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朝-《嫁给一个土匪(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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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眼睛锐,看了一会,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不住地转着手里的佛珠。

    来找阿瑶帮忙,只是说着简单。

    且上次两人分开时就闹得不好看,老夫人偏袒冯清雅,还极力阻止阿瑶同淮王成婚,如今又为了冯清雅求上门来。

    老夫人活了一辈子,最是看重脸面的,要她主动低头,比杀了她都难受。

    但是想到冯清雅,老夫人闭了闭眼睛,平静道:“老身对不住你。”

    阿瑶听得莫名其妙,只笑了笑,“老夫人言重了,有话直言便是。”

    她虽然不至于态度冷淡,但是也不想同老夫人打言语官司,阿瑶觉得自己同老夫人应该是没有什么旧情可言的。

    老夫人一下一下地转着手里的佛珠,阿瑶见她不说话,直接道:“老夫人若是为了上门道歉的,那大可不必耽误你我的时间。”

    阿瑶这话说得刺耳,老夫人沉默一会,语气有些僵硬地说起了冯清雅。

    “你妹妹她叫大理寺的人抓去了,她是个糊涂性子,哪里会同那些大事扯上关系,还望王妃顾念一些旧情……”

    “旧情?”

    阿瑶摆摆手打断她,认真道:“本宫与她唯一的旧情就是她连累过本宫,还害本宫十几年无人看护。”

    阿瑶不在乎,但是不代表没发生过,更不代表她不计较。

    老夫人面色一僵,“老身带了些重礼……还请王妃过目……”

    张嬷嬷站在她身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老夫人这辈子刚强,就没向谁折过腰,更何况还是个小辈,这是在撕她的脸啊。

    阿瑶心里平静无波,“老夫人,这礼本宫不会收的。”

    “王妃大可不顾念她,也该想想冯家,好歹将王妃养到这样大,王妃忍心看着冯家蒙受这样的名声吗?”

    老夫人一手攥着佛珠,长长地向阿瑶弯了弯腰。

    阿瑶见她这样的姿态不由摇摇头,冯家确实养育了她十几年,但是,“若是冯清雅真的同乞明的人有勾结,那她就是罪有应得,合该如此,不说本宫能不能救,本宫还要叫人重重地处罚她。”

    叛国,就是路边的乞儿都不会做。

    “若她是无辜的,也请老夫人相信大理寺,过后自然会还她一个清白。”

    阿瑶说着还蹙了蹙眉,“况且本宫早就与冯家没有任何关系了,老夫人日后若是还这样找上门来,本宫是不会见你的。”

    这说的老夫人好像是个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

    老夫人几十年没听过这样的话了,手在发抖,橘皮一样的面皮抽动两下,佛珠都握不住了。

    “你是淮王妃,如今城里谁不害怕淮王,雅姐儿的事情,你一句话就能救她一名,她日后绝对改过自新,老身也会叫她上门负荆请罪。”

    老夫人强撑着笑脸。

    阿瑶觉得有些好笑,“这倒不必了,我不打算原谅她,也不需要她道歉。”

    老夫人沉默一会,面色突然变得悲呛,眼中隐隐带着泪光。

    “这是要老身求你吗?

    以往的事情那都过去了!”

    老夫人语气里还有些失望,她死死地盯着阿瑶,“王妃为何不能原谅她一次?

    何苦这样记着她的坏处?”

    阿瑶不是会叫她三言两语就说动的人,听得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她老早就知道了,老夫人只要一遇上冯清雅,那时什么原则都没有的。

    一旁的拂冬气得捏了两个拳头,有些忍不住想要反驳。

    好悬这些坏事都不是做在你头上的!

    “她是你妹妹啊,你忍心看着她日后受苦?”

    阿瑶点点头,诚实道:“与本宫没有任何关系,她以往欠本宫的,本宫还要报复回来。”

    这话说得叫老夫人一下就心凉了。

    老夫人突然起了身,要给阿瑶行大礼。

    她身子颤颤巍巍的,牙关咬得死紧,要在阿瑶面前跪下。

    老夫人老泪纵横,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她这辈子,也就为冯清雅这样折过脸面。

    阿瑶摇摇头,觉得老夫人已经有些疯魔了,“老夫人,您说错了,不是本宫忍不忍心,是她自己做这些事情的事情从不考虑旁人的感受,她犯的错,同本宫没有任何关系。”

    一旁的拂冬适时地端上一个托盘,阿瑶抬抬手,拂冬就端到了老夫人面前。

    阿瑶的眼神变得怜悯,“自己看吧。”

    ·

    朝上还吵吵嚷嚷没个结论,中途用了各府上送来的膳食,统共没一个时辰就又开始吵了。

    有人提议要顺着淮王,如今这个形势,一个不好,外头的大军随时都有可能杀进来。

    不说汴州了,自个的性命都在瞬息之间。

    孙御史听得直冒火,坚决不肯开门迎了淮王。

    简直唾沫星子都说干了,直嚷嚷着这是叛国,这是有违人臣!

    这话说得合该叫孙御史自个脸红,他的主子镇南王如今勾结乞明人的罪证还热乎着呢,再往上说,元帝当年不也是前朝旧臣吗,还是给弘章太子牵马搬凳的,这又高贵到哪里去了。

    京兆尹最讨厌他这样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全是为了自己的小人,这会都懒得搭理他。

    还以为镇南王能起势呢,汴州隔京城十万八千里,不说汴州如今有没有得到消息,淮王那三万大军里京城可就几百米,现在不是轮到他们来决定要不要接受淮王。

    选择权在淮王手里,是淮王看心情选择还留不留他们这群前朝旧臣一条命。

    现在大多数人都看清了形势,想着如何投降才能体面一些,也就孙御史一个人不知死活还在这表忠心。

    殊不知自个的主子如今都自身难保了,镇南王再如何威风,那也是在汴州。

    京兆伊故意走到他面前,一仰头翻了个白眼。

    气得孙御史眼珠子都充了血,“好你个陈良!那淮王叫你升了个职,你就跟着眼睛鼻子朝到天上去了。”

    京兆尹冷笑一声,“那还是没有孙御史您跳得高。”

    两人你撞我一下,我推你一把,手里的笏板都推搡到地上,像个两个小儿一样撕打起来了。

    一旁的人连连拉架,只是这朝堂上偏着镇南王的人已然是少数,拉来拉去的,最后都竖着眉毛拉偏架。

    口里还劝着此举有为斯文,把孙御史衣裳都劝没了一件,脸上几处乌黑。

    这大殿上吵吵嚷嚷,比菜市场还闹人。

    刘首辅黑着脸,站在上首看着下面,一群大臣打得热火朝天,哪里看得出还是朝廷命官。

    就在这时,金銮殿的大门叫个小太监急急忙忙地推开了,头也不抬地大喊道:“镇南王去世了!”

    ·

    离戌时还有大半个时辰,京城的正门缓缓打开,那大元的旗帜一折,巴巴地就供着大周旗入了城。

    大元三十年,大周复辟,改国号回周,天子李淮修入主京城,是为嘉熙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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