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没有受惊后的模样,很平静,也没哭,就是像有点冷似的,忍不住地频频触碰自己的肩膀,搂着,像是这样能温暖一些。 警察问完话:“先去安慰你女朋友吧。” 沈淮与没反驳,也没必要解释,转身去看杜明茶。 口罩被水濡湿,她只盯着地上奇怪的痕迹。 “地上好像有血……”杜明茶小声问他,“温执怎么了?有人打他了?” “没怎么,”沈淮与说,“风太大,他摔倒撞墙了。” 杜明茶哦了一声,又好奇看他的脸:“你的鼻子怎么有点发红?” “这两天有些感冒,”沈淮与不动声色离她远一些,“别传染给你。” 杜明茶不疑有他。 说了没几句话,几个人都上了警车。 温执、摄影师、杜明茶、沈淮与……以及先前三个同样参加兼职的人,一并被带去警局做笔录。 杜明茶是受害者,而且还是在校大学生,受到了贴心的照料。 警察姐姐温柔地问完话后,就让她暂时休息。 温执那边也一股脑儿全交代了。 他只说和杜明茶有私人恩怨——杜明茶昨天拿鱼汤泼了他一身,温执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回来,才会故意找到杜明茶兼职的大群,潜入进去,故意让群主去找杜明茶,要她过来兼职。 那家游泳馆是温执亲叔叔开的,摄影师也被温执花钱买通,排在杜明茶前面那三个女人倒是正常搞刷单拍照。 倒数第二个、也就是在杜明茶之前走的那个人告诉警察,她换衣服的时候,看到有人过来,用万能卡打开杜明茶的储物柜,拿走她的衣服和书包。 那人拿的匆忙,神态紧张。 就连放在其中的手机滑落,掉在地上,她也没有注意,还不小心掉出来一只袜子。 刷单的女人不敢声张,她怕出事,不敢惹,也不忍心看杜明茶被害,偷偷拿掉落的袜子盖住手机。原本想出去就报警,手机没电了,她走到另外一个商场借了电话报警,就比杜明茶晚了一分钟。 问话进行到这个地步,事情过程已经十分明朗。 只是温执仍旧一口咬死自己只是打算拍她的丑照,要她出糗,不肯认其他罪名。 他的家人目前正在往这边赶。 温执表情冷淡,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问话陷入僵局。 另一个房间中,杜明茶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杯热水。隔着一次性杯子,热水的温度传递到她的手掌心,烫的有点发红。 事情发生的时候,杜明茶心里倒不怎么慌乱。 现在,后怕如潮水般汹涌袭来,似拍打不停的浪花,她低着头,热气一熏,眼睛有点疼。 心口窝有一点说不出的酸闷。 就像刚放学的幼儿园小朋友,下雨天躲在走廊下,一边避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其他小朋友的家长将孩子接走。 只有她瑟瑟发抖地站在走廊中,祈祷雨停一停,或者不要那么大。 父母不会来接她了。 “下次留个心眼,”沈淮与说,“就算是首都,也有不要命的家伙。” 杜明茶低头:“嗯。” 这一声带点鼻音。 余光中,杜明茶看到沈淮与的脚动了一下。 他调整了坐姿。 “我不是责备你,”沈淮与说,“你怎么不选和自己专业相关的兼职?做这种……明茶?” 杜明茶低着头。 沈淮与站起来,他无声叹口气,声音缓和:“没事,都过去了……不哭,不哭啊,听话。” 这哄小朋友的话术和语气一听就是有经验的。 杜明茶猜测他平时应该没少哄顾乐乐那个孩子。 她低头扯纸巾,擦擦眼睛,解释:“我没哭,就是眼睛不太好,热水熏着就这样。” 门开了。 辅警阔步走进来。 沈淮与坐在离杜明茶约半米远的位置,手机在叮铃铃地响,他看了眼联系人,没接。 对方不死心,又打一遍。 仍旧拒接。 房间中的屏幕上,还在播放着三星堆的相关挖掘资料和介绍。 辅警刚刚问完话,抬头看了会,感叹:“看来我们历史课本又得改了……也不知道美国人的历史好不好学。” “好学,毕竟他们建国时间短,”杜明茶说,“还没同仁堂建立的早。” 说完后,她隐约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下意识转脸看沈淮与。 后者正专心看屏幕,侧脸沉静。 辅警倚着桌子站,拧开杯子喝几口热水。忽然想起一事,告诉杜明茶:“对了,你那书包和衣服都找回来了,你现在去认认?看看有没有少东西,可以朝那小子要赔偿。” 且不论其他的,男人也都瞧不起温执这种欺负人的事情。 杜明茶点头。 她的书包安然无恙,但衣服都被烧掉了,只剩下残破的布料和黏在一起的黑色焦黑。书包只是脏了点,里面的东西都还没少。 杜明茶舒了一口气。 沈淮与看她宝贝地将书包里的东西整理好—— 一只男士的旧钱包,三张粉红色人民币单独隔开,最鼓的夹层中,一元的纸币占了大部分,透明的格子被硬币填满。 总共几百块,她却当宝贝一样珍惜地搂在怀中。保温杯还是迪士尼前几年的款式,应该用了很久,边缘磕的掉了些漆。 旧书包中,除这些之外,就只剩下两颗卖相不太好的苹果。 杜明茶却为没有丢失这些东西而开心。 她好像很容易快乐,刚刚还在捧着热水红眼睛,现在又因为这些小东西而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烧坏的衣服是不可能再穿了,杜明茶抱着书包,刚签名拿走,就听到外面有警察叫她:“杜明茶,过来一下,温执的家属想见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