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愁-《嫁给一个土匪(重生)》


    第(1/3)页

    发愁

    阿瑶第二日直直睡到了巳时,    女孩懒洋洋地坐在梳妆台前,日头从窗脚斜斜地照进来。

    拂冬给她通发,    说王爷早早地就出门了,    走前嘱咐王妃记得在院子里走两圈。

    阿瑶打个哈欠,芙蓉面上是睡出来的酡红色,“王爷用了早膳吗?”

    李淮修这几日都走得急,    阿瑶起来都见不到他的人。

    拂冬摇头,    “奴婢们也不敢拦,”

    阿瑶没再说什么,    换好了衣裳就去用早膳。

    她以往不爱吃正经的饭食,    一顿饭就紧着糕点吃,    怀孕以后就胃口大变,    糕点是再也吃不下了,    反倒用起了正经饭食。

    这几日都能用上一碗米饭,    阿瑶今日吃着却有些不对味,磨磨蹭蹭小半个时辰,吃了半碗饭。

    拂冬还以为是今日的餐食做的不好呢,    阿瑶却有些犹犹豫豫道:“养胎不能补过头,    我日后还是少吃一些为好。”

    既然有刘氏这个例子在前边,    阿瑶自然有些谨慎。

    这才哪个月份,    拂冬不免好笑,    柔声安抚道:“这还早着呢,小主子都还没长好,    您就放心吧,    且徐娘子盯着膳食,    必然不会叫您补过头的。”

    阿瑶到底是在心里留了个印子,用膳都克制一些。

    徐娘子见了也没有劝她一定要用多少,    只说少吃一些也可以,一日多用几次便是。

    为了不叫那烟火气沾染了主子们,大厨房都隔得远,一日送几次膳食往来就要半个时辰,阿瑶有时突然想吃些什么,等送到的时候都过了那个劲。

    李淮修就叫人在院子一旁的小院里设了个小厨房,隔得又近,中间两道墙院,也不会有人急急忙忙地惊扰了阿瑶,想吃什么一炷香的功夫不要就能送到,很是便利。

    阿瑶就越发胃口好了,一日用了七八回膳食,有时是正经饭食,有时就是些新奇糕点,总归迎合着主子的口味,倒是叫她长胖了一些。

    李淮修见她吃得香甜,就赏了小厨房的人,倒是把这两进的院子烧成了热灶,都想挤进来。

    阿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她最近月份渐渐大了,身子也重,眼看着入了秋,衣裳是越穿越繁琐。

    她有孕前是有些瘦弱的身条,现在肚子慢慢大了,四肢也匀称着跟着长肉,其实叫旁人看来是不觉得她胖了的,反而还多了股说不出的韵味,一颦一笑都有种同以往不一般的美感。

    但是阿瑶实打实地觉着自己有些胖了,衣裳都是新置的,哪哪都大了一截,照照镜子,只有面颊还是薄薄的一层肉。

    阿瑶也是个爱美的娘子,心里倒是有些希望冬天快些来,厚厚的斗篷一遮,谁也瞧不出她哪里丰腴了些。

    柳嬷嬷最是懂她的,那雪白的皮子从库房里一件一件地挑出来,都往绣房里送,估摸着阿瑶那时的尺寸,给阿瑶置办些漂亮的披风。

    阿瑶就这么一日一日地养着,胎相也稳了许多,其间冯璟喻上门来过一次,阿瑶本来不准备见的,想了想,还是见了他一面。

    冯璟喻也没呆多久,专门来向阿瑶道谢的,还提了几句府上的事情,一说就是满脸疲惫。

    冯璟喻也不是傻子,随着淮王势大,府上的气氛越见微妙,王氏同老夫人之间颇有势如水火的架势。

    前几日王氏回了一趟王府,回来就把冯清雅发作了一番,老夫人面上没说什么,当天就把冯清雅接到自个院子里住着了。

    王氏也不像以往一样诚惶诚恐地供着老夫人,婆媳没少在府上斗法,弄得府上乌烟瘴气的。

    冯璟喻现在是一有机会就躲出去,要不是府上还有娇妻幼子,他是真不想回去的。

    而且王氏最近暗地里不知道在做什么,冯璟喻撞见过一次,心里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王氏是越发厌恶冯清雅了,提起来就咬牙切齿的,冯璟喻总觉得王氏不会这样轻易地放过她。

    担心王氏闹出大动静,冯璟喻派人打探一番,得知王氏叫了亲信在探查十几年前陈氏生产的事情。

    冯璟瑶不知道她的用意,但是也叫她整日哭哭啼啼弄得身心疲惫。

    刘氏生产本就遭了大罪,但是嫡出的长孙降生了,本该是府上的一个大喜事,叫王氏和老夫人两人弄得毫无喜色,刘氏还在月子里,委屈地哭了好几次。

    阿瑶就当是个远亲一样招待他,面带微笑地喝了两口茶,冯璟喻也只坐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最后有些踌躇地看着阿瑶。

    阿瑶知道他这是要道明真实来意了。

    冯璟喻见一旁的拂冬等人没有退下的意思,不由叹了口气。

    “还有个事情,王妃听听就好。”

    冯璟喻有些局促。

    沈世子托付他来看看阿瑶的近况,冯璟喻不好拒绝,总觉得还是要告诉阿瑶一声。

    “王妃您注意一些。”

    冯璟喻最后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沈意行在阿瑶这里都是翻了篇的人了,阿瑶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她原本以为冯璟喻是为了那件事情来了。

    王氏之前送了块奇奇怪怪的牌子,李淮修后来讲这是冯家军的虎符,王氏应该是寄给冯清雅的,不知为何被寄到她手里了。

    阿瑶知道定是误寄了,但是并没有要还给王氏的意思。

    她与冯清雅还有许多旧账未算,这虎符,阿瑶拿着了,就没有准备要还给她。

    冯璟喻前脚刚走,阿瑶后脚就收了封信。

    这信是赵夫人从徐州寄来的,估计已经有三四天了,信上说赵书研叫一个侍卫拐带走了,赵夫人忧心地头发都白了一半。

    在信里恳求阿瑶,若是赵书研来京城寻她,定要悄摸地把人留住。

    若是叫别人知道了,赵书研的名声算是全完了。

    说是拐带,怕是赵书研同人私奔了,阿瑶惊得说不出话来。

    但是没有声张,叫人悄悄在城里寻。

    阿瑶心里倒是不乐观,赵书研若是逃跑,定然是往偏僻的地方去,哪里会到京城这地界来,人多眼杂,叫熟人看见了她就全完了。

    那侍卫也不知靠不靠谱,这个关头名声都是虚的,人要平平安安才是。

    转眼又过了一月,城里的气氛已经十分紧张了。

    先是徐州的人一波一波地往这边递消息,元帝去世了,太子还在呢,皇后几乎是立刻就想回京城好叫太子登基。

    但是这不是她想回就能回的。

    京城里守着镇南王同淮王两尊大佛,面上都是催着皇后回来,好叫太子荣登大宝,但是这叫皇后看来,和羊入虎口没什么区别。

    淮王的兵就光明正大地守在京城门前呢!

    皇后拿重利联合了徐王也仅仅只能凑到一万兵力,更别提元帝走后,他带来的这些亲信几乎大变脸,不说效忠于他们母子了,就差连夜去京城投诚了。

    皇后夜里觉都睡不好,生怕自己跟元帝一般死得不明不白的,头发都愁白了。

    两边就这样僵持着,大皇子还叫永州王扣在了永州,元帝去世的消息一传来,永州王立刻就启程了,声称要来京城吊唁。

    永州王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好几次都站在淮王身后,摆明了淮王的人。

    叫他来了京城,这城里哪里还有镇南王的位置。

    镇南王的人自然不许,连发几篇檄文,指责永州王有不臣之心。

    永州王笑眯眯的,檄文一篇一篇地收,带着大军,慢悠悠地就往京城里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