入了地狱,因为粗重的喘息里,他在她耳旁喊出了两个字:危危。
每喊一遍,他的动作便会愈加激烈,仿佛要把她吞噬。
这是耻辱!
尽管他在事后没有说一句后悔的话,尽管后来他们在清醒时做爱,但她却一点儿喜悦感都没有!
所以,她暗地安装了针孔摄像机,留下时间地点,等她自己来发现!
“危瞳……”床上的年轻女孩忽而笑了,笑容柔美又纯真,“这只是一个开始。”
危家武馆的道场内,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已经持续了大半夜。这几天都是如此,周围邻居大约也习惯了。起初还有人上门投诉,后来不知谁从危家师兄弟们那里打听到危家闺女惨遭劈腿抛弃的伤心事,这才作罢。
然而众人不知道的是,危家大姐大正是因为某次上街买早餐不小心从三姑六婆的议论里听到自己被抛弃的事,才会持续对家里那十一个师兄弟展开“武力训练”……
她也只不过在第一晚回家躲在道场里喝光老爹的一瓶洋河大曲被某师弟发现时,口齿不清地骂了几句,结果这事第二天就弄得全街坊尽知。
失恋这种事她不是第一次,大学时期短暂轻浅的恋爱少说也有两三段,每次都是男人先跑,可哪次都没有这次伤得重!
危瞳回去想了很久都不明白,一个几天前还说很想她的男人怎么就跑到别的女人床上去了呢!最恶心的是,那人居然是他妹!
危瞳一拳把最小的师弟揍趴后,心情不爽地扬长而去。
去哪儿?
她还能去哪儿!当然是洗洗睡了。说到底只是失恋而已,又不是失身!况且她也不是没失过身,失身加上失恋……她算是死在凌家这对叔侄手里了!
再怎么烦心,班还是得上。早上照旧要去“清风望山”接凌大老板,晚上也得照样送回去。之前在海南被他偷袭成功后,她对他多了份提防。但凌泰始终淡然静默,仿佛从来不曾做过那件事。
危瞳这几天着实心情不好,想到每天要和凌洛安在同一家公司进出,说不定在哪儿就会碰上,心里非常烦躁,堵着一口气,找不到地方发泄。
这么闷堵的状态下,居然还有人前来挑衅!
这天是周六,难得休息日,她跟邢丰丰和苏憧去吃哈根达斯。一口气连吃四个球,她烦躁的心情才平息些许。不过这么狂吃两个死党都看出点儿问题,还没开口问,她就拍桌而起说了句去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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