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重新拿来新的输液线,当针头刺破白静吟皮肤时,她抖了下,像是回忆起极度痛苦的事情,神思恍惚,喃喃叫:“沈老师……” 沈淮与离开病房。 身后传来白静吟低低的哭声,和护士的脚步声、细密交谈声混在一起,成了这暗沉夜中的迷咒。 而他不曾回头。 白修在病房外守着,等沈淮与出来后,他快走几步跟上,只看到先生脸色沉若寒冰,没有丝毫笑容。 每次看望完白女士后,他都会有一段时间的冷漠情绪。 白修对当初事情只听闻一二,知道沈从鹤与白静吟的关系曾经很好,甚至以师生相称;但后面却转变为强取豪夺,以至于白静吟对其感情彻底破裂…… 白修斟酌着语言:“先生,负责教授乐乐的淮义淮老师预计明日回帝都,是不是还要他为乐乐——” “多给他一笔钱,告诉他乐乐不需要再上他的课,”沈淮与说,“也别再来静水湾。” 白修点头,他知道先生心里不舒服,也不多言,只悄悄在心中祈祷。 上帝保佑,帝都这么大,可千万别让明茶老师与淮义老师见面啊。 至少,在明茶老师全心全意爱上沈淮与前,可千万不要让沈淮与掉马啊。 沈淮与晚上住在紫玉山庄。 在此之前,一直到父亲过世,他都住在这里。 小时候的沈淮与常常听到卧室里传来母亲的哭声,以及父亲压抑的声音;等他长大一些后,母亲开始频繁地往家中带男人,流言四起,父亲却始终没有干涉,只是在长久出差后,母亲总会有很多天无法离开卧室,连吃饭也要人送过去。 沈淮与在自己的房间中做了个梦。 和以往所有与杜明茶相关的梦一模一样,他梦到自己控制不住,在泳池中将她彻底拥有。泳池之中,水花四溅,她如美人鱼在水中哭泣,却无法垂泪成珠,只能被迫因他而发出短促的声音。脸颊是烟霞般的红色,腿搭在肩膀上,手指把他胳膊抓出深刻指痕,抖着声音叫他淮老师。 梦境的后半截却换成另外一种模样,杜明茶被关在紫玉山庄中,瘦骨伶仃地想要开窗逃跑。 沈淮与隐藏在房间阴暗处,安静地看着她一点一点地拆开窗户,却在她将身体从窗户探出时,将她腰肢牢牢握住。然后,就在逃跑未遂的现场,在她欣喜地以为自己得到自由的时候,沈淮与按住探出半边身体的杜明茶,微笑疼爱。 这些荒唐的梦境最后都是杜明茶流泪控诉他的疯狂爱欲,极力反抗。 沈淮与在深夜中醒来,他盖着薄被,床上有着石楠花的气息。 捂着额头坐起来,沈淮与侧身,看到偷偷越过窗帘缝隙照进来的冷淡月光。 光洁如水,无法掌握。 第十五次。 从遇到她之后,这是第十五次。 元旦假期最后一天,顾乐乐从他父亲身边回来。 在顾迤逦安排下,杜明茶也参加了这个小家庭的晚饭。 为照顾杜明茶,这个晚饭特意安排在傍晚四点钟。 这个时间安排不会耽误她返校后的生活,也不会影响到她的宿舍门禁。 只是顾乐乐今天有些感冒,精神萎靡,完全没有以往的活力,病恹恹的。 晚饭后,顾迤逦难得留下照顾顾乐乐,并嘱托沈淮与送杜明茶回去:“老王请假说想早点回去陪女儿过生日,你送明茶回去吧,正好也顺路。” 沈淮与没有拒绝。 他依旧开车送杜明茶回c大。 校规并不允许校外人员在无备案情况下开车进校园,但门卫却直接对沈淮与放行无阻。 沈淮与将车子停在离她宿舍最近的一个停车场。 此时已将近傍晚,天空与承载了雪色的森柏交界处是淡淡薄黄,混着如橘子皮的色,仿佛贴上去就能够嗅到清新怡然的香味儿。 这里是教职工停车的地方,今日仍旧是元旦假期,停车场空荡荡,并没有其他人,只有雪与松柏。 车子刚刚停稳,就听杜明茶焦急不已地问:“淮老师,您看到我的耳坠了吗?” 沈淮与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从那片薄黄、橘色的色彩中移开,问:“没有,怎么了?” 这四个字刚问出口,杜明茶忽然靠近他—— 她解开安全带,毫无征兆地贴近沈淮与。 薄而红的耳垂上,坠着一只精致的、水滴模样小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悠悠晃动,折射出淡淡的落日光辉。 沈淮与被她耳坠上的橘色光芒刺的眼睛微眯,握住方向盘的手指用力。 杜明茶清晰地看到他喉结上的爱心疤痕动了一下, 沈淮与此刻穿了件黑底有暗条纹的衬衫,黑色衬得他肌肤愈发白若玉。 “有没有可能掉在主驾驶位呀?”杜明茶恍若不知他的下意识反应,探过身体,似是无意地靠近他,“我刚刚上车的时候感觉耳朵晃了一下……” 她的脸紧挨着他的衬衫,垂眼能看到他黑色笔挺的西装裤。他腿长,身材高,这车子内部空间也大。 杜明茶原以为在主驾驶座酱酱酿酿只存在于粉红色的网站小说之中,毕竟空间太过狭窄,只是如今上了沈淮与的车、并亲眼观察过,原来主驾驶座的空间完全可以支持。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实际上,杜明茶是故、意、的。 她花了两天时间来收集舍友提供的各种撩汉技巧,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故意借着遗落小饰品的名义,将“丢失的小饰品”偷偷放到男人衣服中。 一来,能因为归还东西而轻松制造出下次见面机会; 二来,也能让他们因这不知何时遗落在自己身上的小饰品而想入非非。 晚饭时,杜明茶无意间透露,如今正在备考驾照科一。 在沈淮与开车之前,她也曾主动要求,坐在主驾驶位上好好感受了一下。 沈淮与指节轻敲方向盘:“上车时你还戴着。” 杜明茶平日里极少会佩戴耳饰,因此他对这幅水滴状的耳坠格外注意。 如果没有记错,这是杜明茶第一次在休闲时间佩戴饰品。 “是啊,”杜明茶俯身过来,她一只手撑着沈淮与的座椅,苦恼地皱眉,“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该不会是丢到外面了吧……” 沈淮与低头。 车内吹着暖风,她并没有穿羽绒服,只一件漂亮的衣裙。手撑着座椅,发丝有着柔软的香味,腰部微微下压,美好毫无保留地在他面前展露。 如不停折磨他的那个混沌梦境,杜明茶也是这般俯身想要逃跑,却被沈淮与牢牢拽回来,以这个姿态,开始对她的无尽妄念与疼爱。 随着说话,杜明茶的呼吸如此近,近到仿佛能够透过衬衫去撩拨他的腹部:“虽然耳饰本身的确不值多少钱,毕竟是我拿第一笔奖学金买的。” 语气隐隐失落。 杜明茶假装认定了耳环就掉落在这里,伪造出焦急不安的模样,她甚至趴在沈淮与腿上,低头,仔细去看主驾驶座下的情况。 杜明茶偷偷将身体微微抬高,避免心跳和脉搏出卖她的小心思。 但仍旧不可避免地与西装裤所接触,那日泳池中,他的大长腿曾经强硬地抵住她的腿,分开,阻止她挣扎。 而此刻,她以绝对控制的姿态压在上面,笔挺的西装裤在她身下,她压到属于沈淮与的独特体温。 沈淮与垂眼, 随着动作,杜明茶露出一截雪白干净的脖颈。 曾在泳池中被他疼爱过、品尝过的小耳垂后有一小小的红色痣,小米般大小,印在皎白肌肤上。 沈淮与松开方向盘,手背青筋毕现。 他下颌线绷直,低头看杜明茶,在她小声念叨着“到底掉到哪儿”的时候,手从方向盘滑落—— 在指尖即将触到那粒红色小米痣的前一秒,杜明茶忽而“呀”一声:“……这里竟然没有。” 沈淮与收回手,他抬眼,注视着窗外皑皑白雪:“不再找找?” “不找了,”杜明茶苦恼地叹气,“算了算了,丢就丢了。” 她支撑起身体,穿上羽绒服,遮挡住那粒红色的小米痣,冲着沈淮与露出灿烂的笑容:“对了,淮老师,还得谢谢您上次泳池中的指点。” 沈淮与说:“不用谢。” 杜明茶笑了笑,她穿上羽绒服,下了车,走出两步,忽而折身,用手指轻叩主驾驶座的车窗。 沈淮与落下车窗。 白雪皑皑,她站在温暖暮光中,随着呼吸和说话,呼出大团大团的白色雾气。 “淮老师,您上次的指点让我茅塞顿开,不过我感觉还是有些不够,”杜明茶期期艾艾,只剩下一只的水滴形状耳饰摇摇晃晃着微光,她以无比澄澈的眼睛看着他,“下次您还能继续教我吗?” “可以,”沈淮与手搭在方向盘上,微眯眼睛看她,如看一只误打误撞闯入的小鹿,“不过,别再找其他老师。” 他淡淡说:“毕竟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把持住。” 杜明茶笑眯眯:“我就说嘛,淮老师这样正直的人,才不会有那种猪狗不如的龌龊念头呢!” 她朝沈淮与挥挥手,在雪地中转身离开。 闭了闭眼,将车窗合上。沈淮与刚准备驱车,无意间低头,看到衬衫最下面的扣子上,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