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番外一-《一行白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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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那个人不过是帝王手中的一把剑而已,自己也像一只孤狼遇到同种类的野兽般即刻竖起耳朵与寒毛。

    他从来不允许别人在齐轻舟的心神占据过多的分量,信任和倚重也是情感中的一种,即便无关风月,他也死守防线,绝不允其与日增重。

    齐轻舟的心思留给这个世间别的人事物差不多就行了,绝大部分是要放在他身上的。

    说起来这种偏执狭隘的占有欲也是齐轻舟亲手一点点宠起来的,在一起的这些年他恨不得一颗心全掏出来放殷淮身上了,殷淮对他亦然,平时将齐轻舟宠得毫无原则。

    浓烈炽热的情感随着年岁越淀越深,仿佛有一层坚固的结界将两人严实围装外人窥不进一丝一隙。

    而这一次,殷淮已经明确告知过齐轻舟这件事甚至比与别国交战更重要,影响的不只是一时的国力盛衰,更关系着大齐的几代昌繁,齐轻舟却仍是偏向由那乳臭未干的小子领兵开探。

    这份君恩与信赖过重了,在这个世间上,齐轻舟不应该对任何一个他以外的人怀有这样的信任,那个人何德何能能够拥有。

    齐轻舟将自己关在御书房,烦躁地吩咐已是御前大掌事的宝福:“去,宣柳将军进宫。”

    当日下午,圣上与柳将军闭门议事,闲杂人等皆不得扰。

    殷淮自东厂回到焰莲宫时,静悄悄一片,他气息沉了几分,随手点了个宫人冷声问:“陛下没回来?”

    宫人低头不敢直视殷后:“回了,陛下说在房中等贵妃,贵妃回来直接回房即可。”

    殷淮面色稍缓,不知齐轻舟卖什么关子,径直走到后堂,门一开,双目黑瞳微缩。

    玉锦绸被堆叠的宽阔明床上,帐绡扎起,一览无余。

    赤身裸露的青年被拷在床头,漆黑长发披落,皮肤在烛火下白得发亮,脊背玉挺,细腰修腿,纤细腕骨与踝骨上系了铃铛,人一动,叮当作响。

    齐轻舟抬起眼看过来那一瞬,像只无害脆弱的幼兽,纯稚勾人不自知,殷淮瞬间被那样纯净信赖、毫无防备的眼神击中,失了一瞬神,沉下脸,快步走过去,怒意隐现:“谁绑的?”

    齐轻舟连忙爬过来抱住他的腰,柔软侧脸蹭在他肌肉坚实的腹:“我自己给自己绑的。”

    殷淮面色缓下几分,垂眸,伸手摸他的颊腮。

    即便是宫人,他也不愿意这个样子的齐轻舟被窥去。

    殷淮瞥到床边列了一排长长的瓷盘,各类情趣用品应有尽有,缅玲、玉*、铜针、银链……材质贵重,雕工精致,殷淮眉棱挑起,力气有些大地捏住齐轻舟的下巴,目光沉沉:“殿下来这一招?”

    齐轻舟一愣,忙乖顺地往他怀里拱道:“不是,一码归一码,是掌印冷落我太久,我有些受不住,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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