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下午要去见这位设计师,为了更顺利地沟通,杜明茶正在翻阅这位大师的作品集,更确切一点说,是两位设计师,夫妻。 男方是英国人,因陪伴妻子而至中国发展。 好几张作品下,都是夫妻两人名字并列,昭示着这是两人共同作品。 洛&法斯宾德。 骤然降温之后,暖气最近才刚开始供,烧的不是很热。 学长和学姐去吃午饭了,只剩下杜明茶一人独自在看大师的相关作品资料。 手很冷,暖手宝正在充电,杜明茶将手放在脸颊上暖了暖,又去起身接热水。 这个房间中的饮水机空了,杜明茶试了两下,遗憾地发现桶装水太重,自己并不能单独完成换水,只能去隔壁房间接热水。 等待水加热需要时间,杜明茶拿着手机,点开朋友圈。 第一条就刷到顾乐乐的状态。 看背景,是滑雪场。 照片是顾乐乐的自拍,背景中有很多人,杜明茶放大照片,看到了正在上滑雪板的顾迤逦,以及—— 沈淮与。 沈淮与穿着滑雪服,一手摘下护目镜,正递给旁侧的女人。 杜明茶继续放大。 站在沈淮与旁侧的女人穿着驼色的羊绒大衣,齐耳短发,十分干练。 应该是同事吧。 杜明茶无比羡慕地看着照片。 她也很想看看淮老师滑雪时候是什么模样。 更进一步的话,她也很想看淮老师工作时的样子,他在工作时候对其他女同事也会调侃、也会这样笑吗?还是说,一丝不苟、冷冰冰的? 饮水机里的水终于烧开了,发出细微的、咕咕噜噜冒泡泡的声响。 杜明茶关掉手机,去接水,脑子里仍旧是刚才看到的照片。 她忽然意识到年龄差意味着什么了。 意味着,在她还在为未来苦读的时候,淮老师已经进入社会,工作赚钱、养家。她慢了他好多年,她还在求学阶段,而如今的淮老师已经到了开始寻找配偶的年纪…… 一走神,热水出来,烫了指尖一下。 杜明茶轻哼一声,没松手。 忍着这细微的疼痛,她换只手拿杯子。 拧上盖子,她心不在焉地想,得想个办法。 要偷偷的、试探一下淮老师。 杜明茶捧着杯子回了房间,刚推开门,就看到坐在她位置上的别云茶,此刻正翻阅着她刚刚整理好的大师作品。 杜明茶皱眉,她呵斥:“别动。” 别云茶手一抖,那书直直坠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她站起来,道歉:“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 杜明茶没有理她,她弯腰,将书捡起来,拍干净上面的尘土,不悦:“你来这里做什么?” 别云茶没说话,倒是背后响起沈少寒的声音。 “孟教授说还可以带一个人,”沈少寒慢慢地说,“云茶也是参与初稿翻译的人员之一。” 别云茶的脚伤好的差不多了,她眼睛汪汪:“对不起明茶,我知道你因为上次的事情还怪我,我这次来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跟着更优秀的老师学习——” 杜明茶:“哦,知道了。但请你别碰我的资料,谢谢。” 她将书册整理好,装入书包,拿着杯子往外走,全程没有看沈少寒一眼。 沈少寒半倚着门框,他垂眼,看着杜明茶远去的背影。 比先前稍稍健康了些,不再像干瘦的枯柴。 别云茶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她咬了咬唇,小声说:“明茶是不是讨厌我啊?” “你别去招惹她就好,”沈少寒低头,忽然笑了一下,“她就是这么个脾气,不用理。” 别云茶走到沈少寒面前,头轻轻抵着他的肩膀。见他没有拒绝,胆子大了些,才伸手去抱沈少寒的胳膊:“真的谢谢你,愿意帮我和孟教授沟通,让他带我一起……我不会辜负你期望,一定好好学习。” 这次孟教授本来只打算收一个学生,毕竟多一个人,就得多一份开销。 沈少寒亲自找孟教授谈,才让对方点头同意。 理所当然的,原本应该付给杜明茶的那份钱,如今要分成两份,其中一份给别云茶。 钱并不是什么问题,如今的别云茶有沈少寒接济,这点钱对如今的她来说连买件衣服都不够。 她看中的也是这个参与项目的履历,以后写在简历上也光鲜。 沈少寒摸了摸别云茶的头顶:“以后安分点吧。” 他那日捡到的笔记本上,前半部分是课堂笔记,后面全是一些自己做的翻译。其领域不仅仅是一些文学作品,还有些涉及到专业的机械术语。 别云茶在他那里见到笔记本,如释重负,欣喜地问他在哪里捡到的。 广播站,又是她的位置,笔迹也一模一样。 的确是别云茶的。 原来她表面上柔柔弱弱,私下里竟然花了这么大力气来学习。 沈少寒欣赏努力勤奋的人,他自觉别云茶并非自己所渴望的伴侣。但毕竟恋爱一场,又不适当地利用过她,只当这机会是补偿。 别云茶眼睛闪了闪,嗯了一声,岔开话题:“今天中午去哪里吃饭啊?我不想去食堂了人好多呀……” “阿嚏——!” 流感袭来,杜明茶很不幸地成为第一批遭受病毒侵害的受害者。 这个周末有个小的考试,图书馆满座,舍友都在忙着在宿舍里刷题目,但都保持着安静,只有鼠标和敲击键盘的声音。 杜明茶躺在床上,裹着被子,怀抱里是三个舍友塞过来的暖手宝。 刚刚喝了退烧药,她现在还有些头昏脑胀。 昨日约了洛小姐在京建的工作室见面,杜明茶强打着精神才完成了初步的沟通。偏偏搭档别云茶拼命拖后腿,比起来设计理念,她问了许多涉及到洛小姐的私人问题,好在洛小姐性格宽容,并没有计较。 但陪伴洛小姐的丈夫法斯宾德先生显然有些不悦了。 杜明茶昨天昏昏沉沉,采访稿最后几个问题都是别云茶代为询问的。头太痛了,杜明茶想休息休息,等下午再整理。 放在枕边的手机在这时响起,杜明茶看眼屏幕上的人名,忽然感觉头没那么痛了。 她剥颗糖含在嘴巴里,接过来,嗓子有些哑:“淮老师?” 那边只有呼吸声。 过了一阵,他说:“什么?” 像是没听清楚。 杜明茶不得不再度叫了一声:“淮老师,您能听清吗?” 感冒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不同,带着鼻音,有些沙哑,有点懒,像是刚刚被弄哭过,尾音都发着颤。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