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皇叔每晚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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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沈菱歌醒来后,便一直在周誉的马车上养伤。
白日里赶路时,周誉都会像尊大佛似的坐在马车内,一动不动,等到了夜里停下休整了,他又会下马去外头歇息。
每次看到他不厌其烦地上下马车,她内心都会觉得不安。
且他什么话也不说,就坐着看邸报处理公文,更是让她和云姑的压力倍增。
可让他别来吧,她又不敢,怎么说也是她鸠占鹊巢,这是他的马车,她没资格让他别上来,思来想去只能提出换马车。
周誉连眼睛都没抬,依旧看着手中的邸报,淡淡地道:“为何?”
仔细算起来,这应该是她醒来后,两人第二次说话。
说他在生气吧,却又让人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连煎药膳食用什么,他都要一一过问。
但说他是关心她吧,每日又黑着脸坐在这不声不响,就连这会也是毫无表情,让人完全猜不透。
“之前肖将军说,王爷处理公事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搅。
王爷日理万机,奴婢还是不在这影响您了。”
“那是之前,你在这无妨。”
说着慢条斯理地又翻了一页。
沈菱歌再接再厉:“奴婢的伤势好多了,云姑说已经结痂了,明日便能下地……”
“她说了不算。”
一句那谁说了算,都到了嘴边又噎了回去,当然是这位爷说了算。
“王爷说的有道理,奴婢还是不添乱了,就在这躺着挺好的。”
算了算了,他想待就待着吧,好歹两人一辆马车还安全。
他们连日赶路不曾停歇,听说已经过了济南府,再往前便是河间,离京都就不远了。
她如今最该苦恼的是,该如何提出和周誉分道扬镳的事。
就这般,在马车上又过了几日,沈菱歌背上的伤已经结痂,没几日便落了痂子,新生的肌肤透着淡淡的肉粉色。
她不仅背上有伤,小腿上也有些伤口,但养了大半个月,除了涂药的那小会不能动弹,她已经能行动自如地坐起下地。
眼看着再过几日便能回京了,她开始期待又烦恼。
期待的自然是能回家见到父亲。
烦的是之前周誉说的,等她好了要与她算账,总觉得他没那么容易放她走,好似还有话要说,她也不知道该何时开这个口。
好在临近京城,各方来找周誉的人变得多起来了,他每日都要见不少人,有看不完的信函公文,忙起来时一整日都没空搭理她,她也多了独处的空间。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打算和云姑说了,云姑姐弟是她救下的,她得给他们安排好退路。
“我可以给你些银两,你的针线活做得好,可以带着弟弟在京中开个铺子,给他找家私塾,比做奴仆总是强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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