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高人焦华子-《九州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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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秉裕眨眨眼睛问道,“去哪儿?”
柳飘飘轻叹一声说道:“去本该属于你的地方。”
说完她笑道:“裕儿,以后能与你父皇在一起了,你可开心?”
“父皇?”
袁秉裕迷糊了。
柳飘飘看着一脸不解的袁秉裕,将之搂在怀中,轻轻晃着身子,低声说道:“好孩子,你爹爹马上就登基做皇帝了,而你就是皇子殿下了。”
“皇子?”
袁秉裕一脸惊愕地看向柳飘飘,“娘,您说我是皇子?”
柳飘飘点点头。
袁秉裕抓抓头,然后小声问道:“那您把我接走以后,我是不是可以每日都能见到您了?”
柳飘飘笑着点点头。
这时老乞丐出现在门口,冲着拎着烧鸡的褚劲夫喊道:“喂,老褚,鸡都买回来了,怎么还不给老人家我送来?拎在手中做什么?是要给土地爷上供么?”
柳飘飘转头看向老乞丐,站起身来盯着褚劲夫问道:“褚将军,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这宅子里怎么还有外人?”
她的声音有些清冷。
褚劲夫的心里咯噔一下。
不等他开口,蹲坐在门口的老乞丐却先开了口,“说话这位是夫人吧,真是好看的很呢,难怪能生出裕儿这般伶俐可爱的孩子,老朽姓焦,名华子,是裕儿的先生,早就听裕儿说夫人有倾国倾城之容貌,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当真是光彩照人,好叫日月无光。”
袁秉裕扯了扯柳飘飘的衣袖,小声说道:“娘,我可没跟先生说起过您,是先生自己在那乱说的。”
说完他冲着老乞丐喊道:“先生,您可说过,做人要诚实!”
老乞丐笑呵呵说道:“你没说过么?那是先生我记错了?这人呐,老了也就不中用喽,再过几年,连烧鸡都吃不动喽。”
说完瞪眼看向褚劲夫喊道:“喂,铁柱子,快过来。没见老人家我都快馋死了?”
柳飘飘好似没听见老乞丐与袁秉裕说话,只是盯着褚劲夫。
褚劲夫苦笑一下,一扬胳膊,手中三只烧鸡向老乞丐飞去,嘴上说道:“老家伙,吃了鸡就赶紧走吧,若是不愿走也行,这间宅子就送给你好了,若是你没有银子,我派人给你就是,不过我却不会在这里了。”
伸着双手接住烧鸡,老乞丐也顾不得蹭了一身的油,一把从草绳上揪下来一只鸡,将剩下两只放入怀中,忙不迭地啃了一口,嚷嚷道:“有什么话,等老人家我吃完再说,另外,别忘了把酒给老人家拿来。”
褚劲夫走到柳飘飘身边,微微躬身说道:“夫人,此人是个老叫花子,殿下宅心仁厚,不忍见其冻死饿死,便常给他些吃穿之物。他在这里捞到了好处,就时常过来,吃住上几日,与殿下说些外面的所见所闻。您也知道,殿下他一个人……”
柳飘飘一抬手说道:“好了,本宫知道了。”
说完揉了揉袁秉裕的脸,满脸愧色说道:“裕儿,这些年,可苦了你了。”
说完看了眼吃得满嘴流油的老乞丐,低头问袁秉裕,“裕儿,你爱吃鸡肉,可是因为这位老先生?”
袁秉裕咧嘴一笑道:“嗯,看先生吃的这般香,也不知怎的,孩儿就觉得烧鸡好吃了。”
“那你可是真的喜欢这位老先生?”
“嗯嗯!”
眼见袁秉裕连连点头,柳飘飘转头看向褚劲夫说道:“褚将军,此人你可曾查探过?”
褚劲夫点点头说道:“娘娘放心。”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老乞丐已经啃完了半只鸡,他抬头冲着褚劲夫埋怨道:“喂,老褚,酒呢?有什么话你们一会儿再唠,别耽误了老人家我喝酒。”
袁秉裕对柳飘飘说道:“娘,我去拿吧!”
说完对褚劲夫问道:“楮叔叔,是不是还放在老地方?”
褚劲夫点点头说道:“殿下,酒坛子有些重,您小心些!”
突然被褚劲夫叫做“殿下”,袁秉裕还有些不习惯。
袁秉裕向着厨房跑去。
看着袁秉裕的背影,褚劲夫感慨道:“殿下定然会是位胸怀苍生之人。”
柳飘飘看了褚劲夫一眼,看来有些事根本无需她刻意安排了。
“褚将军,本宫有个想法。”
褚劲夫回过神来说道:“娘娘请说!”
柳飘飘瞥了眼老乞丐淡淡说道:“我想把这位老者请到宫中,做裕儿的伴读,你以为如何?”
褚劲夫也看了眼狼吞虎咽的老乞丐,斟酌片刻说道:“娘娘,一个老乞丐给殿下伴读?只怕陛下是不会同意的吧?”
柳飘飘双目流转,轻笑道:“谁说他是老乞丐了?读书人难道就不能落魄了么?方才他开口说出的那些话,可不像是普通乞丐能说出来的话。”
老乞丐吐了一口鸡骨头说道:“背后嚼人舌头可不好,老人家我虽然年纪大了, 可这耳朵却不背。”
柳飘飘站起身来看向老乞丐说道:“那老先生可也听出来我们的身份了?”
老乞丐摆摆手说道:“夫人,在老头子眼里,这人只有给我吃的的好人,和不给我吃的的坏人,还有我没有讨要过吃的的其他人,至于其他身份,又与老头子我何干?就是天王老子在这里,他不给我烧鸡吃,老人家我也不乐意正眼去瞧他一眼。”
柳飘飘冷声说道:“可有些有身份的人却会要了你的命!”
老乞丐一抹嘴头,冲柳飘飘笑道:“老头子烂命一条,谁愿意要,尽管拿去好了。”
说完转头看向正抱着一个酒坛子慢慢走来袁秉裕喊道:“小子,你可得小心点儿,可千万别把酒坛子给我弄碎了。”
袁秉裕咧嘴一笑说道:“先生放心好……哎呀!”
话音未落,他脚底不知踩到了何物,突然一歪,人就要摔倒。
怕将怀中酒坛子摔个粉碎,袁秉裕一扭身子,便要以背着地。
一道身影出现在袁秉裕的身前,一手将其抱在怀中,另一只手抓起酒坛子向那边一甩。
褚劲夫将酒坛子接在手中,单手托着,将之送到老乞丐眼前。
老乞丐根本没有看向送至眼前的酒坛子,而是目瞪口呆地看向抱住袁秉裕的柳飘飘喃喃道:“我的个乖乖,这位夫人难道是仙女下凡么?怎么会飞得这么快!”
柳飘飘将袁秉裕身子扶正,忙问道:“裕儿,怎么样,可有收到了惊吓?”
袁秉裕摇了摇头,同样面露惊愕表情说道:“娘,您是飞过来的么?您怎么会这般厉害?”
说完拉着柳飘飘的手央求道:“娘,您把这功夫教给孩儿好不好?我也想飞来飞去的。”
柳飘飘见袁秉裕无事,轻拍了一下胸口笑道:“好,好,等你住进宫里了,娘就教你。”
说完瞥了眼袁秉裕摔倒的位置。
是一根鸡骨头。
柳飘飘拉着袁秉裕的手走到老乞丐身前。
老乞丐已经把酒坛子的封泥拍开,抱着坛子喝了起来。
随手抹了一把胡子上洒出来的酒水,老乞丐满脸尽是心疼神色,舔了舔手掌说道:“造孽啊,这酒怎么就洒了呢?真是可惜了。”
说完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柳飘飘问道:“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柳飘飘突然一掌向老乞丐面门拍去。
老乞丐“哎呦”一声,向后一歪,倒在书房内。
“先生~先生~”
袁秉裕忙上前去扶老乞丐。
老乞丐双目紧闭,似乎已经没了气息。
袁秉裕回头冲着柳飘飘喊道:“娘~您这是在做什么?”
柳飘飘皱了皱眉。
自己方才那一掌根本没有打到老乞丐的脸上。
褚劲夫用脚尖踢了踢老乞丐的小腿说道:“老家伙,别装了,再装这酒和烧鸡我就给拿走了!”
老乞丐乞丐突然睁开眼睛,冲着袁秉裕咧嘴一笑道:“裕儿,好玩儿不?”
袁秉裕冲他瞪了一眼说道:“不好玩儿,一点都不好玩儿,方才可是给我吓坏了。先生真坏,今日又说谎,又用装死来逗我,我不理你了,哼!”
仰面倒地的老乞丐用力挺了挺身子,却没爬起来,便冲着袁秉裕干笑道:“裕儿乖,先拉先生起来!”
袁秉裕冲老乞丐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伸出了双手。
柳飘飘已经走到院中亭内坐下,对站立在一旁的褚劲夫说道:“有点怪,我却说不出哪里怪,虽说最后是我收了手,可我总觉得,就算是我不收手,我也打不到他。”
这或许就是女人的直觉。
因为在褚劲夫看来,老乞丐向后仰的那一下子,就是正常人躲避的反应。
可他却忽略了一件事,也许正常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柳飘飘的掌就应该招呼到了老乞丐的脸上。
老乞丐向后倒的时候,恰恰是柳飘飘收掌的时候。
柳飘飘这一掌并没用力,就只是快。
可对于普通人而言,快的本身,就是一种大力。
已经重新做好的老乞丐对袁秉裕说道:“裕儿,别对你娘喊,这样可不好,无论什么原因,都不可冲你娘喊,因为她是你的娘亲,你懂么?”
袁秉裕点点头。
老乞丐站起身来,未见他如何动,人就已飘落在亭中。
就像一枚落叶般。
可这枚落叶却好似加快了数十倍飘落在地上。
柳飘飘人已飞出亭外。
而褚劲夫则摆出一个拳架,警惕地盯着老乞丐,喝道:“你,你究竟是谁?”
他的背脊突然被汗浸透。
不是因为怕自己打不过老乞丐,而是因为自己对老乞丐的种种“放心”。
老乞丐耸耸肩说道:“我是焦华子啊,名字方才我告诉你们了。”
“你来接近裕儿,究竟是为了什么?”
柳飘飘已飞掠在袁秉裕的身边,将之搂在自己怀中。
老乞丐轻轻一跳,盘坐在石桌之上,对柳飘飘笑道:“你俩这么紧张做什么?我若是要对裕儿不利,何必等到今日?”
说完又对褚劲夫说道:“快让你那四个手下把手里的小弩收起来吧,怪吓人的。”
褚劲夫看了柳飘飘一眼。
柳飘飘看向老乞丐,疑惑道:“你真的姓焦?”
老乞丐面露古怪神色,随后笑道:“如假包换!”
眼见柳飘飘面露疑惑神色,他笑呵呵说道:“老夫在江湖上没什么名号,你们也不用胡思乱想了。”
褚劲夫已收了拳架,随后淡淡说了句,都出来了,早就被老先生发现了,再藏着可就丢人了。
柳飘飘拉着袁秉裕走下台阶,来到亭中对焦华子微微行礼道:“原来焦老先生是位隐士高人!”
焦华子摆摆手道:“高人算不上,不过是游戏人间而已,这乞丐做了也有好些年了,方才听娘娘的意思想邀老夫进宫给二皇子殿下伴读,不知你说的这话可还算数?”
柳飘飘面露喜色,再施一礼说道:“自然算数,焦老先生可是答应了?”
焦华子笑着点头,伸出手来招呼袁秉裕说道:“裕儿,咱们两个人的小秘密不用藏着了,你母后可都知道了。”
随后他拍着大腿笑呵呵道:“娘娘无需多心,当初我登门,可并不知晓裕儿的身份,而是被老褚的功夫吸引过来的。”
说完冲着褚劲夫咧嘴一笑,“褚将军如此修为,却在这深巷小院中定居,身边带着一个被他唤作少爷的孩子,那不用想,这孩子定然是身份非比寻常之辈,再加上那四位,老人家我好奇而已,便在门前试探一番。”
随后拍拍走到自己身前的袁秉裕的肩膀说道:“裕儿这孩子,天性善良,对老头子我无丝毫厌倦之色,实属难得,而那位褚将军,也是位侠义心肠之人,老头子得了府上的好处,自然不能白吃白喝,所以便暗中教了裕儿一些不起眼的功夫,当然,书房里的书,老夫无聊的时候也给裕儿说上几句,胡言乱语而已,上不得台面。”
柳飘飘面露恍然神色说道:“难怪裕儿这些时日说话颇有见解,原来是得了焦老先生的指点。”
褚劲夫虽然识字,却非读书人,他只能教得了袁秉裕识字,却从未给其说文讲义过。
在他自己看来,自己那点粗浅笔墨,还是不要误人子弟的好。
柳飘飘拉起袁秉裕的手,仔细探查一番,面露讶异神色说道:“裕儿,你已经练出内力来了?”
焦华子轻笑道:“娘娘,二皇子殿下根骨不错,正适合修炼老夫的功法,老夫见猎心喜,如此善做主张,还望娘娘不要见怪才是。”
柳飘飘笑道:“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于先生呢?”
说完她想了想说道:“感谢先生如此厚待裕儿,若是老先生愿意,带我待裕儿见过陛下之后,就派人来请先生进宫。”
焦华子点点头笑道:“此事的确需要陛下首肯才是。”
随后他笑道:“说起来,我与陛下也有几面之缘,只不过他人在马车内,而我人在马车外罢了。”
柳飘飘大约能猜出焦华子的话中之意。
她轻声说道:“焦先生,还望告知本宫您是哪里人氏,不然陛下问起来,本宫这里却是难以回答。”
柳飘飘心里明白,这位焦华子对她的儿子应该不会有什么恶意。
至于他有什么其他想法,左右离不开那座皇宫。
这她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焦华子抓了抓蓬乱的头发,摇头晃脑道:“你问老头子是哪里人氏啊,老头子大半辈子都在四处游历,早已忘记了故乡是何处了,这样吧,若是陛下问你来,你就说我是咱们豫州人氏好了。”
说完他笑道:“眼下老头子的口音可不就是豫州的嘛,不像娘娘,说起扬州话来这般悦耳。”
柳飘飘笑着说道:“谢先生告知本宫,如此本宫就不叨扰先生了,陛下还在府中等着裕儿回去。”
“走吧,走吧,不过老头子我有言在先,三日后若是无人来接我,我可就走了。”
说完,焦华子从石桌上跳了下来,冲着褚劲夫一伸手。
褚劲夫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焦华子手中。
焦华子将银子揣入怀中。
柳飘飘觉得眼前人影一晃,随后伸手摸头。
已经站立在书房门口的焦华子将手中的金钗一折,将其中半截塞入怀中,然后一甩手。
柳飘飘将另外半截金钗抄在手中。
果然是个行事周密的老家伙。
她冲着焦华子点点头,然后拍了拍袁秉裕的肩膀说道:“裕儿,去与焦老先生道别。”
袁秉裕面露不舍神色,走了过去躬身行礼道:“先生,裕儿先走了!”
焦华子点点头道:“去吧,记得,无论见到谁,只要胸怀坦荡,就可无所畏惧!”
袁秉裕咬了咬嘴唇说道:“裕儿知道了!”
一行人离开之后,焦华子拎起酒坛子,又开始喝了起来。
马车在相府门外站定,暗中追随的五人也齐刷刷地在马车旁现身。
柳飘飘与袁秉裕下了马车。
守在门口的大管家忙迎了出来行礼道:“娘娘您可回来,陛下他都等着急了,让老奴在外等候于您,待您归来之后,让您带着二殿下立刻去见他。”
说完看向袁秉裕,满脸堆笑道:“这位就是二皇子殿下吧!”
然后躬身行礼道:“老奴袁忠见过二皇子殿下!”
袁秉裕抬头看向柳飘飘。
柳飘飘笑道:“忠伯,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你别见怪!”
说完对袁秉裕笑道:“裕儿,这位是忠伯,你父皇身边最亲近之人,其实你父皇每次去看你的时候,忠伯也去了,只不过他人在外面候着,没有进门而已。”
袁秉裕冲袁忠笑了一下,喊了声“忠伯!”
袁忠笑着应了一声,对柳飘飘说道:“娘娘,大皇子殿下已经到了府上,您快进去吧!”
柳飘飘这才明白为何袁世信这般着急。
再过一日,袁世信就要向全天下人宣告,他袁世信,才是新的真命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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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城门楼的吕一平发现了周伯昌的神色有些异样,询问道:“伯昌,怎么了?”
周伯昌苦笑了一下说道:“将军,还是到屋内再细说吧。”
吕一平点点头,扫了眼在城墙上严阵以待的众将士,转身进了城门楼内。
吕关雎不愿去城门楼内坐着,便拉着元夕与成是非在城墙上闲逛。
眼下冯渊也未派人攻打过来,吕一平也就随她去了。
反正三人都有武功在身,寻常人也不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
进屋坐定之后,吕一平沉声说道:“伯昌,你来说说看吧!”
周伯昌上前一步说道:“将军,根据探子所报,对方至少有万数人马以上,眼下皆在城北十里外驻扎,其他几门外并未发现异常之处。”
吕一平点点头说道:“此事在我意料之中,若是他上来就来个快速攻城,我倒是瞧不起这位已经当做统帅的师兄了。”
随后他问道:“东南二门都由谁来镇守?”
周伯昌说道:“东门那边是老三,南门那边是老四,他们二人各带五百人马守在城门处,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关闭城门。”
吕一平点点头道:“不错,伯昌,这些年,你倒是没白跟着我。”
周伯昌一笑。
吕一平这么说,那就是对他莫大的褒奖了。
“方才我见你看元夕眼神有些不对劲,这又是怎么回事?”
吕一平站起身来,往身前案桌上的砚台内倒了点水,拿起墨条,开始研墨。
周伯昌走到跟前说道:“将军,还是我来吧!”
吕一平摆摆手说道:“你说你的,我自己来就是了。”
周伯昌站立在侧, 说道:“将军,今早对方派人来叫阵,他们没有叫骂,而是命人在对面齐声宣读一篇檄文。”
“檄文?”
吕一平笑道:“莫非是讨逆檄文?这是要在众将士面前说我吕一平的不是喽?”
提笔沾饱了了墨汁,他抬头看向周伯昌笑道:“幸好我提前给诸位将领将此事说了个清楚明白,不然咱们军中怕是还会出现谨遵王命之辈。不过此事与元夕何干?难道就因为他们诬陷元夕射杀先王?”
周伯昌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递向吕一平说道:“将军,我命人把檄文抄录下来了,您还是自己看吧!”
吕一平拍拍桌子说道:“此事不急,你先放在这里,容我先给魏帅写一封信,伯昌,你去找一个机灵的人来,此信要尽快送到魏帅手中。”
周伯昌放下密信,转身去叫人。
落笔之后,吕一平拿起周伯昌放在桌上的那篇檄文。
快速扫了几眼,吕一平气急而笑。
好一个攻心为上,他冯渊倒是深谙用兵之道。
这篇檄文主要攻击对象竟然不是他吕一平,而是元夕。
文章里写道,元夕是江湖中神秘邪恶组织割鹿楼首领的亲传弟子,他出现在巴州,就是要挑起巴州内乱。而他吕一平不过是囿于爱女钟情于元夕,而被元夕用言语迷惑,才一时糊涂,成为了巴州的罪人。
王上念在吕一平对先王一片忠心,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若是他能交出元夕,然后去子阳城负荆请罪,王上定会既往不咎,依然会对其委以重任。
文中还说道,王弟范立业为了谋逆篡位,不惜与割鹿楼想勾结,犯下杀父弑王的滔天大罪,望吕一平不要受其蛊惑,一错再错。
至于魏天罡,这篇檄文之中只字未提。
这就是冯渊这边的高明之处了。
吕一平将这篇檄文撕个粉碎。
周伯昌带人进来,见吕一平表情,就知道他定然是看完了那篇檄文。
吕一平把信用火漆封好,递给周伯昌说道:“越快越好!”
周伯昌接过信,转身对那人交代几句,那人领命退去。
吕一平抬头看向周伯昌问道:“伯昌,众人可有什么反应?”
周伯昌摇摇头说道:“眼下倒是没什么,毕竟两军对垒,自然会说些扰乱军心的话,我是怕元夕他年轻气盛,忍受不住。”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得外面一阵喧哗。
吕一平站起身来微怒道:“怎么回事?老子平日里就是这么练兵的?伯昌,走,出去看看!”
二人刚走几步,就见吕关雎与成是非一脸着急地跑了进来,张嘴喊道,
“吕叔叔,元大哥跳到城下去了,这可怎么办?”
“爹爹,不好了,你快派人出城去帮助元大哥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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