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钟钰起身,走到圆桌边,替她倒了杯清茶,接着从一旁药箱取出小瓷瓶,从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 最后像是想到什么,又将药丸给扔了,只端了杯清茶过来给她。 云娆古怪的看了钟钰一眼,心中那股不安更甚:“阿钰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可是我午睡时发生了什么事?” 她顿了下,心想,能让阿钰如此挂心之人,除了钟院判之外,应该就只有阿兄了,难道是阿兄出了什么事? 温斯年还在大厅等着,云娆坐在梳妆台前,交待春兰随便梳个简单的双平髻即可。 钟钰原本想让云娆服下养心安神丸,待会儿才不会受不住打击,却很快又想到养心安神丸有孕之人吃不得,这才又将药丸给扔了。 “阿娆,”钟钰扶着云娆出门,准备前往大厅时,忽然开口,“你要记得你现在有着……”她省略孩子二字,“无论待会儿听到什么,都要以自己为重。” 云娆困惑的看了她一眼。 难道阿兄真的出事了?还是岑母出事了? 岑母身子不好,虚弱得不像是只有四十余岁,上次离开岑府之后,岑煊曾隐晦的暗示她,有时间的话便回府多看母亲,仿佛岑母将不久于人世那般。 云娆心忽然跳得有点急,不自觉加快脚步。 大厅,温斯年负手而立,原本仰首,透过窗棂凝望着微暗的夜空,听见声响,转过身来。 他脸上依旧扬着温润笑意:“知知醒了?刚来过来时,听钟姑娘说你身子仍是不适,如今如何?可还会难受?” 一如既往地闲话家常,关心着她。 云娆看着舅舅,登时又有些不确定了。 若有事,舅舅向来单刀直入,绝不会弯弯绕绕的说别的,可若无事,阿钰为何要跟她说那些话? 云娆蹙眉:“阿娆午后用完药之后,身子已经爽朗许多,爹爹在这时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和女儿说?” 温斯年微微笑了下,挥手让屋内伺候的奴仆们全都退下,待屋内只剩他们三人,神色才逐渐严肃起来。 偌大的碧霄苑,悄无声息,此时云娆才听到一些微弱而又凌乱的脚步声,她不自觉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那些脚步声,似乎是从碧霄苑外传来的。 守在碧霄苑外的除了禁军就是锦衣卫,他们向来训练有素,动作整齐划一,平时守在外头时,可说半点声响也无。 太奇怪了。 莫名的不安再次涌上心头,云娆的心脏一直怦怦怦跳个不停。 “知知,我有两个消息得告诉你,一好一坏,你想先听哪个?” “到底发生何事,您别吓我。”云娆本来就紧张,听见温斯年的话,蓦地一个踉跄,好在钟钰一直扶着她。 温斯年来到她面前,亲自从钟钰手中搀扶过她,带她入座。 “可是母亲她怎么了?”云娆一把抓住舅舅的手,急忙追问。 温斯年温声安抚:“阿婉她很好,你别担心,我不是要吓你,只是想让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云娆茫然:“什么心理准备。” 温斯年静凝片刻,道:“接近傍晚时,有几批刺客潜入行宫,意图对几位皇子不利。” 云娆“刷”地站起身,抓着温斯年的手五指紧扣。 温斯年声音低沉温柔,如和风煦暖,很能安稳人心:“没事,知知莫慌,几位皇子大多平安无事,唯有太子、五皇子及七皇子受了点轻伤,那些刺客在容将军与元烨的连手下全被制伏,如今行宫一切安全,知知莫怕。” 他接着笑道:“容将军也因救驾有功的关系,求得皇上同意,皇上已经答应他,待回京之后,就为你俩指婚。” 云娆笑不出来。 舅舅刚刚说了,有两个消息,如今好消息说完了,那下一个,就是坏消息了。 皇上为何突然同意指婚?只是救驾有功,就同意赐婚吗?怎么可能,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云娆不敢细想,甚至下意识地想捂起耳朵逃避。 她脸色苍白,想推开温斯年:“容珺在哪?我要去见他。” 温斯年却是温柔微笑,将她牢牢按在座位上,轻声道:“知知,稍安勿躁,容将军如今还在七皇子的别院,皇上也在那,你暂时不能去看他。” 他本来也想过要瞒下云娆这件事,然现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他瞒得了一时,到了明日中秋宴,明帝也会说。 与其到时让云娆在宴席上听到这个消息,受不住打击昏死过去,进而让暴露她有孕一事,不如现在便告诉她,先让她有心理准备。 云娆来到行宫之后就病了,一直由钟钰照看,若是她突然在宴席上昏死过去,明帝定会强硬指派钟院判接手,到时云娆有孕一事,再瞒不住。 禁军与锦衣卫的确将行宫巡逻得滴水不漏,然行宫里的温泉浴池是天然矿脉涌泉,四周虽然戒备森然,却有一面是靠山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