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周·周二-《那个被我活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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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辰南想了想,还是说:“道听途说,不太确定。”
陆柏舟挑起一边眉毛,一副“接着说啊?”的表情。
凌辰南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才道:“怎么说呢……跟我一个客人有关,他病情大多和这个沈寅川跑不了关系,现在治疗有点瓶颈,想试试从其他方面了解看看有没有线索。”
陆柏舟笑了一声,说:“你是私家侦探还是心理医生啊,这种事也要调查?你负责诊疗疏导病人心态,又不是要摸清什么事实真相。”他手撑着下巴,调笑道:“我还以为你们私人诊所的待遇好,不用加班呢。”
凌辰南苦笑:“学长……”
陆柏舟说:“保持距离啊学弟,心理医师最重要的能力是什么?”
凌辰南继续苦笑:“克制,我知道啦……”
陆柏舟打断他:“你不是一向超级冷漠的嘛,怎么会忽然有热情调查病人的私生活了。”
凌辰南失笑说:“我怎么冷漠了!我这么随和!而且……这不是私生活,怎么说呢,这和他的治疗很有关系,我……我不确定他是在妄想还是确有其事,哎,说来惭愧,判断不出来。”
他说话藏头露尾,陆柏舟却听懂了似的,扬着眉毛轻轻“哈”了一声,凌辰南接着说:“比如,他说沈寅川在监狱里给他打电话,一天好几次,可他已经更换了电话号码,一个坐牢的人有资源调查到一个深居简出的人新号码吗?”
陆柏舟正想说什么,服务员就端菜进来了,两个人默契地无声喝水,等菜布好门关上后才再次开口。
陆柏舟:“判断不出来嘛……有些人妄想症状比较严重,长年累月地在脑子里给自己讲故事,讲到最后自己都相信了,这种情况下通常病人表情肢体都比较协调,是不太容易判断是否在撒谎。你刚说什么,他说那个沈每天给他打电话?”
凌辰南点头:“一天两三次,而且他换过号。”
陆柏舟瘪了瘪嘴:“不大可能,咱们国家首先不是每个监狱都有这种往外打电话的服务,不过嘛恰好我们监狱有,但犯人拨打的电话号码都是需要核实查证的,得先确定了是直系亲属,然后添加到‘亲情电话’的名单上才能打,电话全程都是监控的,怕犯人商量越狱。而且就额度而言顶多每周一次,你那个病人怕是美剧看多了,你下次问问他是不是看过《女子监狱》。”
凌辰南不自觉地皱起眉:“你的意思是他在撒谎咯?”
陆柏舟啧了一声:“别那么严肃嘛,你脸也太臭了吧!”他摆了摆手,自顾自拿起筷子开始夹菜,一边说:“也不好妄下结论,总之我后天上班帮你问一下,万一……你那个病人接到的电话是监狱同事找他核实电话号码的呢?不好说。”
凌辰南叹了一口气,也拿起筷子,说:“谢了,麻烦你了,开吃开吃,呐……你要的饼,趁热。”
陆柏舟嘴上说着“你也吃嘛”,一边把整整一篮子葱香甩饼全端到了自己面前。
吃了一会东西,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事,彼此更新了下自己和共同朋友的近况,包厢里依稀恢复了当年在学校门口夜市瞎侃的氛围,只除了两人都早已是成熟许多的社会人。
“学长……”凌辰南犹豫着开口:“病人向你产生移情,是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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