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伙计见李贤东不说话,便知道他嫌贵,轻轻调转话头说道,“客官你看我们这套家具,这可是真正的红木头,跟你在山里随随便便砍的那种木头可不一样,我保证,不长虫、不变形,起码可以用到你孙子娶亲都不愁。” “再看着上漆,细瞧瞧,这是仿的那酸枝红上的漆,咋眼看极其稳重大气,再细看压不住的一股红色蓬勃而出。大气、喜庆。不管你远看近看都一样,随便你从哪个角度看,都挑不出毛病出来。” 李贤东越听越心动。 “所以说,我们这套家具虽说是贵了一点,但是能保存多年,细算下来每年花费一点都不贵,正适合客官你这种身份的人家。如果客官你买了这一套家具,我们还可以送两个小衣箱,再实惠不过了。” 李贤东已经完全动摇了,“是什么衣箱?” 伙计含笑走向旁介绍道,“这两个木箱子,樟木的,最适合放衣物,防虫防蛀,又精巧又好用。” 李贤东细看这两个衣箱,王氏有两个大箱子,李小寒却只有一个破了的木箱,这两个箱子,实在是适合李小寒。 连李小寒都这么觉得,嗯,自己来到这古代,顶天立地大衣柜先用不上,但是两个樟木小衣箱,那还是很必要的。 “我们买这么一整套家具,整整五两纹银,你就送了两个小衣箱,那也太抠门了吧。”李小寒道。 “姑娘,我们这再实惠不过了。就是这两个小衣箱,也是因为快过年了,我们东家想着过年薄利多销才送的。往日这衣箱一个也要100文呢。” “再送一个这个小炕桌,我们家买了。”李小寒拍拍旁边的小炕桌说道,她已经想好了,这个小炕桌可以放在房间里,实用又方便。 “姑娘,你这实在是难为我。这我们要亏本的。”伙计面露为难之色。 “问问,成就马上下单,不成我们就走。咱们村里人,找木匠打家具才是正道咧。对了,我们住在平山村,你们那么大一套家具,能送货的吧。” 李贤东那架势,对那套木家具已经是深深着了迷。不过是五两银,他们今日赚了四十二两呢,家里还有没有炒制的杜仲皮。 李小寒决定帮他爹完成这个心愿,买下这套家具。有些人对自身没有信心的时候,就需要外物壮胆。 不过,该花的钱可以花,该省的钱也得省。 “姑娘你真持家有道,你等等,我帮你们问一下掌柜的。” 伙计的离开了一会,约莫是盏茶功夫,脸上带着喜气回来了。 于是李小寒知道,成了。 “姑娘,我们掌柜说了,临入冬过年了,就做你这笔生意。炕桌、小衣箱都送你,货肯定是送上门的。这边来,我们交钱拿凭证。” “爹,交钱吧。” 李贤东懵懵懂懂,掏出纹银过来付了款。 想不到啊,他李贤东今日居然敢花五两纹银买家具。这实在是太贵了,整个人好像云里飘着一样。 但莫名的又有一股子痛快劲。 交完钱,拿完凭证,伙计保证今日会送货上门,父女二人便出了木器店的门。 那么大的一家店,倒不怕他们赖账了。现在的问题是,逛完木器店,家具买好了,接下来该买什么呢? “爹,到旁边的布店去看看吧?我和娘都不会织布呢,以后得买布做衣服,看看城里的布是怎么样的。” 钱壮人胆,刚刚花了五两纹银买家具的李贤东,就这样,被拉进去了城里布庄。 布庄迎面是木制柜台,柜台后木架展示着不同的布匹。色彩斑斓,材质各异,让人眼花缭乱。 别看平山村大部分人家种棉织布,看似能实现衣服自由的样子。 但其实,织出来的土棉布,又粗又硬,只比麻衣好一点,根本不像后世棉布的柔软透气。这种布,一般被叫做粗布。而且,基本只有白色,这个时候,染色的价格也算是比较贵的。 因此,看见了布庄陈列出来的各色布匹,李小寒才找回一点点后世看衣服的感觉。这些布,既没有村里粗布的粗硬,还色彩缤纷,想来城里专业布庄的编织和染色工艺,还是比村里的好上一大截。 布庄的伙计没有因为李贤东和李小寒穿着寒酸而狗眼看人低,这段时间,城里可都流传了,这些村里人,最近靠割杜仲皮卖给药堂都发财了,一棵树皮差不多一两银呢,炮制好更有钱。 “客官,您这边请,”伙计笑眯眯的上前招呼,“请问你是要粗布,还是细棉布?” 李贤东只穿过老粗布,以前老宅里,只李生礼和陈氏穿过细布衣裳,分家之后,他远远看到,拜了秀才为师的李信和侄子也有了细布衣裳。 摸摸身上的银子,李贤东胆子也壮了,张口说到,“粗布、细布各拿一匹我看看。” “好咧,客官你稍等。”伙计答应着,搬过来两匹布:一匹灰褐色,一匹鹅黄色,并热情介绍到,“客官,这粗布做外衣,耐穿耐脏,这细布是我们刚刚从江南进货过来的,正适合姑娘了。” 李小寒探头看这匹鹅黄色的细布,她在村里还真的少见这种鲜嫩的颜色。 李贤东珍惜的摸一摸那鹅黄细布,果然软滑舒服,心中一动,问到,“这布多少钱?” “这细布十五文一尺,六百文一匹,粗布七文一尺,二百六十钱一匹。” 细布竟然比粗布贵了一倍。 不过,李贤东看着满脸好奇看着各式衣料的李小寒,他女儿炒一斤干杜仲皮能多赚60文呢,理应有一身好衣裳,便狠狠心,“细布给我来一身,粗布来一匹。” 至于粗布来一匹,他算过了,一匹整买能便宜二十文呢,划算,没分到棉地,他和王氏两人以后都得买布做衣服的。 “哎,客官你稍等。”伙计喜笑颜开,果然,一般人买布最多就买个一身半身,这客官出手就是一匹粗布,一身细布,果然有钱。 东张西望的李小寒被李贤东这决断拉回了视线,细想便明白这细布是给自己的,她想了想,也不推辞,甜笑到,“谢谢爹。” 李贤东立刻觉得满足了。 “爹,家里的铺盖老旧了,要不咱们再买两铺铺盖吧。” 李贤东想想自家那用了十几年的铺盖,缝缝补补,的确跟自己的新房子新炕不相衬,便说到,“伙计,给我看看你们的铺盖用的布。” “哎,客官,你看这铺盖,最好也是用细棉布,舒服,暖和。这靛青的细棉布,十二文钱一尺,四百五十文一匹,做两个铺盖绰绰有余,剩下的还能给你做一身衣裳。” 李小寒一听,搭话到,“爹,买一匹吧,给你做一身棉衣,娘也挑一个,如今分家了,出门喝酒请宴,你们得有一身好衣裳。你挑个深色的,娘挑个喜庆的颜色,不差这点差价,看起来也体面。” 李贤东一想是这个道理,应道,“那就看一看吧。” 于是李贤东又挑了一身靛青细棉布,王氏的则是暗红色细棉布。 最后一算,鹅黄色棉布100文,暗红色棉布100文,靛青色棉布450文,灰褐色粗布260文,合计910文,差不多一两银。 李贤东心中咂舌,虽然是铺盖细棉布衣裳都是难得一次,可这城里买布,可真是贵啊。 李贤东一边心中咂舌,一边拿出一两碎纹银出来结账。 看到李贤东递过来的碎银,伙计心中盛赞自己聪明,幸亏自己没有先敬罗衣后敬人,这庄户人,不仅出手大方,一买就好几身,出手就是银子。果然像传说中的那样,卖树皮挣钱了。 这些布料想要自己装进背篓背回去,还真的有点难。 不过幸亏布庄离这木器店不远,李小寒干脆带着李贤东折返回去,问送家具的时候,能不能顺带着把这布匹捎带回去。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反正这一趟牛车,装满了都是他李贤东的货物。 于是,再次从木器店出来的李贤东父女,又再轻松出发了。 这一次,两人去的是肉铺,张大夫让全家补一补的话仍然在耳边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