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奴隶主-《我重写了家族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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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他能将杀徐从的事做的天衣无缝。

    但徐从不是锡匠……。

    死了之后,不会默默无闻。

    必然会引起举城的轰动。

    前往燕京求学的学生,不怎么多。全国也就近十万。而于新野县城来说,高学历的人才就少之又少了。每一个人都备受县公署关注。

    此外,徐从还有一个副县长的先生……。

    顺藤摸瓜,查到他是迟早的事。

    锡匠和徐从的命看似都是一条人命,但二者死了,却是天差地别。穷人和富人的命,不能同等视之。

    “具体的事我不能告诉……”

    “说了,我就要死。我只能保证一件事,你先生不会有事。他是留洋的人才,具有进步思想,和北洋官府走的不是一条路子……”

    “他,我们也会拉拢。”

    赵嘉树敬了一个军礼,他收回了先前玩世不恭的少爷形象。他虽然穿着一身长袍,可模样却像极了一个受过规训的军人。

    “我以我的信仰保证。”

    “他要是死了,你回头开枪崩了我,兄弟也没有怨言。”

    “我能为秋禾报仇,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什么无情无义的人。”

    他认真道。

    见此,徐从也大体信了赵嘉树的保证。

    也由不得他不去信。

    他总不能真的一枪崩了赵嘉树。

    “时间不早了,我先离开了。”

    徐从起身,收回了枪。

    他抬起了锁门的门闩,打开了门,对赵嘉树说了句“你别送”,然后自顾自的转身合上了门。

    赵家似乎是落寞了,长廊一路上都未点灯,黑漆漆的一片。

    待走到主家的卧房时,才能发现一点微末的光芒。

    “你去哪了?”

    察觉到丈夫回了房,睡在床上的陈羡安突然出声问了一句。她这一整夜都在假寐。想的事多,心难以平静下来。她看到了丈夫开门出去,也看到了丈夫闭门回来。而其间隔的时间,委实有点长了。

    “找人问了些话……”

    徐从拉上床帘,缩进了被窝中。

    他见陈羡安还有继续追问的打算,于是语气变得严厉,少了些温和,“你别管……,这事尽量别管……”

    涉及到死人和杀人的事,多管了,会出人命。

    尽管他和赵嘉树谁也没提要保密的事,但他们心底清楚,这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一旦知道,一些事就没那么容易冷处理了。

    “明天,你和我回乡下吧。”

    “县城……暂时不要待了……”

    他继续道。

    与清末时剪辫令闹出的风波一样。无论县城闹再大的事,在乡下,总归是太平的,不会有太大的动静。

    格命,不只是一个口号,亦会死人。

    “实业?机器的事……”

    陈羡安心里泛起了委屈,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夫妻二人今日已经吵了一架。尽管和好了。但要是再吵,这场婚姻就真的会岌岌可危了。

    秋禾的事,让她晓得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并不适合于婚姻。哪怕解剖学中的心脏是结缔组织,没有骨头。可真若将一颗心剖开了,失去心的人怎么可能继续存活下去。剖开的心,亦会渐渐失温。

    “等过段时间再说,不急……”

    “我听说燕京最近也不太平,你不是想要孩子吗?回到乡下,先生个孩子再说。生完孩子后,再去上学也不迟……”

    徐从摸了一下羡安的脸颊。

    他的指尖感受到了一丝冰凉的湿润。

    “是眼泪?”

    他心道。

    一夜悄然逝去。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徐从夫妇吃完了早饭后,兰花找了个借口差陈羡安出去,然后她将徐从请到了内厅,问起了话。

    “秋禾她男人……”

    “是不是你杀的?你会使枪。”

    她问道。

    尽管各项证据已经指明,杀人凶手就是徐从。

    但她却不认为徐从会杀锡匠……。

    一个骨子里仁慈的人,他怎么可能会痛下杀手剥夺了念弟、盼弟父亲的性命。

    “不,不是我杀的。”

    徐从摇头,“我有杀他的心思,但杀他的人,确实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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