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戏入高潮,横生波澜-《终于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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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爱情如剧,演至高潮处,被横生出来的波澜,打得七零八落……
曾雨第一次进韩孟语的房间,是那天碰上了夏季里的雷暴雨,曾雨将晾在阳台上的衣服统统收下来,将混着自己与韩孟语的衣服一一叠好,替他送到房间时,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参观了他的房间。
就像那么多年来,他们还是纯洁的继兄妹关系时,他也从未踏足她的房间一样,她甚至极少在他的房间门口驻足。第一次打量他的房间,她觉得很新奇,若说在这个家里,还有一个会让他们觉得很陌生的地方,那就是对方的私人领地。
曾妈妈曾不止一遍地跟曾雨说,因为是组合家庭,行为举止都要检点得体,特别是对兄长,她要求曾雨在兄长面前必须谨言慎行,举止不得轻浮。
曾雨在少女时觉得曾妈妈的教育让她心里十分不适,处于青春期的她,觉得韩孟语作为一个男性来说,十分讨厌,连晾晒衣服时,她也将自己的小裙子、小衣服,晒得离韩孟语的衣服远远的。
现在踏进他的房间,她总感觉像走进了某个“禁区”,明明知道父母都不在家,可是她仍然忐忑。
他的房间收拾得非常整洁,初时曾妈妈说要帮他收拾,他都婉拒了,那之后他都是自己收拾房间的。曾雨看着与自己风格迥异的房间,很是好奇。他的房间有一个小书柜,备一些他常看的书,然后就是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大书桌、两把椅子,桌上摆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及一些书籍报刊,整间房唯一的装饰,就是电脑旁边的那一盆吊兰。比起她的房间,他的房间显得太简单、太空旷了。若说曾雨住进韩家十年之久,算是韩家的一个小主人,而这个真正的主人的房间比起曾雨的房间来,更像客居。曾雨想起以前跟他争风吃醋,在看到他简单的房间后,涌上心头的滋味叫羞惭。
曾雨将他的衣物放在床上,就忍不住这里瞄瞄那里看看,韩孟语此刻用着电脑敲敲打打,一时间没空去管她,直到她突然咦了一声,他才回头,然后像是被发现秘密般,飞快地过去抢夺正在她手中的那张纸条。
看着被韩孟语一把夺过去的纸条,曾雨指着他“你你你”了好一会儿,然后一跺脚,羞红着一张脸道:“纸条怎么会在你那里?”
“我捡到的。”韩孟语将纸条一折,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的衬衣口袋里。
那是曾雨之前所列的十大好坏,但是列在右边的几大坏处中“道德伦常”已经被他用笔划去。
“那是我的,你得还给我。”曾雨想着左边最下面,她写着喜欢他的那几个字,就觉得脸上一阵热烫,她已经忘了,她曾经还列了这样一张表,何时丢失的,她也没有注意到,却不想被他捡了去。
“等到右边的全部被划完了,我就还给你。”他继续坐回电脑面前,写他的东西,曾雨不管不顾地去跟他抢,被他三下五除二地撂倒在他的双膝上。他垂眼看她,道:“姑娘家,要稳重啊!”
曾雨急得脸一红,想想她都跟他发展成地下关系了,还稳重什么呀!曾妈妈和他的话,现在都没用!思及此,于是她张牙舞爪得像一只小野猫一样跟他嬉闹着。
等到两人终于肯停歇下来时,曾雨任韩孟语抱着,沉默地享受着两个人的宁静。想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问了自己一直想要问的问题。
“你怎么会喜欢上我呢?”她抬头看他。
韩孟语看她眼里晶亮的光芒,弯唇笑了一下,想了想,又拧了拧眉头,最后还是不语。
曾雨仔细盯着他的每一丝表情,迫切地希望他能说些什么,可是他最终的沉默让她不满了。
她掐了他一把,见他被她掐得拧起了眉,才得意地松手,然后听他道:“你又小气、又懦弱,还任性,喜欢耍小脾气,最重要的是,又笨又懒,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你,我本来是想说些让你高兴让你得意的话,可为什么我现在想起来的全是你的缺点呢?”
韩孟语放开她,找出一张纸来,中间画了一条线,左边写“优点”,右边写“缺点”,不稍一会儿,右边已列出七八条来,左边还空空如也。
曾雨越发不满,她也替他思索着,自己有哪些优点可供他列举,偶尔想到一两条,想提示一下他,又觉得自己想到的那些优点实在是微不足道。
韩孟语看着面色越来越阴晦的曾雨,终于顿住了笔,开始往左边列,却不是列的她那些小优点。他缓缓写着,一笔一画都比先前用心认真,曾雨不愉的面色因他笔下的字迹,缓缓融解,最终忍不住将笑意浮于眉眼间来。
左边就是一句话,他上书:谁都替代不了!
曾雨与韩孟语都知道父母的归期,小心又珍惜地倒数着他们的甜蜜时光,每每韩孟语认真地跟曾雨探讨起如何跟父母摊牌时,曾雨总是找尽理由拒绝与之协商。曾雨觉得自己就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对于被父母知晓他们之间的事情会出现的结果,她想都不敢去想。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她觉得现阶段他们才刚刚开始,感情根本还不稳定,她没有足够的信心,去挑战道德伦理,去对抗父母的叹息与眼泪。
每每这时,韩孟语就很无奈,不去理会曾雨,自个儿上楼去书房里写材料。曾雨知道自己惹他不高兴了,心里又有些愧疚,斟酌良久后,就一溜烟儿地跑到楼上,也钻进书房,假装找书。
找的次数多了,被干扰的某人被她打败了,径直走到书架旁,一把把她拢住,听她呵呵地笑,又放弃自己的原则弃械投降。
两人最过火的一次,是父母要回来的前一天,曾雨跟韩孟语说一旦父母回来,就得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要忍下时,韩孟语将她吻得差点窒息。感觉到他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抚着她光滑的腰侧一直往上,手指触及内衣边缘,正要解她内衣的背扣时,她突然紧张,急唤道:“哥!”
他便一顿,急急刹车。
他得做回她哥,在父母回来时,在有外人存在时,在她需要他克制时……
“以后只有我们俩的时候,我希望你不要叫我‘哥’。”他觉得忍得难受,又气闷得慌,他受不了她突然如此叫他。自从对她生出不一样的情感起,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她所忧虑的那些东西,甚至比她想得更多、更全面。他做了很多的自我心理建设,他的那些挣扎犹疑不比她少,他也知道她定是需要一个如同他那般漫长的适应过程,他也给她时间,可是当她如此唤他时,他心里的那道固守之墙,便会变得薄弱,他认为就算全世界都把他们当兄妹来看,他都可以不介意,但是她不能,走到了这一步,她不能!
曾雨觉得她沦陷得飞快,也许是各种因素配合得刚刚好,使得他们趁着短短几天,将感情迅速升温,快得让人有些惶然。可是两人却都明白自己已不可能放缓步调,因为他们知道,当父母回来时,一切都将恢复原状,连感情也要恢复原状,曾雨希望那时,她能迅速地收回。她那声“哥”虽然是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但是她知道,潜意识里,她不但想让韩孟语克制,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克制,他们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曾雨的细微变化,让单位里爱八卦的同事们发现了,大家都认为小雨定是交了男朋友,每天都眼含情,嘴含笑,一副甜蜜的模样。小七跟莱宝更是大放厥词道:“若小雨不是有男朋友了,我们请所有人吃一个礼拜的大餐。”
大家闹腾归闹腾,可是曾雨却明白,有些东西她不敢明目张胆地表露出来。之前她没有掩饰好,那些间或发呆傻笑,那些面带春风的气色,那些打自心底的欢喜,竟被这些人轻而易举地发现了。连同事都这样认为,那更关心自己的父母呢?面对那样朝夕相处的父母,她又怎么可能隐瞒得住呢?
本来这些都是曾雨的隐忧,可是让她更担忧的事情,是一祺终于对她进行了大胆的猜测。
而且猜的结果与事实是那样接近!
那天父母旅行结束,下班前韩孟语先去机场接父母,打道再来接曾雨,等到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都走了,只剩曾雨与王一祺时,曾雨讨好地问一祺是否要喝茶,然后跑到了茶水间去泡茶。
一祺便是这个时候跟她一同进入茶水间的,她语出惊人:“小雨最近心情开朗的原因,是与韩大哥的感情进展顺利吧?”
曾雨手中的杯子在她话音刚落时,啪的一声摔落在地面上,曾雨看着地面的碎片,头都不敢抬,身形像是被定格般僵住。
“韩大哥提出我跟他不适合时,他说自己有了喜欢的人,我问他为什么还要放任你为我们去牵线,他沉默不语。从那时起我便隐约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才会跟我有所牵扯,我穿他送我的裙子时,你看我的眼光,不是欣慰,而是黯淡,所以我想有些事情,我可以确定自己是知道了。”
“小雨,你不觉得你们这样对我有失厚道吗?”最后四个字,一祺说得凿凿有力,盯着曾雨的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原谅。
有失厚道!这四个字压得曾雨连喘息都停止了。是啊,她多不厚道啊,虽然她开始的时候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也一心希望能出现双赢的局面,可是好心却做了坏事,最终事情还是按着韩孟语的想法进行着。她虽无心造孽,但最终事与愿违,她做了那个最失德、最可耻的人。
她想过这一天迟早会来,却没料到会来得这样早,她以为自己跟韩孟语的关系不对外挑明、不公开,她至少还可以在心里甜蜜上一段时间,却不料一祺早已看出了她跟韩孟语之间的关系。忆及王一祺曾穿过韩孟语送的那条裙子,到现在她才明白,那是她对自己的一种试探,一祺早在她接受韩孟语以前,便已经试探出了她的真心。
还能说什么呢?曾雨哑口无言,连替自己辩驳一句话的理由都找不到,事已至此,她说什么都是伤上加伤。
“有的时候,我觉得你们可真恶心,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你们就不觉得自己恶心吗?不过小雨你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只是我不会祝福你们,你们既然选择了这样,想必也知道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我只是那些麻烦中的一个开始,我会一直看着你们,看你们能克服掉多少障碍,之后是我们单位的领导同事知道了对你看法和影响,然后还有韩大哥他那样的职业如果因这事受了影响,你想想他又会有多大的压力,还有你们的父母……”
“够了!”曾雨忍不住要打断她的话。
曾雨突然想跟王一祺说,她不会让人看笑话,更不会让王一祺看笑话,她会力克众难,她会跟他最终美满幸福,她想将这一切说得信誓旦旦,说得斩钉截铁,可是喉咙却像被卡住了一样,她觉得自己说得再多,在王一祺眼里,仍然只是恶心!最终她只是抬头看了王一祺一眼,又垂下头去,用细若蚊蚋的声音道:“对不起!”
两人一时静默,良久,穿着细高跟的一祺离开,嗒嗒的脚步声清脆地回响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曾雨确定她已离开,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韩孟语的车到了曾雨单位楼下时,曾雨已经洗了一把脸,下楼来看到父母,她笑得一脸开心,问他们玩得好不好。
“一点都不好,累死了。”曾妈妈抱怨时仍隐含着笑意,两个老人玩得确实累了,有着明显的疲惫。曾妈韩爸在车上一路说着这次旅游的体会,尤其是曾妈妈,说得口沫横飞,之前韩孟语接机的时候,她说得还没有这么起劲,见到自家女儿了,不知道哪儿来的劲儿,滔滔不绝地将所见所闻点滴不漏地跟女儿讲述着,两个老人根本没有察觉出她笑得勉强,也没有察觉出她眼眶的微红。
“看你说得这么起劲,还说不好玩。”曾雨打断曾妈妈的话,听曾妈妈说了这么多的事,她才觉得心情平复了些,继续笑得没心没肺。
“当然不好玩啊,好玩的都要另外收钱,我跟你叔叔都舍不得再花钱了,这一路,花了不少钱了,光买水喝都花了起码近百块了,这天气太热了,我跟你叔叔都恨不得马上回家。”曾妈妈想起自己这一路上花的钱,就心疼不已,尽管韩孟语给了他们很多的钱,可是曾妈妈还是觉得这样的花钱方式太不符合她的消费习惯了。
曾雨偶尔瞅瞅坐在前排开车的韩孟语,他一直没说话,曾妈妈知道他的性格,也毫不介意。曾雨本是偷偷瞄他的,却不料他通过后视镜也在看她,两人的视线碰在了一起,曾雨飞快地撇开,心里像熬油般,憋得难受,一时没忍住,泪意又泛滥起来,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搅,马上叫停了车子,开了车门,还没走到垃圾桶旁,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曾妈妈的谈话兴致在曾雨发生呕吐的状况下,被打断消匿了,车上的人都下车来,曾妈妈拍着曾雨的背,担心地问:“姑娘,你又生病啦?”
吐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曾雨终于止住翻涌不止的反胃感,向其他三人招招手,表示自己没事,擦干净嘴脸,才道:“没事没事,我晕车了。”
曾妈妈这才放心,大声责怨起来,道:“这才多远一点的路啊,你就吐了,你看我跟你叔叔,这九天坐了多少车啊,都没吐过,你怎么这么没用呢?”
曾雨讨好地跟妈妈笑笑,说:“车子开着空调,密封得那么好,有些闷。”
说这话时,曾雨趁机回头看了一眼韩孟语,看他眉头紧拧,她生怕他要说些什么,催促着大家快快上车回家。
韩孟语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上了车就缓缓启动了车子,关掉了空调,将车窗全部放下,外面的空气灌进车里,曾雨总算觉得好受了些。
她吐光了,那些郁结之气似乎消散了不少。
车子很快就进了小区,韩孟语跟曾雨将父母带回来的大包小包提下车来,两个老人一回到家,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上去这趟旅游确实让他们觉得辛苦了。
“还好,收拾得还算干净,不会是知道我们要回来了才收拾的吧?”曾妈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家里的卫生较之她离开前,似乎更为洁净。
“是啊是啊,知道你要回来,生怕你骂,我马上把房子收拾得一尘不染、光可鉴人。”曾雨笑道,配合着父母的好心情。
韩爸爸也觉得家里很舒适干净,听到曾雨这样自贬,忙补充道:“小雨一直都是好姑娘,要收拾起来,一点也不比你差,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她嫁出去后,婆家会嫌弃。”
这话曾妈妈很受用,但听在另外两人的心里,就如梗了刺、打了钉,心脏隐隐闷痛着。
曾妈妈在跟曾雨聊天聊至晚上十点时,终于让韩爸爸拖了回去,让她早点休息。曾雨觉得虽然妈妈口头上喊累喊苦,对这趟旅游却十分喜欢,很多事情她反反复复地讲上了好几遍,仍然觉得有趣,而且她给曾雨、曾媛、韩孟语买了很多吃的穿的,本来喊苦喊累的,一聊起天来,却恨不得聊上一夜。
曾雨在妈妈离开后,才打开手机,手机里有好几条信息,她将手机调成了振动模式,放在裤子的口袋里,只有她知道它振动了多少次,却不敢当着妈妈的面去翻看,现在打开一看,全是韩孟语发的,不是他,又能是谁呢?
“阿姨还在你那儿吗?”
“今天为什么会那样?你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
“你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你肯定是碰到不开心的事了,告诉我。”
“我今天晚上会一直等到你告诉我为止。”
怎么说呢?曾雨将头埋在膝间,想起白天一祺字字铿锵地指责她“有失厚道”,满脸不齿地觉得她“恶心”,她便觉得一切都是那么难以启齿,她要告诉韩孟语一祺发现了秘密吗?她要告诉韩孟语一祺会一直看着他们如何不幸福吗?
即便一祺确实如此对她说过,她也没有办法将那些话复述一遍给韩孟语听,他说要等到她给他一个答复为止,这不是在逼她吗?
想了很久,她编辑了一条信息:你早点睡吧,什么事也没有。晚安!
发送消息后,她怕他还会继续纠缠着这个问题不放,按了关机键,将自己埋进床里。
第二天一大早,曾雨便起了床,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早起床了,她想趁大家还在沉睡之际,溜出门去上班,这是她用一整晚没睡的时间想出来的逃避办法,她没办法向韩孟语坦诚所有的事情,但她至少可以先躲开他的纠问。父母因为前些天的旅游太耗精力,不像平常那般早起,现在还睡着。而她起得再早,也没有早过韩孟语,等她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就发现韩孟语已经守在了卫生间的门口,等着她撞上。
“真早!”曾雨没想到这么早还是会碰到他,惊吓过后,便是眼神闪烁。
“不是早,我一夜没睡。”他看上去不是很精神,声音不知道是刻意压低了还是受到了未睡的影响,有些低沉喑哑。
曾雨皱着眉,责备道:“我不是跟你说了没事,要你睡的吗?”
“没事的话,你起这么早做什么?”他咄咄逼人。
“我难得起个早床,爸妈他们都那么辛苦,我去做早餐啊。”她扯了个由头。事实上,她之前没有想过要给父母做早餐,在她看来,若她早上溜掉了,韩孟语定是会为父母做好早餐才上班的。
“你说谎的时候,耳朵会红。”他又道。
曾雨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耳朵,摸完了才恍然发现上当了,便瞪了他一眼,不说话。
他就靠在过道的墙壁上,与站在卫生间门口的她只有一臂之距,他伸手捏上她的脸蛋,拧着眉头问:“你昨晚一夜没睡?”
他一关心她,她觉得自己的防线又弱了,低头斟酌了一下,才道:“我昨天,其实就是跟我一个同事吵了一架,心里有些难过而已。”
“你跟王一祺吵架了?”他突然问。
曾雨一惊,抬头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他努了努唇,道:“猜的。”
曾雨发现自己露馅了,懊恼极了。
“我跟她说的那天,就知道她会发现,她发现也没有关系,重要的是我们会怎样,我们能怎样,懂吗?”他揉她的头顶,开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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