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嫁给一个土匪(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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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从夜里吵到辰时,一群人最后也换了方向。

    途中十几万人的性命,确实无辜,他们这样打起仗来,几乎是必死无疑。

    李淮修最后敲了敲桌子,一群人安静下来以后,男人提了个方案。

    到了午时这群人才离去,面上都是疲惫又振奋的神态。

    现在是莽着劲要把镇南王府挤出京城,起码最近这段时间里,京城要都是李淮修的人。

    这样元帝驾崩时,他们才有最大的优势。

    ·

    这日下午,府上的一处园子里热热闹闹的。

    院子里边摆着几套桌椅,边上是新栽种的草木,头上拢着华盖,清凉又怡人。

    阿瑶坐在主位上,几个大丫鬟也没退下,都候在一边。

    这此只给几个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大妇发了请柬,找的由头是来品茶的,不管阿瑶到底是要干什么,总之这席上人人面带笑意。

    阿瑶怀孕的消息还没透出去,这会也只在椅子后边摆了张引枕,入口的茶水都是温热的。

    “这是庐山来的云雾茶,今年的头一茬。”

    阿瑶微笑道,云雾茶性凉,她自个双身子喝得是参茶。

    这样的场合大公主素来是不会缺席的,元颜笑眯眯的,“本宫丈夫以往去过那个地界,说是风景独特,一茶千金。”

    其实哪有这样夸张,不过是大公主一贯地捧着阿瑶罢了。

    几个大妇纷纷笑了笑,都夸赞这茶留口清香。

    阿瑶瑶瑶团扇,面上突然闪过一丝愁绪。

    大公主把茶吹了吹,笑眯眯地,十分应景道:“王妃这是在哀愁什么?

    不如说出来叫我等分忧?”

    阿瑶以往进宫的时候,那些妃子之间派系斗争严重,一个小小的嫔妃背后一扒拉站着的可能就是皇后,她那时不懂为何要拉邦结对的,现在倒是有些体会到其中的妙处了。

    这大公主就是个妙人,她在上头抬抬眼皮子,大公主就能知道她是腰酸了还是腿软了,上道的很。

    阿瑶面上不显,心里着实把大公主夸了一番,只做出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这事也不好讲。”

    几个大妇对视一眼,都来劲了。

    “王妃只管说就是了……”

    “我等都是嘴严的,绝不会往外头露口风的……”

    阿瑶像是被劝服了一般叹了口气,拿团扇盖住一半面颊,低声说了几句话。

    几个夫人都压了压脑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末了若有所思地坐回去,桌上一时安静了。

    秦氏想了想,有些犹疑道:“王妃您年纪小,这事也不用太急。”

    “子嗣这个东西,王爷宠爱您,该来的时候自是会来的。”

    秦氏后头这话说得小声了一些。

    阿瑶方才就是在忧虑自己膝下还没子嗣。

    阿瑶点点头,像是有些受教,“淳夫人说的是,还是我着急了”

    “只是那日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和尚,说是叫本宫修建学堂,多做些善事。”

    阿瑶说着叹了口气,“想必是本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时人信鬼神,谁说做了什么梦,那时要叫人心里细细联想的。

    阿瑶虽然年纪小,但是如今淮王叫那样多的眼睛盯着,她急着有个子嗣巩固地位自然是十分合理的,大公主都没怀疑她的用意。

    阿瑶眼神在几人面上扫了一圈,接着又说修学堂的事情,叫这几个大妇都意动起来,不管这梦是真的还是假的,毕竟谁也不缺这点银子,看淮王妃这意思,是要她们出出力了。

    但是阿瑶现在又不提这事,只说着子嗣的问题。

    这个年头,子嗣就是女子在后宅的一个大保障,这席上也有个成婚五年都无所出的大妇周氏,她嫁的是刘首辅的长子,如今叫婆婆苛责,丈夫虽不至于冷落,但是也确实许久未曾亲近她了。

    周氏坐在上首一些的位置,当即就问起来了,“王妃可否透露一番,那和尚说了些什么?”

    阿瑶拿团扇盖住嘴巴,蹙着眉仿佛在回想一般,道:“说些本宫听不懂的话,什么积德呀之类的,本宫觉着,修个学堂也无事,倒不如真听那和尚的试一试。”

    阿瑶并不多说了,只点到为止,叫这几人知道有这回事就好了。

    几人摇着扇子说起了别的话头,有个大妇压低了声音,“诸位可知道安王府上的事情?”

    几人都说不知道,这大妇就笑眯眯的,“可真是出了个大丑事。”

    能叫她说话这样不客气的事情,一下叫席上的人都来了兴趣。

    这人也不卖关子,问她们识不识得舒岚乡君。

    舒岚乡君同这桌上的人都差着辈分,她们只依稀记得是有这么个人,但是想不起具体的样貌了。

    秦氏想了想,犹豫道:“舒国舅的嫡女,往常总跟在柔真郡主后头的?”

    她这样一说,一些不记得的也想起来了。

    也不怪她们都不记得舒岚乡君,她着实是没什么出彩的地方,长相一般,性子看着也唯唯诺诺的,跟在明艳的柔真郡主身后,更是叫人看不见她了。

    这人就笑了,“舒岚乡君如今可不是柔真郡主背后的小人物了,她厉害的很,柔真日后怕是要叫她一声母亲。”

    这话说得,几人都不言语了。

    安王的妻子,也就是柔真郡主的母亲,早些年就去世了,安王一直没纳王妃,如今怎么整了这样一出。

    大公主都有些惊讶了,眼睛眯了眯,“这两人是如何扯上关系的?”

    安王如今五十都要过了,舒岚乡君,细细一想可是及笄礼都没办呢。

    那大妇嗔怪地看了大公主一眼,“这我又如何知道了,不过这确实是真的,那安王府上这些日子可是闹翻天了!”

    这大妇同安王的侧妃有些亲缘关系,若不是真的,她也不会随意说出口的。

    阿瑶反倒成了最淡定的一个,她成婚的时候就知道舒岚乡君不是完璧之身了,只是没想到那个同她有首尾的人竟然是安王。

    两人差着三十几岁呢。

    阿瑶想了想,想不通这舒岚乡君为何要这般。

    大公主反应是最快的,笑道:“那这舒岚乡君本宫以前倒是小瞧了,她那样的出身,也只有这个法子能出头了。”

    大公主言语中倒没什么鄙夷的,她向来是看得起努力往上爬的人。

    舒国舅起家靠得是女人的裙带关系,自然叫人不齿。

    如今大元的上层都是世家之后,人情往来是看不上舒家的,舒岚一个不受宠的嫡女,日后绝对嫁不进世家,顶多嫁个几品小官,彻底从上层圈子里消失,宴会都进不了一个地方。

    如今这般,虽说名声不好听,走出去起码明面上都要敬着她三分。

    这样的法子阿瑶不敢苟同,但是不经他人苦就没有评判的权利,阿瑶只是喝了口茶,就叫这话题过去了。

    这茶会散了,秦氏自觉留了下来。

    她心里想着自家小姑子的事情,一场茶会都心不在焉的。

    阿瑶同她有些默契,见她留下来也不惊讶。

    坐了这样久,她其实有些累了,但是还是强撑着精神招待秦氏。

    秦氏坐了一会,还是阿瑶先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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