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江西来收地了-《病爱成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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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竟是如此理所当然。顾白这司马昭之心,未免太明目张胆了。
宋应容顺口回了一句:“那宋辞也一定会来。”语气,有些刻意,像是有意不让他痛快。
顾白无关痛痒的语调:“所以?”眼角微微上挑,笑得邪肆,“宋辞要如何,和我有关吗?”
阮江西身边只有一个位置不是吗?宋应容只道:“我觉得你可以功成身退了。”
顾白笑了笑,将那份切好的甜点推到宋应容面前:“你真不了解男人。”他放下刀叉,擦了擦手,“宋辞爱她,所以,他从来都没有决定权,同样,我也没有。”语气,平常又随性,好似一种习以为常。
心不由己,大概是这个意思。
爱情这个玩意儿,永远都爱得更深的那一个,交付出心与灵魂,然后,全权被主宰,没有半点自主权,比如顾白,比如宋辞,也许,还比如她自己。
宋应容笑他:“这话你敢对阮江西说吗?”
顾白十分坦荡:“不敢。”
“呵呵。”宋应容笑出声,骂道,“你这个猖狂的傻子。”
顾白并不否认。
宋应容喝了一口酒,转头看向别处,她想,她和顾白真像呢,这么明目张胆得像个骑士,又这么如履薄冰得像个懦夫。
露天会场,觥筹交错,生日狂欢,正缓缓拉开帷幕。
“很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来参加以萱的生日会,叶某倍感荣幸……”
于景安看着台上正在谈笑风生的叶宗信,嗤笑了一声:“当然要倍感荣幸,我们三个可是难得凑齐了。”
这一桌,在最外侧,坐得正是于家三位尊贵的后辈。
“景致姐,你怎么也来了?”于景言似话里有话,“你不是一向不出席这种场合吗?”
于景致心不在焉,一直看着入口的方向,随口应道:“凑个热闹而已。”
口是心非的女人。
于景安懒得迂回,直接就点明了:“看来你也预感到了,宋辞会来。”
于景致回过头,眸光有些冷。
于景安好似没看见一样,继续自话自说:“依照宋辞的性子,怎么可能容许叶家对江西这么颐指气使,宋辞肯定会来,你是来见他的吧。”
于景致猛地起身,打翻了面前的酒杯:“自作聪明。”
于景安耸耸肩,不以为意。
生日宴会,越发热闹起来,叶以萱许了愿望,对着媒体镜头,说希望电影能取得好成绩,苏凤于又言笑晏晏地谈了一番电影的事情,这宣传工作是做足了。
“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叶某还有一件事要宣布,今天是以萱二十五岁的生日,我这个做父亲的有件礼物要送给她,也想请在座的各位做个见证,”叶宗信满脸慈祥地看着叶以萱,这父慈子孝的场景营造得恰到好处,赢得掌声一片,他老泪欲落,激昂极了,“今晚过后,七九大厦的地产所有权和所属商业产链的归属权都将转到我唯一的女儿以萱名下,作为父亲,我愿意倾其所有,贺她生辰快乐,电影大卖。”
声泪俱下,多么伟大的父爱啊。
“叶先生。”
一道清凌凌的嗓音传来,雷动的掌声顿时戛然而止,所有人寻声望去,只见昏暗的灯里,走出来一对人儿,天青色旗袍下微微瘦弱的女子,步伐缓缓,落落大方地走来,她挽着的男人,容貌极其出众。
是阮江西和宋辞!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阮江西,是阮江西!”
暗处,顾白晃了晃酒杯:“我家江西终于来了。”
宋应容附和:“宋辞也终于来了。”她指了指另一桌,“瞧,那一桌也是奔着这两人来的。”
那一桌表情各异的,不正是于家的三位。
阮江西停在人群之外,没有再走近,淡淡相视:“叶先生,你要转让七九大厦,恐怕还没有资格。”
语气平缓,分明没有咄咄逼人,却难掩一身迫人的气度。
阮江西此番,似乎来者不善。
叶宗信压下心里隐隐不安:“你来做什么?我们叶家没有邀请你,也并不欢迎你。”
在场的媒体都精神抖擞,谁不知道阮江西一向和叶家不和,今晚肯定有看点,赶紧调好镜头,时刻准备捕捉头条。
“我不是来做客的,叶先生,”不急不缓的嗓音,阮江西凝眸相视,“我今天是来算账的。”
叶宗信脸色骤然白了。
“她终于来了。”叶宗芝坐在最前面的酒桌上,缓缓饮酒,似笑非笑着。
林灿接了一句:“叶家的报应终于来了,”
叶宗芝笑了笑,抱着手看戏。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今天是我女儿生日,如果你只是来祝贺的,我们叶家收下你的好意,不过,”叶宗信眼神一冷,视线直直锁着阮江西,“如果你是来捣乱的,请你立马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相比之叶宗信的恼羞成怒,阮江西十分淡然处之:“我不是来祝贺,也不是捣乱,我说过了,我来算账。”她挽着宋辞,缓缓走近,浅浅涟漪的眸子望向叶宗信,“叶先生,容我提醒一句,你脚下踩的这块地,不姓叶,姓阮。”
这话几个意思?怎么听着像来收地的?这种勾当不应该是宋少的强项吗?
号外号外啊,阮江西来收地了!
镜头疯拍了,闪光灯瞬间照亮了七九大厦三十六楼的夜,镜头切叶宗信,只见他神色慌张,脸色煞白:“我根本一句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叶宗信大喊,“保安,保安,把捣乱的人给我请出去,保安——”
阮江西不温不火地打断叶宗信:“包括保安,”眸子微转,清幽而明亮,她嗓音不大,清清婉婉得十分好听,“包括你手里的红酒,包括这块地产上所有的商业产链,十五年前都属于你的前妻阮清,而今天,这块地盘,是我的。”
果然,来者不善。竟不想一向温婉淡然的阮江西,会如此步步紧逼,竟不想,今晚,唱了一出家族反目豪门纷争。
千人会场,此时,一片寂静,无数双眼睛注视着灯光下清丽娟秀的女子,淡淡恣狂。
叶宗信已完全怔愣,倒是身边的苏凤于气急败坏了:“简直一派胡言!阮小姐,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居心,我都不容许你破坏我女儿的生日会。”她对着外围的保安人员大喊,“快把人哄出去。”
保安面面相觑。
叶宗信咆哮:“还愣着做什么!”
“谁碰她一下,我就砍了他。”
宋辞的话,不痛不痒,眼神都没抬一下,自始至终揽着他的女人,视线更是没有移开过阮江西。
宋辞啊,是来保驾护航的,这砍人一说,自然,谁也不敢当玩笑话来听。
当下,哪个敢动阮江西,除非不要命了。
叶宗信夫妇脸色青紫,都可是冒汗了。
“叶先生,你有什么资格哄我走呢?”阮江西淡淡地问。
叶宗信手撑在桌子上,隐隐青筋爆出。
“这里,十八前就属于我,你是不是忘了,我姓阮,自始至终,是你们叶家在鸠占鹊巢,如果你忘了也没关系,我也并不是来与你叙旧的。”她从宋辞手里将文件接过来,“这是我母亲十八年前签的产权转让书和血缘关系鉴定,七九大厦的合法拥有人是我,对于你私自侵占行为,我会向法院提出归还赔偿诉讼。”
清而缓慢的嗓音,刚落,现场骤然嘈杂,无论是受邀的宾客还是媒体,全部震惊了。居然是一出外戚逆反沧海遗珠的戏码,怎不叫人心境动魄。
“你、你、你——”
‘你’了半天,叶宗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颤着手,脸都有些扭曲了,记者举着相机对着叶宗信疯狂地按下快门。
只怕,不出十分钟,阮江西出身名门,叶氏逆权侵占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h市,所有矛头与利刃全部指向叶宗信,阮江西有备而来,叶宗信只能退。
方才还争执不休,只隔了几分钟,叶宗信态度骤变,似是不可思议:“你是我女儿?你真的是我女儿?”叶宗信微微颤颤地走下台,“江西,爸爸找了好久,这些年,你去哪了?”
说了两句,叶宗信眼泪就滚下来了,一脸痛心地看着阮江西,眼神里,自责有,愧疚有,怜惜也有。
人群里,不只是谁,骂了句:“禽兽!”
又有人附和了一句:“你别侮辱了禽兽。”
众人看去,好像是于家姐弟,现场一片混乱,媒体与宾客都有些懵了,财产争夺怎么突然就变成父女相认了?
最是阮江西处变不惊,慢条斯理地将手里的文件扔在了那个才切了一半的蛋糕上,动作丝毫不显粗鲁:“父女情深的戏码,你和叶以萱演就可以了,如果你实在很闲,我建议你找个律师,关于叶氏电子的股权,我们也该好好清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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