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令相思寄杜蘅(十一)-《问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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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蹙眉:“疼?”
李十一不想再重复一遍。
阿罗轻声问:“哪种疼?”
“算了。”李十一不自在得很,两手一撑站起来。
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得阿罗春水一样活络的笑声:“不要紧。”
李十一侧脸,阿罗诚恳地点了点头,李十一松一口气,颔首便要出门,却听阿罗问她:“你要去找白矖神像,是不是?”
李十一挑眉,阿罗解释:“我的听觉比旁人灵敏些。”
李十一点头承认,阿罗从书桌旁绕过来,提醒她:“螣蛇睚眦必报,如今动了它两回供桌,若第三回到跟前去,恐怕极难脱身。”
李十一笑了笑,望着阿罗:“依你看,我应当怕它么?”
依她看?这句话问得十分怪异,又问得意味深长,可李十一明白阿罗一路跟着她,绝不是只因阿音的缘故,因而这话中之意,便显得微妙极了,好似主语是李十一,又好似是令蘅。
阿罗蕙质兰心,答她:“依我看,不必怕。”
李十一明白了。令蘅的身份,恐怕比她想的要不简单,阿罗纵容她将自己置于险境,也是纵容她在险境里找回自己。
李十一转身要开门,却在触到把手时拧眉转身,眯眼看向阿罗:“你方才说,你的听觉比旁人灵敏?”
阿罗一怔,在李十一的目光中凉了凉后脖颈。
李十一的嗓音比目光还凉:“那听觉,能控制不能?”
阿罗坦白:“能。”
李十一头也不回地提步出去:“今晚,控一下。”
涂四顺给黑夜带来了不过分的嘈杂,好在阿罗适时收了一些耳识,方能好好享受一场不被打扰的热情。
可阿音有心事。
她的喘息时断时续,蹙起的眉头也时断时续,令阿罗将手上的动作放轻又放重,以不越界的姿态提醒她回神。
阿音在她怀里闷了半晌,指头亦在她眉眼处游走了半晌,水蛇一样的身段自她身上荡下去,反常地亲吻她。
她掀开阿罗的裙子,呢喃中带了些迷惘:“姐姐伺候伺候你。”
下巴却被阿罗一把捉住。
阿音被迫神思迷离地抬头,在阿罗略使劲的力道中对上了她清明而恼怒的皱眉。
她的“伺候”二字冒犯了阎罗大人。
下巴被钳制得有些发白,阿罗指尖一动,将她放开,阿音怔怔然喘了喘,将头靠在她大腿上,睫毛似沾了水的蝴蝶,怎样振翅也飞不起来。
她许久、许久没有想到从前难堪的过往了,可方才走神的她鬼使神差地用了这个词,好似在提醒自己什么。阿罗不喜欢她这样,她自己也不喜欢,可她确确实实是这样,轻贱刻进了骨子里,抽筋扒皮也洗刷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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