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皇叔每晚梦我》
第(2/3)页
四目相对,她的眼眶发红,可双眼却像春日初融的雪,澄澈纯净,鼻翼的那颗若隐若现尤为撩人。
眼前的脸和他梦中的女子相互交替着,周誉的喉结滚了滚,染血的拇指在她下颌上细细摩挲着。
片刻后,他淡声道:“哪个菱歌。”
“菱角的菱,诗词歌赋的歌。”
“林逢知是你舅父?”
“是,是小女的三舅父。”
沈菱歌自遇到山匪后,便害怕同男子靠近,前世就连表哥也难以忍受。
更何况周誉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压迫感,以及那略带暧昧的动作,都令她战栗不止。
可路是她自己选的,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她猜测周誉不喜欢太过柔弱的女子,不敢漏出半分的畏缩,强撑着与他对视。
而后她就看着那俊美的脸,朝着她一点点靠了过来,两人近到相距不过两指,气息相抵,鬓发缠绕。
他依旧没停,眼看着两人的脸颊便要相贴,沈菱歌到底是没忍住,蓦地闭上了眼。
浓密的长睫轻轻颤了颤,手指不安地攥紧了衣袖,想和做是两回事,她还是做不到。
令她没想到的是,正当她沮丧懊恼之时,一声促狭的轻笑传进了她耳内,他贴得很近,热气全吹在了她的耳垂上,酥酥麻麻还有些痒。
笑完下巴上的手也跟着松开了,他的长腿舒展,大喇喇地往背后靠去,两人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沈菱歌却有种被耻笑的错觉。
她惨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潮,咬着下唇,局促的扯着衣袖,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一个圆滚滚不足手掌大的玉瓷瓶,滚到了她的膝盖旁,她愣愣地抬头去看。
就见周誉在擦拭手中的宽刀,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涂上。”
顿了顿又道:“我没强迫人的癖好。”
沈菱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想要解释,可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勾引的人是她,退缩的人也是她,她还没勇气继续方才的事,那便没什么好解释的。
好在万幸的是,她暂时活下来了,不管周誉是出于何等原因改了念头,她都该感恩。
沈菱歌不敢迟疑,生怕他一会又变了主意,赶紧打开瓷瓶小心翼翼地涂抹。
期间周誉就一直坐着,眼神像是在审视猎物般,肆无忌惮的落在她的身上,等看到她毫不犹豫的抹上,才移开了眼。
沈菱歌倒是没多想,他说涂上就真的涂了,周誉若真想杀她,用手中的刀就够了,又怎么会自甘降低身份,如此麻烦的来对付她一个弱女子。
膏药涂在伤口处冰冰凉,很好的缓解了那火辣的刺痛,她看不清伤口的位置,涂地很慢,轻重也不太好控制,偶尔戳疼了,也不敢漏出声响,咬着牙折腾了一刻钟才擦完。
她合上瓷瓶,想把膏药还回去,才发现周誉不知何时合上了眼,保持靠坐着的姿势,像是睡着了一般。
她不敢出声更不敢打扰到他,小心翼翼地将瓷瓶收好,学着他的样子,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坐在车壁上。
原本她只想靠着想想事情,这一天的经历比前头十八年都要曲折刺激。
可方才应付周誉,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还流了好些血,这马车晃着又很催眠,不知不觉间就闭上了眼。
等到沈菱歌再醒来时,天光大亮,马车平稳的停在路旁,车内空无一人,她抱着毯子无措的四下去看。
难道清早那会都是她的梦?
她下意识的伸手,摸到脖颈上的伤痕,才确信她没做梦,那齐王人呢?
“姑娘醒了?
您先用些水和干粮,老奴再带您去前面溪边梳洗。”
沈菱歌正要掀开布帘,就见马车外进来了一个年长的妇人,看打扮应是个下人,但即便是下人那也是王府的下人,光是那端着的模样,就让她不敢有半分怠慢之意。
“多谢婆婆,不知婆婆如何称呼?”
“姑娘客气了,老奴姓庄,姑娘喊声庄嬷嬷便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