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只是替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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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经完全醉了,被安置在床上后仍拉着雨晴要酒。雨晴又气又担心,恨恨骂了她几句,嘱咐纪亚照顾好她,之后便带着一身的雨水和疲惫离开了。

    少年帮她盖上薄毯,见她渐渐安静下来,便关了灯,拿着换洗衣服去浴室淋浴。出来时,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依稀有月光笼罩,床上的毯子已被踢落在地板上。

    他上前捡起薄毯再度为她盖上,一抬头,却对上她迷蒙涣散的双瞳。

    “你、你醒了?”那一刻,他脑中竟闪过那夜与她嘴唇相触时的画面,隔了这么久,原以为早已忘却的感觉此刻赫然在他体内炸开。他有些狼狈地瞥过视线,“你头痛不痛?我去帮你拿块毛巾。”说着就要起身,结果却被拽住手腕,他毫无防备,一下跌在床上。

    柔软纤细的手臂围了上来,他的唇部被散着酒意的温软双唇贴上,那一瞬,他只觉脑中轰的一声巨响,身体几乎被震得麻木。

    她在做什么?!

    他狼狈而仓皇地推开她,却对上一双水润深邃的漆黑眼瞳:“亚……”她声音有些沙哑,带着致命的性感,她专注而温柔地凝望着他,眼底似乎带着无尽的忧伤和依恋,“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我好累……”

    “又恩姐,你醉了……”他尴尬地拉着脖子上的手臂,她却再一次吻了上来。之前是细碎的摩挲,这次却是热情主动的深吻,带着馨香的柔软舌尖探入他唇间,撬开他颤抖的牙齿,与他缠绕在一起。

    他的呼吸仿佛停了,身体深处,有一种奇异的渴望蔓延上来,瞬间袭向他全身。这样与她唇舌相缠,是他连想都不敢去想的罪恶。他花了那么多努力,才让自己忘记心底涌动的欲念,却在这刻被她破坏殆尽。

    凭着残存的理智,他再度推开她。他告诉自己,她只是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这并不是平日的她,他不能当真!不能当真!他一遍遍在脑中警告自己,可身体在不自觉地发烫灼热。

    “亚,我想你……”她低低呼唤了声,又一次吻住他,仍然是热情至极的缠吻,他僵着身子推开,她再吻,如此反反复复数次,他几乎快被这样的亲密接触弄疯!

    “你到底要干什么!”他低吼着将她重重推开。这次,她整个人倒在床上,再也没有力气起身,半缩着身体,目光迷茫地看着他。

    淡淡的月色里,她身上的薄衫因之前的动作而大开,露出肩膀和胸前丰盈的圆润,雪白的双腿在凌乱的床上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少年死死盯着床上的人,呼吸变得极其缓慢而沉重。她半靠着枕头,眼睛也慢慢闭了起来,似乎因为已用掉了所有力气,现在只能作罢,不再试图做什么。

    他将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身体却动也不敢动,只是看着她。她的唇微微动了动,无意识的呢喃飘了过来:“亚……别走……”

    大脑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咔嚓碎裂。

    他眼瞳骤暗,突然俯身吻住了她。

    这是个不顾后果的吻,辗转厮磨,深深探入她口中,狂野而蛮横地勾缠。他很快得到她的回应,柔软的手臂重新搂住他的脖子,这次他没有推开,手指着魔般摸索着她的身体,用不太熟练的动作狠狠揉着她的每寸肌肤。

    有些事情,就算不懂,就算是第一次,也会被身体的感觉自动自发地引导。

    他的身体变得那么热,仿佛在烈火里烧,她的身体却细腻柔软,带着淡淡的凉。他死死将她压在身下,恨不得拆碎糅进自己体内,好以此平息下腹那股焦灼的炽热。

    已经没有理智了,也不要理智了。

    就算前面是地狱他也无所谓!

    前面的不适感很快过去,她重新回应他,一点点热烈起来,攀着上方健硕的身躯,喘息低吟。

    落地玻璃窗里,只看得见床上男女相互纠缠的四肢和年轻光裸的身体。

    漆黑的长发在床上散开,激情的曲线缠绕着他们。

    她竟然做了个春梦。

    睁眼看着天花板,她只能无力地笑。

    她恐怕是第一个喝酒喝到做春梦的女人。蓝又恩起身,外面天已经大亮,七月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前的白色纱幔,亮得有些过分。

    她闭了闭眼,掀开薄毯想下床,却立刻发现了异状。

    她、她居然一丝不挂?!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她拉起薄毯捂住胸口,四下查看。敞开式二层卧房,左边是衣帽间和浴室,右边是落地窗,右前方的窗边是书桌,对面的墙壁上是壁挂式电视,左前方是小小的旋转楼梯。没错,是她的公寓!可是,这散落一地的衣物又是怎么回事!

    她拎起地板上破破烂烂的薄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被人撕坏的吗?!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那不是梦,是真的?

    直到在浴室的镜子里看见自己全身遍布的瘀青和红印,她才确定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带了男人回家?

    楼下传来平底锅倾翻的声响,她眼皮一跳,那个男人该不会还在吧!

    她套上睡袍,小心翼翼地走出浴室,探出头倾听。楼下的厨房安静下来,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那人似乎走了。

    她裹紧睡袍,赤脚走下楼梯,一览无余的公寓一层果然没人。

    蓝又恩稍稍松了口气,绕过l型餐桌,为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平复情绪。结果情绪还没平缓,一旁的洗手间里却走出一人。他手里还拿了块湿毛巾,正在擦t恤上的污迹,想来是刚才打翻平底锅时沾到的。

    噗!蓝又恩一口水没咽下,喷了自己一身。

    怎么会是纪亚!

    她震愕地看着他,他不是应该在英国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那个人……难道是他?!这个念头仅在她脑中闪了一下,她随即暗笑自己异想天开。怎么可能是纪亚,她一定是被昨晚莫名其妙的一夜情吓傻了!

    见她站在厨房里,少年止住了脚步,与她对视片刻,脸却诡异地红了。她眼皮又是一跳,想到他可能与她的一夜情对象打过了照面,顿时有些尴尬,紧了紧睡袍:“你继续吧,我再上去睡会儿。”

    她放下水杯,匆忙转身,然而还没踏上楼梯,便被人自身后牢牢抱住。

    有些不稳的炽热呼吸自后颈贴上她的耳郭,带着再熟悉不过的木樨淡香,他压低了嗓音,唤她:“又恩……”

    她霎时僵住了。

    他叫她……又恩?!

    赫然间,仿佛有什么事清晰起来。昨晚那些激烈而缠绵的画面,自她眼前断断续续地跳过。

    “又恩……又恩……”他的声音已近沙哑,带着无尽的欢愉,仿佛既甜蜜又痛楚,一声声喊入她的灵魂。他温柔地抚着她的脸颊,她遂抬起了头,入目的却是张年轻俊朗的脸孔。湿漉的栗色刘海下,熟悉的眉宇间洋溢着深沉炽热的情欲。他用指腹轻轻蹭着她的嘴唇,之后缓缓吻住了她……

    是纪亚!昨晚的人——竟然是纪亚?!

    “又恩……”耳旁的声音变成了细吻,带着小心翼翼的热情,印在她颈间。她几乎快被吓昏,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搂着她的手指用略带生涩的动作一路向上,她差点惊叫,他却在这时扳过她的脖子,贴上来又吻住了她的唇。

    她愕然地睁着眼,只能看见他密如羽翼的修长睫毛,还有不时擦过她前额的栗色刘海。

    她已经完全呆滞了,竟忘记自己应该反抗,就这样被他吻着,直至身体被压上墙壁,他才猛地放开了她。

    他抵着她的前额,呼吸混乱,目光仿佛火一般烫人,似乎是费了很大劲才克制住自己。

    “我现在要出去,等我回来。”他揉了揉她的唇,忽而快乐地笑了起来,又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下,之后在沙发旁的行李中取出干净的衣服,也不避她,就在客厅换了,然后换鞋出门。

    整个过程里,蓝又恩始终木木地站在楼梯口,就像是突然被闪电击中的人,差不多已经焦了。

    楼上的手机响了很久,她一直没动,之后公寓的电话响起,她挪动着脚步,好歹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严谨的女声,蓝又恩听出是她在pl里的助理。

    她已旷工三天,所以对方好心来电询问。这时接到这种以关心为借口实为监视的电话,蓝又恩只觉得烦躁无比,匆忙几句打发了她,说要继续请假。

    对方一板一眼地问她请假的原因,她不耐烦地揉着太阳穴,冷冷道:“酒精中毒,住院!”

    挂掉电话,她迅速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听见那头的声音,她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稻草:“出事了,雨晴,救命……”

    画廊,咖啡桌旁,任雨晴惊愕地看着面前以掌抵额的女人:“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蓝又恩迷茫地抬起头,只感觉头痛欲裂。

    雨晴等不及,伸手拉开她的衣领,只见雪白的锁骨间满是暧昧的红印,密密地朝着下方蔓延。她像是被吓了一跳,松开手时忍不住低叹:“到底是年轻人啊,真有活力!”

    “你这是在帮我想办法?”蓝又恩拉回衣领,“我都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醒来就已经一片混乱了!”

    雨晴揉揉眉心,无奈道:“好在纪亚已经成年,不然你还得负法律责任。”

    “不好笑。”

    “那你干脆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反正是酒后乱性,含糊一阵,估计也就过去了。”

    “你觉得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依照雨晴的观点,这事说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对象尴尬了一些。毕竟她以前听又恩说过,她从孤儿院带他回来的那天,他还喊过她一声“妈”……

    雨晴叩着玻璃桌面分析道:“其实你有没有换个角度思考过,他在英国待了这么久,也许在这方面比你想象的开放得多。或许只是见你喝醉,然后你情我愿互相安慰一下彼此,可能他根本就没考虑那么多。年轻人嘛,也算是‘海归’,在这方面应该比较放得开!”

    “但愿如此。”她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只是内心深处隐隐闪动着不安。那些不安的来源,却是他晨间赫然对她展露的笑容。异常明朗欢欣的笑容,仿佛遇到了一生中最开心的事,雀跃而鲜活,明媚天真宛若阳光。

    “不过,又恩……”半晌,雨晴再次出声,“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岑寂对你做了什么,怎么又开始……总之,你真的不能再碰酒了!”

    她嗯了一声,再次撑住额头,唇角缓缓拉出一抹无奈的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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