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恰似你的温柔-《夏日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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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方便旅游车通过,通往山下城中心的路已经扩宽拉直,来往车辆也比以往多很多,大家趁着周末带家人休闲娱乐。
江川尧也是外地车牌,像是过来度假休闲的车。
时间总能改变很多事,改变了人和事,还改变了一座小城的样子。
这几年云城给她的变化比宁市更大,原本只是冷僻山城,因为这几年大力打造文旅IP,大力推行山间民宿的发展,云城在外面的名气越来越大。
前几年她还在澜大读研,有同学不知道她老家在云城,好多都去云城打卡网红民宿,她看她们朋友圈里晒出来的照片,只有在最老旧的地方才能找一点熟悉感。
“云城现在的书记是他之前的学生。”江川尧提到一个事,不贬不褒地说,“这个小城很多细节上的改造,都可以看出他的做事风格。”
结束前面的调查,白芒对姜啸信也没原先的偏激,更不会用纯善纯恶去定义那个人。他做过很多好事,也犯过错误。以前她上课,一个法官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当用人性推敲一个人,永远经不起推敲,所以只能用法律定义事件,用对和错去定义正义。我们需要这样的正义,来守住这个世间的真诚、善良,温暖和爱意。”
“他让我说一声,对不起。”白芒转述姜啸信要带给江川尧的话,“他在政治上的犯错会得到了法律上的惩罚;但对你的亏欠,这辈子都没办法补偿,他希望你过得好,这样他的愧疚就少一点。”
江川尧眸子静若止水,里面蕴藏一点清明,一点温柔,他眨了下眼:“白芒,在一件事情上,我是感激他的。”
白芒转过头,回应江川尧这份认真。
江川尧:“感激他当初没有放弃我,也感激他留我在江家,感激他坚守了底线没有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白芒岑默。
江川尧再说:“你不觉得,很多事情动一发而牵全身,你我之间看似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其实都是他们在推波助澜。你会跟我提出交往,也是因为我和江家的牵连;你会爱上我,也是因为我和你一起陷入他们的牵连里。”
白芒根本无法反驳江川尧的话,但她明白了江川尧为什么磊落而强大,因为他对往事做到了既往不咎。
对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又充满感激。
这样的话,更胜过那天婚礼回来的表白。
云城也分为新老城,老城已经变成了变成文旅产品推销地。白芒和江川尧走在狭窄低矮楼房的小巷之间,时不时从哪家店里传来轻柔的摇滚乐,女歌手靡靡软软的唱腔,听得心情悠扬。
这是一家卖各类乐器的店,白芒参观的时候,江川尧已经谈好了一把木吉他的价格。这把挂在店中间最上方的吉他,是这家店最贵的镇店之宝,两年都没卖出去的五位数吉他,被江川尧两句话拿下了。
“老板,它多少?”
“这个……是我店的镇店之宝,我一个朋友放我这里的珍藏品,我拿来展示的……主要吧它价格有点贵,一般人也不会买它。”老板说话的时候,眼睛不停瞥瞅江川尧,似乎要在他穿衣上判断
“多少?”
老板报了一个五位数。
对江川尧来说,实在不能说贵,但在这个小城里确实价值不菲了。
“好,我买了。”江川尧很爽快。
白芒还在研究最前排放着一百五一个的彩色手拍鼓,没想到江川尧那边已经做了一单五位数的大生意。
他是大佬她承认,但他能不能不要做冤大头。
江川尧准备付款之际,白芒伸出手放在江川尧的手腕,拦下他付款,微笑地对老板说了云城土话:“这个鼓吧,成色也旧了,根本不值得这个价,我朋友大城市里过来脑子不清楚,你作为本地人也不能这样宰人吧。”
白芒流畅地说出云城本地话,江川尧一愣一愣地看向她,尤其她说他大城市里来脑子不清楚的时候,细致浓长的睫毛微微眨动,似乎想出声质疑她又不好开口,瞧着十足帅气的委屈感。
“姑娘,你是本地人啊,我真没看出来。”老板也用云县土话回她,“我真没有宰你,这个吉他的确贵,来自名家的手作……我朋友缺钱才寄放我这里卖的,你朋友能看上它也是一个有眼光的人,我只能给你再少几百,良心价了。”
“几百是几百?”白芒谈判价格温和又充满底气,“这样,我的冤大头朋友谈好了价格,我也不多砍——少八百,我们要了。”
白芒直砍八百,老板眉头一皱一松:“我问问我朋友。”
完蛋了,不问还有戏,一问准要心痛地赚江川尧一半的钱了。
老板打了一个电话,回来果然同意让价八百,白芒面上牵出一点微笑:“谢谢。”
她再看向江川尧,无奈又好笑,做了一个请付款的手势——感谢他为云城本地旅游业的发展做出贡献!
江川尧风度颇佳地付了钱,气质淡淡地很拿人,一点也不像冤大头。
“姑娘,你们住哪儿啊,我真的没在云城见过你。”老板追着白芒问。
白芒回:“我不常住云城。”
白芒和江川尧从乐器店出来,正经八百的食材和生活用品没有买,入手了一个最没用的吉他。
偏偏这个吉他背在身上,十分衬托两人与众不同的身姿气质。
今天白芒身上是长款燕麦色羊绒大衣,里面是颜色浅一点的米色打底衫,贴身牛仔裤底下踏着一双棕色长靴。江川尧同样落拓大衣,黑色高领衫,户外短靴。两人走在一起,像是文艺又温暖的……流浪歌手。
“你这个吉他,买的可真不便宜呐。”白芒云淡风轻地提了一嘴,
江川尧好脾气地回她:“毕竟我来自大城市脑子不清楚。”
白芒:“……你听得到云县话?”
江川尧含笑的眸子直对着她,提醒她:“白芒,我来过一次。”
来过一次就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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