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杜明茶。 和先生关系交好的一个女学生。 上次沈淮与大半夜给她打电话,姜可欣不得不半夜起来工作——当然,沈淮与也给了她日薪十倍的优渥加班费。 大半夜的,姜可欣和江玉棋设计师联系,去合作的厂家一匹一匹地确认、挑布料,连夜送到服装厂进行加工制作,和师傅商议细节…… 姜可欣只当这大张旗鼓的是什么要紧事。 没想到,竟然只为了杜明茶所在团队的演出服。 一个大学的元旦汇演,居然惊动了这么多人。 虽然有着丰厚到夸张的加班费可以拿,但姜可欣仍旧内心有些复杂。 原来神明也会为了一个女孩破例做到这种地步。 她心中高高在上的神明,原来也会为另一个女孩屈膝,亲手为她穿上漂亮的水晶鞋。 …… 办公室中,沈淮与安静听完宋乘轩的汇报。 从那天分别后,沈淮与再也没有看到杜明茶。 他知道杜明茶很忙,每天都在教室和办公室、宿舍来回穿梭,甚至没有离开过c大。 无论是顾乐乐,还是他自己发消息过去,得到的答案都是她最近在准备四级考试。 沈淮与想不至于。 杜明茶语言天赋极高,纵使学习着法语,也不曾与英文混淆,他知道杜明茶能顺利地做英法互译,她这样的水平,不至于因为一场四级考试而头疼。 不过他选择信任杜明茶。 她从没有说过谎。 她的书包,沈淮与托白修转交过去了,白修说杜明茶气色很好,精神奕奕,笑眯眯的,没有什么难过的表情。 但沈淮与仍敏锐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他所了解的杜明茶,不应该是这种表现。 事实上,沈淮与已经做好了她来对峙的准备,已经想好如何安抚她。 他近几日也忙,晚上应酬到九点钟才回家,受酒精影响,大脑有些稍稍不适,像是被轻微麻痹,处于轻飘飘的状态。 沈淮与一直尽量避免饮酒,但生意场上,不可能做到滴酒不沾。 人情世故交际,沈从鹤亲力亲为地教授着他,沈淮与也养成了和父亲别无二致的性格。 沈淮与打开门,瞧见灯光。 一顿。 或许是醉酒后的错觉。 他换了鞋子,绕过屏风,看到了正窝在沙发上读书的杜明茶。 悠悠闲闲,缩在柔软中。 她只穿着他的一条衬衫,或许是从衣柜里随便扒拉出来的。白色的,一直盖住她大半个大腿,下面是一双白生生、洁白如玉的腿。 衬衫下面没有穿裤子。 头发未干,发尖还是湿的,正柔顺地垂在肩膀上,把白衬衫弄出湿渍,此刻正哼着严重走调在沈淮与耳中却巨好听的歌曲。 听到动静,杜明茶啪嗒一声合上书,跪坐在沙发上,笑吟吟看他:“你回来啦!” 沈淮与:“嗯。” 杜明茶显然对这种反应不满意,她放下书,也不穿鞋,直接下了沙发。 她跑过来,沈淮与下意识抱住,隔着衬衣,无意间触碰到肩胛骨。 太瘦了,肩胛骨也这样明显。 湿乎乎的小脑袋抵在他胸口,被她撞了一下,胸口蕴荡起层层叠叠甜橙味的香气,沈淮与按住她的肩膀,慢慢意识到这并不是梦境。 她真的来了。 沈淮与问:“怎么这时候过来?” “跟着孟教授出来接活,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我又舍不得花钱买新的,来借你的地方洗个澡……”杜明茶笑吟吟,“你不会嫌我烦吧?” “怎么会,”沈淮与瞧她连拖鞋也没穿,一双在地板上的白生生脚刺的他眼疼,将她打横抱起,皱眉,“你怎么不穿裤子?万一有别人进来——” 杜明茶伸手搂住他脖颈,在他脸颊上吧唧一口,强行打断他的说教。 她以唇触碰着他的耳垂,蹭了好几下,小小声说:“其实不仅没穿裤子哦。” 沈淮与背部肌肉紧绷,他什么都没说,抱着杜明茶进主卧。 其实他们两人是天生劲敌,互相较量,针锋相对,就像是竞争对手,双方彼此暗暗较劲儿。 只有敌人才最了解彼此。 风雨如晦,直到了凌晨才停止。 夜沉星寂,等月落日升,六点钟,沈淮与细细亲吻杜明茶的脸颊和肩膀,只换来她泣音似的控诉:“再打扰我睡觉,我就打哭你。” 沈淮与笑了,也不闹她,只贴着她头发轻轻蹭了蹭。 淡淡的甜橙香味。 她的头发有他的味道,就像已经彻底被标记。 他还有工作,不能陪她醒来,也不能继续享受这一份静谧。 想了想,沈淮与亲自为她准备早餐,煮到柔软绵烂的红豆粥,蔬菜沙拉,订来的热腾腾炒肝包子,炸到金黄的油条,肉末烧饼……想起她是j市人,又订了油旋和甜沫的外送。 满满当当一桌子,留了纸条,提醒她挑喜欢吃的来,别撑坏胃。 照顾顾乐乐久了,做这些事也轻车熟路。 沈淮与照顾她时,不免也将她习惯性当孩子来照顾。 确认一切妥当安置后,沈淮与才安心上班离开。 杜明茶十分贪睡,更何况昨天难以自持,彼此都混乱了。 上次睡了一上午,这次怕也要睡到午饭时间吧。 沈淮与取消今日上午的家政预约,避免人惊扰她的睡眠。他想起,明茶大约会在午饭时醒来,届时再订餐也不为晚。 沈淮与并非患得患失的人,而如今却忍不住为她细细考量,唯恐有所错漏。 只是,一直等过中午十二点,杜明茶也没有给他发消息。 按照平常来说,刚醒来的她总会兴冲冲地找他,抱怨或者诉苦。 沈淮与忧心她睡的太沉,影响身体,打了电话过去。 没有人接。 再打一遍。 提示已关机。 沈淮与放下手机,叫人:“乘轩。” “先生?” “明茶在我那里休息,你过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宋乘轩答应一声,正准备要走,又被沈淮与叫住:“等等。” 沈淮与站起来,拿起旁侧手套,戴上,脸沉沉:“我自己看。” 书桌上,有一张相框,里面是杜明茶和孟教授的合照,笑的意气风发,志得意满。 在不堵车的情况下,从公司到家需要四十五分钟车程。 沈淮与又给杜明茶打了两次电话。 俱是关机中。 提示音始终冷冰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 路上有些堵车,沈淮与心中的不确定性隐隐增加。 他甚至在考虑,等会要不要去c大,见见她。 必须要确认她的安全,确认她在视线内。 失控的感觉并不好。 到了。 车尚未停稳,沈淮与便推车门而下。 负责打理草木的园丁刚刚修剪好植物,空气中有被水浇灌后的潮湿土腥味,淡淡的,微凉,弥漫在空气中。 沈淮与快步走出电梯,打开房门。 他开门的声音大了些,惊动了里面的人。 白静吟坐在沙发中,正不紧不慢地倒茶:“你果然来了。” 沈淮与问:“明茶呢?” “我送她去了机场,”白静吟放下茶杯,看眼手表,声线柔和,隐隐有些喜悦,“12点45的航班,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已经起飞了。” 说到这里,白静吟抬头,看了眼沈淮与,露出温和的笑容。 “狗崽子,你也有今天。”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