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嫁给一个土匪(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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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家人也是好心,老夫人身体也不好了,二房就剩下这一个小女娃,不如回了他们陈家,给那户人家延续香火,日子绝对比当个差不多父母双亡的女孩强。

    老夫人也知道他们说得有道理,可是又如何放得了手,愁得头发都白了一半,冯秉怀跟着着急,四处找关系。

    王氏看着这一家子,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把阿瑶放在房里,自己去找了老夫人。

    果然老夫人想了想就答应了,看她的眼神是从未有的柔和。

    冯秉怀也感叹,说她替他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王氏就只红着脸,说是应该的,她从小心就慈,见不得小孩子受苦。

    冯秉怀从此待她更加怜爱。

    王氏仿佛找到了一条让自己快速融入这些高门大户的办法,她总是在人前,将二姑娘当宝贝似的疼,吃饭都不叫奶嬷嬷动手,自己一口一口地喂,迎来的自然是一片夸赞。

    王氏得了窍门,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她给阿瑶穿件衣裳,二姑娘的必须要更好,阿瑶爱哭她也不管,整日把二姑娘抱在怀里。

    带两个小孩并不容易,即使有下人帮忙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可是你只专心带一个的时候,事情就会简单很多。

    于是王氏开始经常性地忽略阿瑶,整天抱着二姑娘,成了满府称赞的大善人。

    王氏慈爱的品行甚至传入宫中,皇后也夸她是仁爱之人。

    于是,王氏就接到了第一封,那些以往瞧不上她的贵夫人们的帖子。

    时间久了,满京城的人就都知道了,王氏啊,虽然出身不行,但是是个顶顶好的大善人。

    又过了几年,冯秉怀被调任去江南,王氏理所应当地带走了二姑娘。

    当时她坐上马车的时候,知道阿瑶在马车后面追,但她没有回头,因为总是会回来的,她当然也爱阿瑶,但是也得为自己做打算。

    她听着那一声声娘亲,硬着心肠没有回头。

    可是这一次,梦境里那个声音越来越大,那个小小的娇娇怯怯的小阿瑶,一声一声地叫着娘亲,慢慢地,慢慢地变成了一个漂亮得让她愣神的小娘子。

    小娘子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王氏在那个冷漠的背影中回过神来,坐在榻上哭得不能自已。

    ·

    徐王府里,皇后把手里的密信扔在一旁,心烦意乱地揉着额头。

    身后的嬷嬷见状连忙给她打扇子,小声安慰道:“娘娘别着急,大皇子说不定就是在哪贪玩,忘记了日子。”

    皇后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股说不出的惊惶,“这都多少天了,他就是喝得烂醉也要醒了!”

    对于一个无宠的中宫来说,子嗣无疑是最有保障的后盾。

    更何况现在情况特殊,大皇子仿佛人间蒸发一般,皇后如何能不着急。

    “那天夜里殿下没有留什么话吗?”

    嬷嬷小心答道:“身边的宫女太监挨个拷打了,都说是没什么异常,就是看着比往常还高兴些。”

    皇后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这些宫女全部处理了。”

    要不是这些不分轻重的贱婢整日拉着大皇子鬼混,他也不会成如今这个样子。

    “二皇子呢?”

    皇后一个一个地想,“老二向来是个心狠手辣的。”

    大皇子不见的第一天,皇后就已经派人找了审问了二皇子身边的下人,闹得很不好看。

    嬷嬷只好委婉道:“二皇子这几日都伴在御驾旁,并无什么特殊举动。”

    皇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坐直了身子,“冯家你有没有找人盯着?”

    嬷嬷诧异道:“倒是未曾注意。”

    “你现在就派人去探查一番。”

    皇后眯了眯眼睛,像是找到了一线生机,“尤其是冯璟瑶,冯家大娘子。”

    嬷嬷即刻就派了人去探查,皇后靠在躺椅上,半晌才问了一句,“皇上昨个在哪歇的?”

    嬷嬷小声道:“在容妃院子里。”

    “倒也有心情。”

    皇后冷笑一声,“到没见他往我儿院子里跑一跑。”

    这话嬷嬷不敢接,只是腰弯得越发低。

    ·

    到了中午午时,阿瑶迷迷糊糊地醒来,觉得仿佛睡了许久,有种大病初愈的感觉。

    她懒洋洋地窝在被窝里,觉得自从去别院避暑开始,她就没有这么轻松舒服过了。

    过了好一会她才注意到枕边有一个小盒子。

    阿瑶给自己披了件外裳,把盒子拿起来仔细地看,和她的小臂一样长,摸起来温温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这样放在她枕边,应该可以打开看看吧。

    阿瑶没忍住好奇心,小心地打开盒子,一股栗子香味钻入鼻端,几个形状各异的小动物排列在盒子里。

    阿瑶睁大了眼睛,鼻子轻轻耸动一下,是一盒栗子糕!

    阿瑶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庶兄,也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冯秉怀派去的人有没有找到他。

    阿瑶没忍住吃了一个,甜甜的味道直到心里去,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闷热的下午,第一次有人在冯清雅与她之间,选择护着她。

    阿瑶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弯起唇,露出两个小梨涡来。

    她这一觉其实睡得很不舒服,她梦见了小时候王氏不要她,老夫人也不太喜欢她,还梦见了之前梦见过的,世子不救她,她被一杯毒酒夺走性命,就仿佛一夜之间把一辈子都回顾了一遍。

    但是醒来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脱了层壳一样,不仅仅不伤心,整个人轻松的不得了。

    现在又吃了甜甜的栗子糕,阿瑶眉宇间聚集的郁气都消散了。

    她靠在床头,让阳光顺着窗户照在脸上,瓷白的肌肤毫无瑕疵,像是成了精的精怪。

    阿瑶吃着栗子糕,倚在床头想事情。

    昨天见了那个尸体,阿瑶心里不只毛毛的,也暗自下了决定,她想留在庄子里。

    周元无缘无故的不会骗她,外边现在一定乱糟糟的,就算她还有些首饰,但是现在情况特殊说不定出去都没有粮食吃,倒不如呆在庄子里,起码能够平平安安的。

    阿瑶并不想回冯家去,今天之前心里还有些犹豫,但是现在想起冯府里的人,心里就像是隔了一层一样,那些伤心的,高兴的,通通都触动不了她了。

    阿瑶趴在床上,把一盒栗子糕吃得干干净净,院子里静悄悄的,她觉得疲惫,一转身就又睡得香甜。

    柳嬷嬷进来看了她一次,以为她还没醒,就又退了出去。

    书房里,李淮修迟了许多才回来,几个幕僚来的早,都在一旁坐着了。

    李淮修也没多说别的,把这次出去带回来的情报分发下去。

    “镇南王已经准备出兵了。”

    张奇皱着眉,看着手里的信纸,“到了最坏的局面。”

    他们武力有限,满打满算只有五千兵,预期中镇南王应该是不会出兵的,就是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他倒突然大方起来,为元帝出头了。

    这一出有些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李淮修看着舆图,沉吟半晌,沉声道:“没事,能打。”

    男人语调平常,可说出的话就是有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李淮修垂着眸,指了指舆图,“不硬碰硬,胜算还是很大的。”

    几个幕僚相信他的能力,开始低声商讨起策略来。

    李淮修确定了大概的计划,就离开了书房。

    张奇看着他的背影,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李淮修在院子里用了点午膳,就又去了阿瑶的院子。

    柳嬷嬷去熬药了,院子里没有人,李淮修犹豫一会,就没有进去。

    等柳嬷嬷端了药过来,他才跟着一起进去。

    柳嬷嬷一碗药熬了不知道多久,就是阿瑶一直不醒,冷了热,热了又冷。

    这会端着药进去了,就见阿瑶埋在被子里,似乎睡得酣甜。

    柳嬷嬷叹了口气,想着等会再来。

    李淮修原本站在窗边,忽然迈步走到了床边,拿起那个黑檀木的小盒子晃了晃。

    空空荡荡的,吃得干干净净。

    李淮修松了口气,他把盒子放回衣袖里,有些好笑道:“估计中途醒了,吃了东西就又睡了,嬷嬷隔半个时辰就来看看她。”

    醒了就好,这病已经好了一半。

    李淮修揉了揉眉心,想着下次要买几个靠谱的丫鬟回来,柳嬷嬷事情也多,庄子上没有丫鬟,实在是有些不方便了。

    总不能让阿瑶病着,醒来了床边却一个人都没有。

    柳嬷嬷点点头,想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进来看看。

    阿瑶直到夜里才又醒来,她迷迷糊糊看着枕边,那个黑檀木盒子竟然不见了。

    阿瑶抿了抿唇,那股香糯的味道仿佛还在唇间。

    她难道还做了个吃栗子糕的梦吗?

    柳嬷嬷正好进来给她按被脚,见她醒了喜形于色,“姑娘可吓坏老奴了。”

    阿瑶翻身从床上下来,脚步都有些发软,“嬷嬷辛苦了。”

    这庄子里也没有什么适龄的女孩,这两日一直都是柳嬷嬷在照顾她,她昨天病了,柳嬷嬷肯定照顾了她很久。

    柳嬷嬷去院子外头端了碗药,连忙叫阿瑶喝了。

    这药苦的很,阿瑶皱着脸喝完了。

    小女孩生得美,现在因为生病巴掌大的小脸没有血色,看着格外招人疼,柳嬷嬷收了碗,给她一枚蜜饯,怜爱地摸摸她的额头,“可怜见的,已经不烧了,姑娘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吗?”

    可能是躺久了,阿瑶一点也不饿,含着蜜饯乖巧道:“想出去走走,觉得闷得慌。”

    柳嬷嬷不知道阿瑶能不能出门,万一见了风加重病情可怎么办。

    见柳嬷嬷有些踌躇,阿瑶拉着她的袖子,撒娇道:“嬷嬷,我多穿些衣裳,嬷嬷就让我出去走走吧。”

    小娘子这般哀求,谁又能硬的下心肠呢,柳嬷嬷连声地应好,“老奴先给姑娘梳发。”

    阿瑶第一次做这般撒娇卖痴的举动,羞得脸都红了,乖乖地坐在了梳妆台前,任由柳嬷嬷给她梳发。

    把簪子插在头上,柳嬷嬷不知想到了什么,笑道:“姑娘的衣裳已经做好了几件,正好有件斗篷,姑娘现在穿着正合适。”

    阿瑶现在债多不怕愁,她首饰多得很,还带了好几张地契,以后要是离开了,悄悄还给柳嬷嬷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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