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嫁给一个土匪(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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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淮修沉默了一会,垂着眼睛看着阿瑶,语气里没什么情绪,“你在意我是谁吗?”
阿瑶仰着头看他,目光像是沁了水,女孩心里有些明白过来了。
她抚了抚李淮修的脸颊,声音很柔,“我不在意的,哥哥。”
“在我这里,哥哥这个身份是不会变的,哥哥永远是哥哥。”
李淮修垂着眸子看她一会,用手背抚了抚女孩白生生的脖颈,到莹润的两截锁骨,又挨了挨她粉嫩的肩头。
阿瑶一只手搭在他小臂上,抚着他手臂内侧浮起的青筋,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男人停住了动作,转而勾了勾女孩薄薄的纱衣,阿瑶垂着头,面颊酡红,觉得热汗像眼泪一样涌了出来。
李淮修拨去了她身上湿哒哒的衣裳,阿瑶忍不住上前一步,把酡红的面颊贴在了李淮修肩上。
湿热的身躯贴在一起,阿瑶知道李淮修有反应的。
可男人没有下一步动作了,他捏了捏女孩薄薄的肩膀,沉默了一会,叫女孩摘了他面上的面具。
阿瑶一愣,仰头看着他。
李淮修的眼神平静,又似乎带着其他的情绪,安静地看着她。
阿瑶抿了抿唇,细白的手指在他面上顿了顿,轻轻取下他面上的半脸面具。
她对上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
男人面上没什么表情,垂着眼睛,摸了摸阿瑶红润的脸腮,阿瑶甚至没来得及有反应,就被男人抵在了池壁上。
李淮修生得高大,肩背的线条流畅又漂亮,绷紧时有种极具力量的美感,但是丝毫不会夸张。
阿瑶像只小兔子一样被抵住,她喘不过气来,口气含着男人湿热的唇舌,喉咙里的空气都被挤压,肩背被带着薄茧的手揉捏得打颤,一双细长白嫩的手臂勾在男人的肩背上。
兔子灯笼的尾穗,叫风吹得扫在她面上。
男人吮了吮她的舌尖,湿热的气息顺着下巴到莹润的脖颈,一只手慢慢地顺着她的脊背,阿瑶朦胧间,突然觉得面上冰冰凉凉的。
月亮已经消失了,天边拢着乌云,一声炸雷初响,细密的雨珠落下来。
大旱七月,落雨了。
·
汴州,夜里的暑气蒸得人头脑发晕。
赵承润让人倒挂在树上,大脑因为充血,眼前有片刻的黑暗。
一群异族人围坐在一旁,低声用乞明语说着什么,嗡嗡地吵人的脑子,边说还边时不时往赵承润这边指指点点。
赵承润烦得不得了,狠狠地往上够了够腰,却叫自己在空中荡了个半圆,少年重重地喘息一会,大声骂了句脏话。
一旁的乞明人都转过来看他,一个像是头头一样的人说了句什么,一个面色严肃的老人就上前来。
老人看着年纪很大了,穿着也干净整洁,在这群异族人里该是地位也不低的。
老人会讲一些大元话,但是语调很僵硬,“你是什么人?”
赵承润呸了他一下,抿着唇不说话了。
如今汴州同乞明打得正欢,边界线上到处都是巡逻的人,怎么会叫这十几个乞明人来了大元境内。
要么是这些乞明人早早就潜伏在大元,要么,就是大元内里出了奸细。
赵承润想到这狠狠地皱了皱眉,他被捆了手脚,只能瞪了瞪这个老人,“我是你老子!”
老人面上浮起几分不悦,向一旁的头头回话去了。
那头头是个看着有些病弱的青年,穿着华丽干净,叫一群人隐隐围坐在中间,生得过分精致,只是一双眼睛里冒着死气,叫人一看就背后发凉。
老人同他说话都是跪在地上的。
少年抬起眼皮子,看了看赵承润,低声说了句什么。
老人犹豫一会,点头应了。
队伍趁着夜色开始继续往前方推进,这群乞明人为了不正面撞上大元人,都是坐的马车。
赵承润叫人放了下来,被捆着手脚系在马车上,拖在队伍后方。
这群人这不知道是要去哪,地上都是磨人的砂石,没走一会赵承润衣衫上就都是血。
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赵承润一侧胳膊已经血肉模糊了。
那个老人又来问他一遍,还问道:“你知不知道渝州在哪?”
赵承润已经有些中暑了,唇瓣都是干裂的,一侧身子疼得失去了知觉,整个人昏昏沉沉。
他顿了顿,仰着脑袋,呸了这异族人一下,笑了笑,“在你家祖坟。”
老人面色发黑,弓着身子回到了青年身边,青年想了想,说了些什么。
老人点点头,叫来一个身材高壮的大汉,大汉提着长刀,慢慢靠近了赵承润。
赵承润闭了闭眼睛,知道自己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了,少年抿了抿唇,感到带着血腥味的刀锋几乎要割破自己的喉咙。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所有人都愣住了。
是雷声。
与此同时,一支军队如同天降奇兵,踏着乌云滚滚,气势汹汹地朝这边压来。
马蹄的声音,比雷声还要震耳。
赵承润隐隐约约看见打头的镖旗将军,手里高高地支着一面旗帜。
这是淮王的军队。
赵承润觉得自己昏死过去之前,有什么东西洒在了唇上,他眯着眼睛抬头看,是许久未见的,一滴一滴的雨水。
·
京城里,夜半,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半边天,几乎吵醒了一半的人,几滴雨水落在青砖屋檐上,滴滴答答的。
不知从哪条小巷里传来一声哭嚎,接着一盏一盏灯笼被点亮,京城里一瞬间像是炸了锅,嘈杂得宛若白日。
一户小儿被惊醒,叫娘亲抱着出了内室,看着雨水落在面上。
小孩直愣愣的,“这是什么?”
是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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