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岑煊垂首敛目,声冷如冰:“荣国公世子,容子扬。” 明帝气得一把将桌案上的大半物什扫落于地:“你现在即刻传朕口谕,上国公府缉拿容子扬!今日他都敢造朕的女儿的谣,不将此无知竖子关进诏狱几日,他日连朕的谣都敢造!” 岑煊刚领命离去,明帝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顾太后就来到御书房。 “皇帝这是怎么着?哀家远远的就听见你吼人的声音。”顾太后先是关怀明帝一番,待明帝平息怒火,才终于切入正题,“哀家人虽在深宫,却都知道五公主的身世已闹得人尽皆知。如今温家女名声半毁,皇帝打算如何处理温二与七皇子的婚事?” 明帝安静的看着顾太后,半晌,忽地意味不明地笑了:“原来是母后。” 顾太后揣着明白装胡涂,困惑地皱着眉:“什么?” 明帝笑着摇头,心中除了愤怒之外却是更多的悲凉。 从小到大顾太后就偏心他的亲弟弟江北王,对江北王百般纵容,却对他极为严苛。 他做这么多,这么听话,除了希望顾太后能扶持他上位之外,还希望他的母后能多看他一眼,真心将他当成亲儿子疼爱。 可惜,他错了,人的心一旦偏了,再多的卑微与配合对方都只会当作理所当然。 他如今已过不惑之年,顾太后却始终将他当成当年强烈渴求母爱,任她拿捏在手的小儿。 明帝已经不想再当顾太后手里操控的木偶了,他微微笑着,漫不经心的点头道:“母后所言极是,儿臣也觉得文若这椿婚事需要再议。” 顾太后原以为明帝会大发雷霆,原以为又要跟之前一样婆口苦心的劝他,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她略微迟疑:“皇帝真这么认为?” 明帝笑容温和:“当然,只有完美无缺的人才配得朕的皇儿,如今温二名声都受牵连,自是不能让她嫁进七皇子府。” 容子扬醉醺醺的被抬回府时,长公主当下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立刻将容子扬身边的小厮叫了过来,仔细盘问。 问完,险些整个人昏死过去。 “不是早就说过,不许世子碰酒,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长公主勃然大怒,也不管容子扬小厮解释与求饶,当下就叫人将他拖出去活活打死。 长公主没想到自己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敢说,自己的儿子居然转头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刻让人备马车,准备进宫。 没想到马车都还没来得及备好,岑煊已经领着数十个锦衣卫鱼贯而入,涌进国公府大厅。 长公主知道他所为何来,脸色煞白,却强装镇定,厉声怒斥:“大胆狂徒,本宫的住处岂是尔等可闯?” 岑煊却是不以为然地勾唇冷笑。 他身穿玄色飞鱼服,一身寒气,冷峻的眉眼微微低垂,拱手淡道:“岑某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一切行为皆奉圣意,今日亦是奉皇上口谕,捉拿容子扬荣世子,难不成长公主这是要抗旨?” 话落,身边的锦衣卫已经飞身走进内院捉拿容子扬,完全无视前来阻挡的家丁及护院与长公主不顾形象的怒斥。 容子扬被带走时,还在醉生梦死,浑然不知发生何事,长公主却是受不住打击,活活晕死过去。 荣国公赶回府时,容子扬早就被带走,长公主也病倒于榻。 就在荣国公府一团乱时,管事却急忙忙地来到荣国公跟前禀报:“大人,大公子和、和……”管事结结巴巴,紧张地咽了口涶沫,才又道:“大公子和五公主来了。” 荣国公怔了下,瞬间就被气笑:“他们还敢来?因为他们,国公府都乱成什么样了?他们怎么还有脸来!” 长公主昏死过去后,容穗穗便守在她身边,听见荣国公的话,却是不以为然的反驳:“爹爹此言差矣,不管是为了我们国公府,或是为了二哥,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要让五公主及大哥哥消气,如此,我们才能拜托五公主到皇上面前为二哥说好话,求皇上网开一面。” 荣国公脸色忽青忽白。 云娆以前不过是个乞儿,就算现在成了五公主,在他心中她依旧是那个无父无母,浑身脏兮兮的乞儿。 当初若不是他一时心软,同意容珺带她回京,她哪有可能这么顺利被温家认回去?他本就对她有恩,凭什么要低声下气的求她? 长公主此时也悠然转醒,有气无力道:“求什么?立刻叫人备马车,本宫即刻进宫求母后。” 荣国公回过神,立刻坐到榻边,搀扶起她:“对,你母亲说得对,求容珺和五公主,不如求太后娘娘。” 容穗穗觉得荒谬:“娘之前不是才说,太后娘娘不久前才与皇上闹得不欢而散,要是皇上因为此事反而迁怒二哥那该如何是好?” 长公主冷笑:“要我和你爹求他们俩,那还不如让死我了算了。” 容穗穗劝阻不成,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公主让人准备马车。 没想到几人来到大厅时,容珺与云娆却未曾离去,反而坐在大厅从容品茶,好似在等着长公主出来。 长公主一心只有容子扬,不欲与他们纠缠,没想到欲要拂袖而去,容珺却是温声笑道:“母亲可是要进宫求见太后娘娘?” 长公主不理他。 容珺却兀自道:“可惜,儿子离开相府时,恰好听见宫里传来消息,说太后娘娘忽得急病,如今您进去,怕是见不到人。”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