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十二点欢沁-《重度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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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啊。”

    得到确切回答之后,余欢彻底懵了:“你怎么来了啊?”

    祁北杨微笑,声音温和:“你说你想我,我就过来了。”

    顿了顿,又叹:“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没有被欺骗后的责怪,只有心疼。

    余欢不想叫他难受,故作轻松地吹捧自己:“没什么啊,我觉着自己超厉害的。又聪明又厉害,胆子大运气好,我简直就是天选之女。”

    祁北杨忍着,夸她:“桑桑真棒。”

    他问:“肚子饿不饿?现在想不想吃早饭?”

    余欢想了想:“吃点也可以。”

    右腿打了石膏,下面垫着软垫,只是一晚上了,垫子有所偏斜,祁北杨注意到,重新亲手帮她调整好角度。

    余欢看向乔,后者依旧万年不见的冰块脸。

    余欢不知道乔有没有告诉祁北杨,但看后者这么平静,她还是有点害怕:“你是什么时候到的呀?”

    祁北杨面不改色地撒谎:“今天早晨。”

    乔看了他一眼。

    祁北杨轻轻给她盖好被子。

    护士小姐进来了,余欢依旧说头晕想吐,重新上了吸氧机。

    乔跟着她离开,去拿药。

    呼吸罩一放,余欢便再不能正常和祁北杨聊天了,她还有些困倦,但不想闭上眼睛,就看着他。

    祁北杨会意,坐在小椅子上,握着她的手。

    隔着呼吸罩,余欢朝他笑了笑,眉眼弯弯。

    都这个时候,还故意轻松地逗他开心。

    对自己受过的委屈只字不提。

    这一下笑的祁北杨心酸,憋了一晚上,他眨眨眼,可惜还是没忍住。

    余欢被他吓到了,手足无措,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够他的脸颊,柔软的手擦了擦他的眼下。

    湿乎乎的。

    戴着呼吸罩,她的声音发不出来,只有口型。

    你别哭呀。

    “没事,”祁北杨红着眼睛,握住她的小手,贴在脸颊上,温柔缱绻,“我就是太困了。”

    余欢不信。

    仍是点头,对他微笑。

    你别哭……你哭了我也会忍不住的。

    余欢从没有见过祁北杨掉泪,这人大男子主义严重极了。

    因为脑震荡,余欢食欲不振,勉强吃了几口就推开了碗筷;几人都过来看她,宋悠悠还带了新鲜的水果过来,特意挑酸甜开胃的。

    刚看到祁北杨的时候,她吓了一跳,很快镇定下来,拆开蓝莓,轻轻放在余欢旁边,又低头给她扒橘子吃:“我表哥当时得罪了人,被打成脑震荡,也是什么都吃不下,但特爱吃蓝莓橘子这类的水果,你尝尝看。”

    刚说完,宋悠悠小心翼翼看了眼祁北杨。

    嗯……当初,她表哥还是被祁北杨给打的。

    余欢安安静静地吃蓝莓。

    这些蓝莓明显还没完全熟,酸度远远大于甜度,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却是刚好,一口一粒,余欢吃的很快。

    有朋友陪着,余欢明显好多了。只是这水果吃多了,某些地方总是会忍不住。

    她想上厕所。

    右腿打着石膏,不敢用力,一群人围着,她也不好意思说,只是轻轻地拿小手指勾了勾祁北杨的手掌心。

    祁北杨会意,冷着脸将病房里其他人都赶出去。

    余欢这才小声说:“我想去厕所。”

    祁北杨毫不迟疑:“我抱你去。”

    “你可以把护士小姐叫过来——”

    “桑桑,”祁北杨叫她,“在我面前,你不用这样羞涩。”

    余欢咬着唇,犹豫。

    她不想叫祁北杨看到自己这一面,如很多小姑娘一样,她也希望祁北杨眼中的自己永远是最好的。

    最终还是拗不过他,举起了胳膊。

    祁北杨抱着她,避开伤腿,轻轻把她抱到卫生间中。

    余欢说什么也不肯叫他帮忙脱掉病号服的裤子,把他赶出去,自己解决完,收拾干净,这才谨慎地打开门,叫他把自己又抱回去。

    见祁北杨眼下乌青一片,余欢赶他回去休息;祁北杨也没坚持,摸摸她绒乎乎的头发:“我中午再过来看你。”

    余欢笑着答应。

    一出病房门,祁北杨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将自己腕上的纽扣一一解开,冷声问乔:“想要伤桑桑的那几个人在哪里?”

    乔说:“维克多先生嘱托,都将他们放在一起,等着孟先生处置。”

    祁北杨将衬衫最顶端的纽扣解开:“带我过去。”

    乔一早同孟植打过电话,孟植也说,祁先生若是想动手的话,也不必拦他。

    这三个人原本差点被俄罗斯警方带走,维克多先生打了招呼,便完完整整送到了乔这里。

    乔还会把他们送回警察局,毕竟是□□分子,法律制裁也少不了;只不过,再送走的时候,可就不能保证他们“完整”了。

    祁北杨沉声问:“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乔毫不掩饰:“这个和上次的一样,是维克多先生的胞弟派来的。他们伪装成割草工,这才混了进来。”

    多半和维克多的那些家产有关。

    祁北杨问:“维克多先生打算如何处理?”

    乔说的轻松:“他已经把弟弟送到了塞拉利昂,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吧。”

    塞拉利昂,人送过去,就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

    维克多先生也没打算让他再回来。

    痛定思痛除掉祸患,这也是在向孟老太爷表达自己的决心。

    乔没有干扰祁北杨为南桑小姐讨回公道。

    他独自进去了房间,再出来的时候,衬衫上满是血迹。

    裤子上也是。

    祁北杨将手腕上的表摘下来,上面布满了血污,他看也未看一眼,随手丢进垃圾桶中,微笑着同乔说:“等下麻烦你处理了,我需要洗个澡,换身衣服。”

    乔点头。

    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进了那个房间看一眼,很快脸色煞白出来,跑到卫生间狂吐不止。

    祁先生……真的是个恶魔。

    余欢躺在病床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乖乖巧巧地听着孟老太爷的严厉训斥:“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不成你个蠢丫头……”

    余欢没法下床,只好可怜巴巴地看他:“外公外公,您消消气嘛,别气坏了身体好不好?您看,我现在不也好端端的吗?”

    孟老太爷说:“早知道就不该叫她来,明天我就去给你申请退学,咱们不在这读了……维克多的蠢东西,我把外孙女放他眼皮子底下他还这样……”

    骂骂咧咧了一顿,他喘了两口粗气,问:“南桑,你头还痛不痛?要不咱们转医院吧,不在这里了。科罗拉多那边的阳光好,更适合你休养……”

    余欢哭笑不得:“外公,您别着急啊。”

    “以后有了这种事情,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孟老太爷说,“别自作主张,我年纪大了,但心脏没问题,挺得住。你这样遮遮掩掩的,我更害怕。”

    “对不起。”

    小外孙女老老实实认错,孟老太爷也不好对她生气,疼都来不及,问:“中午想吃点什么?我让人去给你买。”

    “您先别走,”余欢叫住他,“有件事,我得告诉您。”

    “什么?”

    余欢说:“我同祁先生恋爱了。”

    这句话把孟老太爷砸了个猝不及防,他疑心自己出现了幻听:“什么?”

    他没听错吧?

    余欢重复:“我在和祁北杨交往,以结婚为目的的那种。”

    孟老太爷傻眼了。

    他猛地站起来,慈爱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你这孩子,脑袋摔坏了吗?祁北杨那个兔崽子对你做了那种事情,你还——”

    “外公,”余欢温柔而坚定地看着孟老太爷,脸颊染上淡淡的粉,“我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

    门外的祁北杨停住了脚步。

    身侧的孟植笑吟吟的。

    门没有关严,里面少女的声音清晰可闻:“以前的事情错的不止他一个,我也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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