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嫁给一个土匪(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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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象
阿瑶把手里的香囊放在一边, “她是怎么说的?”
柳嬷嬷面色不好看,“她心高着呢。”
春桃生得不错, 杏眼桃腮身材窈窕, 在乡下也没少干农活,但是一身皮子爱惜得紧,还算白皙, 乍一看是个美人, 不然也不会被卖到那种地方去。
柳嬷嬷去问她,她口称自己年纪还小, 不着急婚嫁。
其实她如今已经满了十八了, 那院子里头比她小的都配完了, 她还一副不紧不慢自有去处的样子, 叫柳嬷嬷气得心口疼。
小丫鬟把托盘端走了, 拂冬等人都在外间, 这屋里就只有主仆二人了,柳嬷嬷说话也直白一些。
“她出身不好,从小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老奴现下仔细想想, 她以往都是在糊弄老奴呢。”
春桃家中上十口人, 她还有三个姐妹, 唯独一个弟弟。
家里的父亲好赌, 母亲懦弱,对姐妹几人是非打即骂, 上头几个姐姐都被卖走了, 独独春桃幸运一些, 被李戾救走了不说,还进了王府。
她那样的家底, 原本就是王府的洒扫丫鬟也当不得的。
柳嬷嬷现下还有些生气,“当初大公子心善救了他,老奴也不图她为此报恩,想着给些银两放她回家去,但是她自己求着要留下,老奴就以为她心里念着大公子,言语中暗示两句,她也是不反驳的,只说大公子的好话。”
春桃一个没受过教养的,若不是柳嬷嬷以为她愿意配给李戾,哪里有机会能到主子的房里伺候。
谁知道她人生得漂亮,话也说得漂亮,到了这个时候又可怜兮兮地说自己没那个意思,这叫柳嬷嬷如何不生气。
柳嬷嬷细细一想,这姑娘确实是有意思,怕不只是瞧不上李戾,还要攀另一个高枝呢。
“能进爷们房里伺候的,哪个不是知书达理,模样清秀,她春桃是什么斤两,也不拿个镜子给自个照照。”
烛火闪烁一下,柳嬷嬷的面上也照得昏黄,显出一些伤心来。
她年轻时也是精明强干的人物,现下老眼昏花,倒是被个小丫头耍了。
到底是老了。
阿瑶拍拍她的手,面色也沉了下去,“嬷嬷你不必操心,这事会处理妥当的,叫她贪了多少便宜都吐出来。”
阿瑶想着若是春桃本就不愿意那也就罢了,自是不会勉强她的,但是打着愿意的名头拿了好处,现在又反悔,她怕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柳嬷嬷点点头,心里还是压着事情,她哪里是心疼叫春桃占了便宜,她是心疼李戾受委屈了。
好好的大公子,哪里就轮得到一个春桃来挑拣了。
第二日阿瑶就召了李戾房中的丫鬟问话。
李戾房里四个丫鬟,除了一个春桃以外都是府上的家生子,一个比一个老实,阿瑶一问话就都说了。
阿瑶听着,眉头就蹙起来。
这春桃摆明了就是占便宜来的,李戾救了她不够,还要叫柳嬷嬷误以为她愿意配给李戾,终日在房中是不做事的,衣裳倒是叫柳嬷嬷做了一件又一件,过得比真小姐还舒坦。
阿瑶光是想想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李戾再怎么样,当初也是救过她的,怎么就叫她当成冤大头了。
这种不怀感恩之心,反而还反咬一口的人,阿瑶最是讨厌了。
阿瑶沉吟一会,就择了个秀气温和的丫头到了李戾房中,叫人把那春桃贬成了三等丫鬟,专在院子里做一些洒扫的事情。
阿瑶吩咐下去就没再管这事情,倒不急着处理她,该叫这丫头先吃些苦头。
现下已经进了十月,这天气也不见有多凉快,就是雨水多,时不时就要下一两个时辰,到了下午才会见一些凉气。
李戾那日闹脾气倒是很快就好了,说起来好笑,他就是觉得李淮修同阿瑶成了婚自己被落下了,合该给他也成婚一次。
阿瑶抿着唇笑,专门请他吃了桌膳食,说了些好话,李戾心里就舒服了,还是巴巴地跟着阿瑶,十分期盼阿瑶能带他出去玩一玩。
这里不比渝城,李淮修担心有些不长眼了伤了李戾,嘱咐他不要一个人出门。
李戾很听李淮修的话,乖乖地呆在府上,但是呆了两天就有些呆不住了。
阿瑶现下比以往忙得多了,倒是没什么时间陪着他,好在府上有个一样闲不住的袁文琪,两人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一齐在府上逗猫遛狗,相处得十分愉快。
这样过了几日,柳嬷嬷那颗拉红线的心就止不住了,一日夜里同阿瑶说起来。
“这袁女郎是哪里人,也不知有没有婚配。”
柳嬷嬷试探着道。
阿瑶没想到柳嬷嬷连袁文琪的主意都打上了。
袁文琪的性格阿瑶是知道的,她就喜欢那种斯文秀气的读书人,前几日在门前撞见了方明清,自此就魂不守舍,话本都不看了,只是袁文琪的小女儿心思不好说与旁人听。
“嬷嬷你且放宽心,大哥定会有着落的。”
合适的人不是那样好找的,阿瑶自然也希望李戾能有个知心人,但是这事急不得。
柳嬷嬷叹了口气,“是老奴心急了。”
次日下午刚刚过了午时,阿瑶同柳嬷嬷商量了许久。
再有不到一个月就是李淮修的生辰了,阿瑶想着叫他好好过个生辰,这事情当然得避着他了。
没说一会阿瑶就准备小憩了,院子外头的德胜就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了。
“娘娘,那老侯夫人,她又上门了!”
阿瑶眨眨眼睛,心里约莫猜到她是来做什么的了。
女孩想了想,“去见见吧。”
老侯夫人还是坐在上次的位置,端着茶水喝了几口,面皮耷拉着,一副如坐针毡的模样。
阿瑶面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待正堂里安静一会,阿瑶才淡淡道:“不知老夫人此次上门又是为何?”
她语气不算温和,叫人听得心里惴惴。
老侯夫人面上微红,清了清嗓子,道:“老身听闻,王妃府上有个医女,医术精赞,还曾治好过一个摔下马的女子。”
阿瑶垂了垂眸子,面上闪过一抹异色。
徐娘子治好那个女郎的事情在几年前,京城里该是没几个人知道的。
“确实有此人,她姓徐,如今替本宫照看医馆。”
阿瑶说罢摇了摇扇子,一双乌溜溜地眸子望着老侯夫人,似乎在说您问这做什么。
老侯夫人叫她看得有些说不出口,她本来就是个面皮薄的人,上次走的时候就同阿瑶不太愉快,还暗暗发誓自个再不会来的,没想到这样快就又不请自来了。
这会声音越说越低,活像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老身的孙女,王妃您也是知道的,叫那畜生抓得,面上碗大的伤口,她整日以泪洗面,这日后还不知要怎么办。”
淳娘子的个性本就内向,自那日受伤以后,几乎没再说话了。
儿媳妇也整日哭闹,好好的一个家就这般模样了,老侯夫人看着简直心如刀绞。
阿瑶正了正坐姿,等着她开腔。
堂上安静一会,老侯夫人见她不答话,一咬牙,都是为了儿孙,“老身上次不该那样责怪王妃,是老身糊涂了,还望王妃大人有大量,救救我那苦命的孙女。”
老侯夫人出身好,这辈子就没给几个人低声下气过,这般两句话说下来,面皮就由红转白了。
老侯夫人福了福身子,一旁的侍女会意,立刻就有两个小厮抬着个大箱子进来了。
“一些薄礼,还望王妃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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