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你撞我心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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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淮北淡漠地反问,模样瞧着漫不经心,又似是有一些不耐。

    他最不喜欢别人拿年龄这个事情断定他和温渺不合适。因为就连温渺本人都在介意这一点。

    梁佳佳从没见过林淮北这种表情,她张张嘴,一副快哭的样:“我……我喜欢你……”

    “我只把你当你哥的妹妹。”

    连自己妹妹都没当过。

    更没当过朋友。

    简短一句话,像刀子般扎心。

    梁佳佳瞬间哭了出来,又丢脸又伤心。

    ……

    “寒假有打算回海城吗?”梁佳祺问。

    林淮北沉默了一下,随后应着:“应该会回去。要陪爷爷奶奶。”

    “我们学校最近要交志愿计划表,你们有吗?”

    “还没有。”

    梁佳祺看着林淮北,叹气问:“你的志愿是不是一直打算瞒着你爷爷奶奶?你那个姐姐,应该也不知道吧?”

    林

    淮北喉头动了一下,移开目光,嗓音干哑。

    “嗯。她不知道。”

    梁佳祺摇摇头,举起可乐,两人再次碰杯。

    “作为兄弟,只能祝你心想事成。寒假海城见。”

    林淮北微微笑了一下,却有点心不在焉。

    如果说有什么事情是一直不敢让温渺知道的,大概就是这件事吧。

    他有自己的私心,也有自己的贪欲,他想什么都拥有——

    温渺和抱负,他都想要。

    另一边。

    季安然和宁朝在回来的中途解决完了几罐微醺鸡尾酒,袋子轻飘飘的,只装了空酒罐。

    月光洒在小道上,四周寂寥,只有冬夜的风声。

    宁朝一步一步地走着,跟着前面边走边跳看起来很兴奋的季安然。

    这条路不长,他刻意走得很慢,想多那么一点时间来看看自己的女孩。

    季安然全然不知宁朝的心思,她边转圈边哼着最近流行的歌,回头看,宁朝落在后面好远。

    她呼哧呼哧跑过去,拽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前拽。

    “宁爷爷,您老人家腿脚不好么,走这么慢。”

    被季安然吐槽,宁朝倒是自得其乐,应着:“嗯,腿脚不好,走不动。”

    “好,我尊老爱幼,我背你。”

    季安然说着,还真的在宁朝身前蹲下来,甚至还拍拍自己的背:“来,上来。”

    “你确定?”

    “确定啊,趁我现在心情好,没反悔,赶紧上来。”

    “你背不动我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啊,宁爷爷,您好啰嗦。”

    宁朝无奈笑起来,说:“那你准备好啊,我来了。”

    宁朝刚做了个弯身趴上去的动作,季安然马上就反悔了,站起来往旁边站,笑得眼睛弯弯的。

    “不行不行不行,你这么大个会把我压死的,还是你背我吧。”

    就知道会反悔。

    宁朝太了解季安然了。

    他蹲下来,看着季安然:“来吧。”

    季安然马上趴到他背上。

    宁朝背好季安然,站起来,背着她往前走。

    从小到大,他背过她很多次。

    季安然在小的时候经常偷懒不肯走路,一到上学放学就扯着宁朝手臂可怜兮兮地说:“朝朝,脚疼。”

    纵然宁朝知道季安然都是装的,可他还是会蹲下身,让她爬上自己的背。

    如同今晚这般,背着她前行。

    夜很深,月光很漂亮,星星在头顶眨眼。

    季安然搂着宁朝的脖子,头靠在他肩头打了个哈欠。

    “朝朝,你真好。”

    像是呓语。

    宁朝眼眸加深,望着前方尽头,笑了笑:“是吗?”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季安然捣蒜般点头,说:“你说你这么好的人,怎么到现在都没找到女朋友啊。渺渺都情窦初开了,你还单着。”

    “你不是也单着么?”

    “我?”

    季安然哈哈笑起来:“对哎,我也单着哎。要是我们七老八十了还单着,不如一起搭个伙过日子吧,这样去敬老院也有个伴。”

    宁朝没有跟着笑,第一次,他紧绷住脸,像是在思考很重要的事。

    他再三犹豫,最后,终于鼓起勇气问季安然:“如果……不用等到七老八十呢?”

    手机铃声就是在这一刻突兀响起,淹没了宁朝这么多年唯一一次的主动。

    季安然忙着从外套口袋里掏手机,几乎没听清宁朝刚刚说了什么。

    她拿出手机看到来电人,不知怎的就倒吸一口气,心跳蹦蹦,紧张起来。

    季安然一边拍拍宁朝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一边接电话:“喂,温衍大哥。”

    “睡了吗?”温衍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宁朝将季安然放下,季安然双脚踩到地上,对着手机回答:“没,没有。”

    “这么晚了,我以为你已经睡了。”

    “没有没有,还没有。”

    “渺渺呢?她睡了吗?”

    “嗯,她晚上喝了点酒,已经睡了。”

    “你们那边好不好玩?一切都好吧?”

    “挺……挺好的……”

    温衍似乎是放心了,笑了声:“那就好。很晚了,早点睡,晚安。”

    不得不承认,就这么简单几个字,季安然忽然摁不住自己乱蹦哒的心脏,一时脸颊发烫。

    “好……好的……我会的……”

    电话挂断,季安然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刚刚在和宁朝谈论什么事情,甚至也忘了去问宁朝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

    她此时此刻满脑子都是温衍温柔而磁性的:“早点睡,晚安。”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宁朝。

    季安然心跳不止。

    妈耶,春天来了???

    宁朝默默看着季安然,所有的勇气在这短暂的一两分钟内消失殆尽。他重新退到原有的关系,不再做踏出一步的尝试。

    这么些年,他始终守在朋友的位置,他很怕他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件事,会改变他和季安然的关系。

    他胆怯。

    大概就如那句话,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

    他怕失去季安然。

    或者换句话说,他就是个懦弱的男人,守着友情界限不敢为自己争取。

    起风了。

    寒冬的风,冷冽刺骨。

    …

    次日清晨。

    来霖云露营的人,通常不会错过日出。

    清晨雾气渐薄,橘黄的光晕从山的那头一层一层晕染开,红日缓缓露出半个头。

    四周的沉寂被照亮,天地万物映衬着霞光。

    温柔,富有暖意。

    一行人兴致冲冲看完日出,等返回帐篷,温渺就蔫了,困得直打哈欠。

    被季安然拉去看日出前,她还在睡,现在又重新开始犯困。

    她和季安然留在了帐篷里,其他人去附近有提供早餐的民宿吃早

    餐。

    昨晚季安然回来的晚,回来时,温渺和梁佳佳都睡了。

    这会儿,她借空拉着温渺,带着点小娇羞地说:“你哥昨晚给我打电话了。”

    温渺打了个哈欠,揉着眼角的眼泪水。

    温衍也给她打了,但她昨晚已经睡着,没接到,早上起来才看到。

    “我哥跟你说什么了啊?”

    “也没什么,就问问我们怎么样,然后……跟我说晚安。”

    季安然完全一副少女娇羞样,温渺啧啧地说:“哎呀呀,你完蛋了,看来你真的想当我嫂子。”

    “没有啦,我们很清白的。就是……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跟我说话。”

    “说‘晚安’吗?朝朝经常跟我们这么说啊。”

    “那不一样。”

    温渺不明白地眨眼:“哪里不一样?”

    “你家那弟弟跟你说‘晚安’和朝朝跟你说,你会觉得一样吗?”

    “……”

    怎么话说着说着就扯到她这了。

    温渺取下围巾,抿抿干燥的嘴唇,回答不出来,仿佛是在默认两者确实不一样。

    忽然间,季安然一停顿,接着就揪住温渺半高领的毛衣盯着她脖子看。

    温渺吸气,有点紧张:“你……你干什么……”

    季安然像是抓住什么“偷-情”的证据,指着温渺脖子上那几点小红印皱着眉问:“你脖子这里是怎么回事??”

    “什么……什么怎么回事……”

    “这些红印啊,你千万别告诉这些是蚊子咬的。”

    温渺心里一咯噔。

    红印??

    还留红印了???

    林淮北他是狗吗啃这么用力???

    温渺早上只是简单的洗漱,洗漱完就被拉去看日出了,并没仔细照镜子,而且还戴着围巾,根本没发现自己脖子上有什么。

    现在,她很心虚,眨着眼睛撒谎:“蚊……蚊子……就是蚊子啊……还挺痒的……”

    为了表现真实,温渺还用手指刻意抓了抓脖子。

    “这么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呀!!”

    季安然无情戳穿温渺的谎言,接着用一种不得了的眼神看着温渺,“你这明显就是做坏事留下的证据。你招了吧,你昨晚到底跟你那小弟·弟干什么了。”

    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

    就啵啵了一下而已……

    温渺心虚不出声,季安然明显不想放过她,开始当起福尔摩斯。

    “按照颜色深浅,大概可以判断出你们昨晚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小崽子初尝人事,没有控制住力道,肯定是抱着你一顿乱啃——”

    季安然还没发表完自己的见解,就被温渺捂住了嘴巴。

    温渺臊得不行,又气又羞的:“不许说了不许说了!!”

    季安然咯咯笑起来,捉开温渺的手,暧昧挑着眉:“看来是被我说中了噢?”

    “没有,不是!”

    温渺还在垂死挣扎。

    季安然才不信。

    “没想到你们这么野,竟然干出这样的事。难道在野外真的就刺·激一点吗?”

    “不是在野外!!!”

    他们才没有野战!!!

    温渺急于否认,季安然像抓住什么一般哈哈大笑:“你看你,急了急了。你这样就是在变相承认你们干坏事了!!!”

    “……”

    温渺选择瘫倒。

    她躺在帐篷里,望着帐篷顶弱弱地解释:“没干坏事,就……我借着酒劲亲了他一下。”

    “啊哈?就这??就只是亲一下??竟然还是你主动???!!!”

    “刚开始是我,后来……后来就是他主动了……”

    季安然张大嘴巴。

    哇靠,刺激耶。

    她已经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了。

    “所以你们是在这儿哼哼哈嘿的??”

    ???

    “什么哼哼哈嘿啊!!”

    “就你懂的那个哼哼哈嘿啊。你们还真大胆,在帐篷里就敢脱·衣服干坏事,就不怕我们中途进来吗?”

    温渺脸红耳热,急得不行:“没有脱·衣服!没有!!!”

    季安然一听,完了,更有画面感了。

    急躁的小狼崽子暴力扯开姐姐的毛衣领口,低头就是一顿猛嘬——

    妈耶,更刺·激了!!

    温渺看季安然已经想入非非,而她根本无从解释,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直接爬起来溜走。

    哪知刚从帐篷里探出头,就看到一双大长腿。

    沿着长腿往上,她看到了林淮北的脸。

    林淮北是来给温渺和季安然送早饭的,手上端了两碗热乎甜糯的红枣小米粥。

    两人目光对上。

    “姐姐,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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