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媚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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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纪轻,那些大臣们畏惧皇叔,每日里才服服帖帖,无一不听从,使得政令合一。而如今呢?那些大臣,明面上想要拥簇他早日独揽大权,骨子里却又是轻视他的。
罢了不想这些。
小皇帝往前走几步,自己笑了下,道:“这个冯姑娘实在有才华,倒远胜我。”
说罢,小皇帝渐渐走远了去,心底忍不住低低唱了两句。
“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宫人带着齐春锦去了太皇太后宫中,太皇太后先是惊讶,随后将宫人叫过去问:“齐王叫你领齐姑娘来的?”
宫人应了声是。
嬷嬷不解地小声道:“这是作什么?”
太皇太后道:“护犊子。”
嬷嬷:“啊?”
太皇太后又道:“当然也兴许是要幽会。”
嬷嬷神色更惊恐了:“这、这……”半晌才挤出来一句:“这恐怕不是齐王殿下的性子,殿下君子风度……”
太皇太后摇头道:“真君子如何上得战场?如何斩杀得数千敌军人头?如何出生入死、封将称王?他从刀光剑雨、血色漫漫里走出来,不该是进退有度、疏淡如玉的……”
可他却偏偏总是如此。
这才正是太后一直以来觉得可怕的地方。
她还记得他年少时,第一回上了战场回来,来宫中给她请安,一抬头时,眼眸都是冰冷的,眼珠子好像蒙了一层血色,叫人觉得心尖战栗。
可那之后,太皇太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莫说是人,便是一只碗,一只玉碟,常人都知,里面承载的东西是有限的。一日一日装得多了,那怎么还装得下呢?
齐王又怎么装得下呢?
如今太皇太后倒更盼着他不拘世俗,放浪形骸些。
如此才不叫人觉得可怕。
太皇太后敛了敛思绪,自然没有将这些话说与嬷嬷听。再亲近的人,也难免有疏漏。齐王这般病症,怎能传出去?
太皇太后笑道:“便请她到偏殿歇息吧,不必来见我了。你们几个送些吃的喝的去。还有,近日天气转凉了,要小心些莫叫她受凉了。”
嬷嬷一一应声,去了。
等将齐春锦安置下来后。
齐春锦便又自个儿坐在那里,接着去解那九连环了。
宫人们见状,心下忍不住好笑。
到底是小姑娘呢,来了这样的地方旁的倒也不顾,自个儿就玩起来了,倒也不怕无趣,半点不埋怨。
齐春锦哪里知晓别人如何评价她呢?
九连环环与环之间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齐春锦垮下了肩,慢吞吞地倚住桌角趴了下去。
解这个倒真是极累的呢。
她都饿了。
没等齐春锦缓缓抬起手去够那放点心的碟子,此时只听得宫人们道了一声:“参见齐王殿下。”
随即,斜里伸出来一只手,抓起了三两块点心,递到了齐春锦的唇边。
齐春锦:“殿下洗手了么?”
宋珩:“……”
齐春锦舔舔唇,磨蹭了一下,这才咬住了。还不经意地舔了下宋珩的指尖。宋珩喉头一动,蜷紧了指头,且听得齐春锦低声道:“不洗手我也吃的。”像是在讨好他。
听着倒委屈她了。
宋珩哭笑不得,道:“本王净了手。”
齐春锦撑着桌角,坐直了起来,道:“殿下怎么来了?”
“怕兔子叫人捉了吃了。”宋珩道。
齐春锦左右一探:“哪儿有兔子?”
“膳房里。今日吃兔子如何?我叫宫里的小厨房去做。”宋珩道。
齐春锦舔舔唇:“红烧的?”
宋珩顺从道:“那便红烧。”
齐春锦心下高兴不已,再看跟前的齐王殿下,也不觉得如何威势吓人了。
宋珩坐下来,陪着她用了些点心,道:“冯玉卿是个聪明人。”
云安太笨了。
岳郗虽聪明,却到底是男子。有时还是冯玉卿陪在她身边更合适些。便提拔她做一颗尊贵的好棋子,也无妨。
齐春锦点点头:“我也觉得冯姑娘极聪明,声音也还听,脾气也温柔……”
宋珩听她数起别人的优点来,实在是一项又一项,数也数不完。心下不免醋意起,一下按住了她的手,不许她吃点心了。转而又拿过她手中的九连环:“解不开?”
齐春锦问:“殿下会么?”
宋珩:“会。”
他可比冯玉卿聪明得多得多得多。
“我解给你看?”宋珩问。
齐春锦连连点头。
她抓心挠肺快好奇死了。这个东西究竟怎么解的?
宋珩扫向门边。
嬷嬷识相地及时将门合上了。
齐春锦也很识相,她忙主动问:“要亲亲吗?”
宋珩见她这会儿竟也不害羞了,亲一下,倒好像是什么例行公事一般。不由心下醋火又往上腾了腾。他垂眸看她:“锦儿觉得呢?”
齐春锦恍然大悟:“殿下想要玩个花样是吗?”
说罢。
她便扭身忍着些许羞意,坐到了宋珩的腿上去,然后将他的脖子环住,亲了一下,还分外自觉地自己给自己定起了规矩:“亲了一下,殿下要解一个环。两个是两下,三个是三下……”
全然不必宋珩如何去欺负她。
她自个儿已经将自个儿捆好了往他嘴边喂去了。
宋珩一下又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最后只忍不住将她的腰托得更紧了些,将她环抱在跟前,如此才伸出手去解九连环。
并没有花多少功夫。
九连环就全解开了。
齐春锦看得目瞪口呆,连亲都忘记了,暗自嘀咕,齐王这是来笑她笨么?
她想了想,觉得有些丢面子,扭头一下想要去咬宋珩的唇。
结果却撞了下。
一口咬在了宋珩的下巴上。
宋珩更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了。
他拍了下她的屁股,最后却是自己被烫了下。
他沉声道:“齐三姑娘将我咬伤了,如何是好?”
齐春锦看了看他的面容。
俊美依旧。
鼻尖却是叫她不分轻重地撞红了,好像还渗了一点血出来……
齐春锦心虚又害怕,干巴巴地道:“那、那亲十八下?不,四十八下?”
说罢,像是怕宋珩反悔生气似的,她赶紧凑上去舔了舔他渗出来的一点血,又亲又舔。不掺一丝情.欲,却比那顶级的春.药还要来得猛烈,叫人抵不住,直恨不得将她疼到骨子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扬州慢·淮左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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