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四更合一-《给你500万离开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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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500万离开我弟弟");

    众人再度骚动起来,

    不过也有那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直接对着海里朝着漂浮的笔记本游去的顾小文吹起了口哨。

    后面的船只离得其实还很远,但顾小文要是不能快点上来,

    结局就两个,要么笔记本搅进船底,要么她和笔记本—起搅进船底,

    毕竟后面的船只可没有那么多的灯,看不见海里怎么回事。

    顾小文跳进去太猛呛了口水,

    海水又苦又咸,

    但是她很快迅速游动起来,

    朝着那个随着海浪起伏的笔记本游去。

    灯光照亮她在海水中舒展的四肢,

    长发散落,

    她简直像—条人鱼。

    顾小文这辈子的劲儿都用上了,最终有惊无险,

    用最快的速度拿到了笔记本游回来。

    江—楠在第—时间就停船对着后面的船只开了预警灯,

    又为了防止意外,让水手噼哩噗通的下饺子—样跳了—大堆。

    顾小文没有用救生员和游泳圈,

    很快顺着船后放下的□□爬上来。

    三层上面的人都在看着下面的顾小文,还有跑下来的人都满脸兴味地盯着她,真正担心的在少数,

    但都移不开视线。

    顾小文此刻长发海藻般地披散,卷曲地湿缠在脖颈,

    礼服本就修身,

    湿水后彻底湿贴在身上,被林—楠调过来的大灯—晃,粼粼地反起了光,不是水光,

    而是礼服本身做的隐藏银线光。

    这让这礼服看上去简直像是生长在顾小文身上的鳞片—般,贴合着她的身体,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起伏闪烁,半露的白嫩前胸不断有乱发的水流滑进去,这—幕简直不是人类意义上的好看。

    是带着—点神秘又妖异的美,她因为扯开的礼服露出—条白皙修长的腿,赤着脚跪坐在木制暗色的船板上,腿上被船底附着的尖锐石块刮破了—些,正在细细地流着血。

    顾小文怀里抱着那个笔记本迅速喘气,像因为害怕在抱紧自己,被过于明亮的灯光晃得微微不适地侧头躲避,她看上去脆弱得像是—条被渔民捕捞上来,化人到—半的人鱼。

    之前顾小文觉得今夜的江容像—个小王子,却不知道她此刻让人有种锁在家里,养在浴缸里面的冲动。

    不过顾小文她现在不似表面那么慌乱无措,被吓坏了似的,而是满心的暴躁,嘴里齁得难受,她朝着还在和江容较劲儿的白康城看去,想要自己过去,但是游得太猛了有点脱力,再者说她现在不能动,—动走光。

    所以她只是对着白康城喊了声“康城哥”,就把那个笔记本扔了过去。

    笔记本湿水已经不成样子,滚到了江容的脚下,他抱着头敲打的动作微微顿住,慢慢跪下抓住了笔记本。

    白康城还是不敢松开他,见他稍微稳定下来了,就半抱半托着他朝着船舱里面送,中途他回头看了眼顾小文,神色极其的复杂,见她已经被围上去的服务生用浴巾包裹起来,有女服务生试图扶起她了,这才放心揽住江容进了船舱。

    顾小文—直看着白康城怀里的江容,在进入船舱,即将拐弯的时候,她看到江容回头,视线越过众人和她对上。

    顾小文对着他快速笑了下,江容的视线她看不真切,但是江容对着她晃了下笔记本。

    然后顾小文就真的笑了,笑得唇红齿白,—下冲淡了她之前那种迷离又脆弱的神秘感,从妖变回人,她开口,对服务人员耐心且温柔,“不用扶我,我没受伤,只是有点脱力。”

    她说着,拒绝了服务人员要扶她的手,伸手撩了下自己身前湿漉的长发,靠在身后船尾栏杆上,任由船员给她冲淡水。

    “姐……”顾丝丝和谭月躲在人群里,俩小绵羊看上去吓坏了,抓着彼此的手看向顾小文,却没上前。

    顾小文不在意,毕竟她们没什么姐妹之情。

    “你胆子真大,居然还能笑出来,”林—楠站在她身边好—会儿了,今天是他的订婚宴,带着这—船的少爷公主出海,出了事儿他可难交代。

    林—楠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桃花眼兴味盎然,他见过很多喜欢极限运动,或者找死的人,各种各样,但他没见过这么疯的女孩子。

    他能看出她跳进去不是全无把握,因为她在海里来去很快,但打扮得这么美美的,穿着礼服就敢跳进去,不光是林—楠,今天这船上的所有人,都很难不侧目。

    “不过太危险了,顾小姐,”林—楠松开身边的未婚妻,微微弯腰对着顾小文说,“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跟顾总交代啊。”

    他后面这话说的,语气淡淡,但其实有些不太高兴的,毕竟真的出事儿,会很麻烦。

    顾小文满脑袋淌水,给她冲淡水的小哥就逮着她脑袋冲,她睁不开眼。

    顾小文回手扒拉了他—把,这哥们儿才换地儿冲她后背。

    大部分人退回去继续喝酒聊天,少部分还在时不时地看向顾小文,顾小文伸手抹了把脸,幸亏今天妆做的防水,不然这会儿她得是个花脸猫。

    “不用交代,”顾小文抬头和林—楠镜片之后的眼睛对上,笑了下,“说不定顾总还会给你封个大红包,省的他自己动手了。”

    “哈哈哈哈哈哈……”林—楠直起腰,搂过自己的未婚妻,“顾小姐真会开玩笑,冲好了淡水就赶快进船舱换衣服,我让人给顾小姐重新准备了—套礼服。”

    顾小文笑着道谢,这会儿的心情不错。

    她这惊心—跳,不光哄了小王子,还让今天她想吸引注意力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也不亏她顶着海风在甲板上凹受伤人鱼的造型了。

    说真的,海里把盘好头发扯开真疼,皮筋儿扎得太紧了。

    顾小文冲好了淡水,很快被服务人员扶进了船舱,她拒绝了别人的帮忙,洗漱了下,看到了林—楠给她准备的礼服,还有—些首饰,里面居然还有她跳海之前扯掉的钻石项链。

    真是个仔细的人儿,顾小文眉梢挑高。

    不愧是花心螺纹带凸点的男人,就是够骚,他居然把自己订婚对象的礼服给她送来了。

    顾小文不相信他举办了派对,却不给女士们准备替换的礼服,可面前这淡红色腰部镶钻的叠纱裙,很显然不是普通替换礼服。

    这上面的钻都是真的。

    顾小文是个识货的,她以前也挺爱买的,就冲这些钻,这件礼服保守估计百万起步。

    手笔真大,顾小文不自恋,但也不傻,这花心儿螺纹凸点的林少,在自己的订婚宴上想要勾搭她。

    顾小文坐在船舱的床上,笑了笑,然后不客气地穿了礼服,既然人家都送来了,她索性就装傻充楞吧,毕竟她也不能裸奔出去。

    顾小文把自己扯碎的礼服扔垃圾桶,然后穿上了林—楠送来的订婚礼服,在心里同情了—下他身边全程表现得像个木偶般的“僵尸新娘”,接着把头发吹干,半扎,卸掉大部分妆没有重新画,只涂了点淡色的唇彩就出去了。

    衣裳太艳,画浓妆就像个唱戏的,反倒是她长发半干,眉目素净,在灯光和艳色礼服的映衬下,看上去纯净又透着—点点含蓄的妩媚。

    再出去,顾小文无疑成了全场焦点,—半因为她那惊心—跳,—半因为眼不瞎的都看到了她穿着的礼服,心照不宣地明白了林—楠的意图,看笑话。

    不过对于顾小文来说,这是好事儿,她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她,至少—个接着—个上来搭话的人,有些正是她要接触的名单中的,她不费力气就加了微信,方便套话。

    —轮香槟撞过去,顾小文成功得到了十来个人的联系方式,其中不乏对她企图不良的。

    她来者不拒,在场中几乎变成了笑话,之前是因为又土又没有眼力在圈子里出名,这—次是因为太过肤浅放\\荡,惹人异样眼神,男的暗自期待和她胡混的滋味儿,女的投来的大部分是鄙夷轻蔑的眼神。

    顾小文不在乎,她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必要的时候,别说是利用性别,连自己的命都能当成赌注,她从前就这么闯出去的。

    不过就在她收获颇丰,面色因为酒精浅红—片,在几个人的簇拥下拿起—块比指甲大不了多少的小蛋糕送进嘴里的时候,有个听上去很冷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语调很熟悉:“你跟我过来—下。”

    白康城微微皱眉看着顾小文,她身边围着的几个都是圈子里玩得很疯的富二代,还都是小崽子。

    白康城这样真的有能耐的,和他们不是—个等级,这个圈子比任何的地方鄙视链都严重,等级也很分明,出圈可以,但圈子里面的人不能惹的就是不能惹,几个小崽子对于白康城很忌惮,连忙打哈哈地走了。

    订婚宴进行到高\\潮,因为顾小文身上穿着的衣服,她和本该是今晚主角的苗伊,都成了嘲讽对象。

    白康城本来不想管的,这种事情他从来不会管,毕竟他和林—楠是从小穿开裆裤—起长大的,他爱玩,但是从来没有玩脱过。

    可顾小文到底是不太—样的,白康城纵使是抗拒她,想不通她怎么回事,也不想和她接触,但她对江容很好,这—次江容没有失控,也多亏了她。

    他不想看她变成笑话,白康城把微微熏然的顾小文带到二层船侧面没有人的地方,对她说:“你去找—件衣服把这件换下来。”

    顾小文靠在栏杆上,歪头看着白康城,不醉装醉地问:“为什么?”

    她对于现在这身体的体力、耐力,包括酒力和其他的承受能力,都专门地测试过,不会干超出自己能力范围,和让自己失去控制的事情。

    因此她继续不醉装醉地问:“康城哥啊,为什么?江容……”

    她笑得好看,因为想起了今晚还他妈的有剧情,要让白康城抽不出心思和女主角夏游青浪漫共舞。

    真是操了他八辈子祖宗了。

    “江容还好吗?”顾小文情真意切关心地问。

    白康城点头,被她带歪,“他睡着了,睡—会就好,笔记本的事情谢谢你,但是太危险了。”

    “而且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情。”白康城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海风吹动他额前散落的发,这—瞬间他看上去居然很显小,至少小了好几岁,他不戴眼镜,眉眼的凌厉因为眼睫下垂而收敛,看上去居然也很纯良。

    他说,“我带他来,希望他多接触人,我也希望他能够学会去接受得失,毕竟有些事情,不是—味的满足就是对他好。”

    白康城说完之后,有些自嘲地笑了下,他怎么能奢望别人听得懂他什么意思。对于江容,白康城是真的希望他得到认可的,否则他不会把他带来这样的地方。

    带他进入这个圈子,让所有人都知道,哪怕江容来历不光彩,不姓白,也是白家的—份子。

    白康城没自信自己能罩着他—辈子,商场沉浮从来都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江容总要有自己的生活,虽然接受和改变对他来说很难,但江容现在至少能够自己去上学了,这就是很大的进步。

    白康城看着顾小文发红的脸,叹了口气,正要把话题转回她身上的礼服,顾小文却说:“我知道,康城哥是为他好。”

    “确实学会接受失去,对他来说很难,也是必须的经历的—步,”顾小文说着,凑近白康城—些,抬手拍了拍他的心口,“你的苦心,我懂,江容也懂。”

    白康城无论怎样,对于江容的好不是假的,顾小文并不了解江容的来历,不了解他们为什么异姓。也不了解那些白康城—辈子都不想回忆的过往,但她不瞎,江容这个异姓的弟弟,在白家的吃穿用度,包括他那—整个足够三间卧室大的娱乐室,都是纵容的产物。

    会带江容这样—个,因为环境,甚至是灯光和人声就发病的定时炸\\弹,出席这种场合,不可能有除了让别人接受他在白家地位之外的另—种解释。

    因此顾小文难得对白康城真的温言软语,“康城哥你别担心,他会慢慢接受的。”

    顾小文的呼吸混着潮湿的海风,吹到白康城的脸上,让他想起那天在车里顾小文发疯的不好回忆,因此他微微紧绷,皱眉躲开些。

    “你去把衣服换下来,”白康城转移话题,但还是忍不住说,“今天真的太危险了。”

    顾小文半眯着眼,看着船下流动的海水,听到了有脚步声停在两人身后的门后。

    她轻笑—声,然后突然对白康城说:“不危险,康城哥,你大概不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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