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用心险恶-《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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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如此,此番科举未免太过不公了吧?”
“可如今能用之人又有多少,经过罪太子一事,那翰林院中倒塌了大半。”说话的人微顿,压低了声音道:“按我说,眼下若是想要服众的话,唯有让林大人出马!”
“说来也是,整个朝堂之上,如今我最为信任的人便是林大人了。”
“只可惜有那重罪在前,林大人想要回去,怕是难咯。”
“这也未必,要说斩太子那样大的事情,这死罪都能够免除了,想要重返朝堂,还是有些法子的,全看底下的人心齐不齐了!”
众说纷纭中,胡西西眼眸一亮,转而看向林水月道:“这么说来,你重返朝堂是指日可待了?”
隔着帷帽,她看不清楚林水月的神色,却见得林水月忽而招了招手,旁边的夜辞上前后,她轻声吩咐了几句。
夜辞面上一整:“是。”
“西西。”林水月轻声道:“似这样的说书,京中如今很多吗?”
胡西西微愣,思虑后道:“若说多也算不得多,不过在临西水榭兴起之后,京中很多地方找了说书人,主要还是在各大茶楼酒肆中。”
林水月微颔首,她今日本是出门来与胡西西游玩的。
见到这番景象后,却是玩不下去了,在临西水榭中与胡西西作别,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中很安静,裴尘事忙,这几日很晚才能到府上,偶尔还会忙到深夜。
但他把砚书留到了府上,让林水月有什么吩咐,便叫砚书去做。
林水月摘下帷帽,并未将砚书叫来,而是静坐了片刻,差人去请了林朗。
“什么?”林朗收到消息时,瞪大了眼睛:“你说水月让我去将军府?她有什么事吗?”
红缨站了许久,憋出来了一句:“小姐说……她想您了。”
林朗本好端端地坐着,听这话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他扭头,无比诧异地看着红缨。
林水月什么他?
夭折了,他竟还能听到这样的话。
待他反应过来,是拿出了入宫参加宴席的架势,不光换上了身最为妥帖的华服,还重新梳了个发髻,瞧着哪哪都十分周全后,这才上了将军府的马车。
等到了府中,他整了整衣襟,正准备迈入院中,给林水月一个老父亲般慈祥的拥抱,刚进门就听得林水月道:“林大人来了。”
林朗:……
得,期待期待白期待。
他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摸了摸鼻子,问:“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林水月也不与他兜圈子,直接问道:“今日早朝之上,可有什么特别的事?”
林朗闻言一顿,拿眼看她。
瞧他闺女这架势,哪怕如今闲赋在家,也时刻关注朝廷呢!
他也没多想,仔细回忆了下,便低声道:“近来朝中最为主要的事,当属春闱。不过眼下在主考官一事上犯了难,这事你也当听说了,翰林院当中其实还有不少人可用,可不知为何,百姓也好学子也罢,都对翰林院失了信任。”
“虽说科举是朝中的事,但对民间而言也是件极大的事情,这般抗拒,让翰林院的诸位学士都深陷在了不妙境地,一早之上,便有许多学士请辞,并不想要担任此番科举的考官。”
“甚至连评卷都不愿参与……”林朗抚着胡须,忽而灵光一闪,看向她道:“倒是有几个御史台的官员上奏,说是要让一个才学品行兼具的官员,来出任此番科举的主考官。”
眼下若提及名声,谁能比得上林水月?
林朗下意识地就以为,此事是林水月所为。
但他这闺女喜怒不形于色,他从她面上还真的是看不出什么痕迹来。
林水月沉吟道:“是哪几个人,父亲可还有印象?另外,裴尘至今未归,父亲可清楚是何缘故?”
林朗被她问得一愣一愣的,但好在他记忆不错。
加上这几个人所说的话确实是意有所指一般,他便将大概的名字告知了林水月。
至于裴尘,林水月这突然问他,让他有一种女儿查女婿的踪迹,他跑来通风报信的意味。
他轻咳了声,面上有些不自在,却还是道:“底下出现了件麻烦事,与罪太子有关。”
“这次罪太子伏诛,手底下的大半官员皆是被洗清,其中有几人管辖的,乃是湖州、淮州两个要地。”
“这两地占地辽阔,百姓富庶,然而叫上来的税收账册却成为了一笔烂账,其中之最当属湖州。而此前株洲动兵,令得国库空虚,燕国送来的岁贡,尚未能够填补得上这笔空缺,春耕在即,这帐不清,湖州上下都得乱。”
“听朝中的意思,裴尘应当得亲自去一趟湖州。”
林朗看了林水月一眼,随即道:“这事情虽然麻烦,但也不是什么难事,裴尘若去的话,应当要不了几日便能回来了。”
见林水月闭口不言,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几件事,都未发觉有何不对,忍不住问道:“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林水月抬眸看他,道:“父亲可知,眼下京中四处皆散播着对春闱考官不满的消息?”
林朗点头:“今日在朝上听闻了。”
他复又道:“此事倒也算是正常,毕竟此前王翰林还在时,就是格外偏向太学院,如今春闱将至,自是会有人不满翰林院所为。”
“那父亲知晓他们的目的为何吗?”
林朗一愣,被她这么一问,还真仔细思考起来。
他想了半天,犹豫地道:“他们想换主考官?”
林水月点头:“不错,而且他们想要推上去的主考官,是我。”
林朗脸色微变:“此事……”
“与我无关。”林水月摇头:“我心知斩太子之后,想要回到朝堂极难,哪怕是再如何,也不会在此关头之上运作。”
“另有,朝上虽因罪太子产生动荡,但也并非是无人可用。不提翰林院之中,内阁重臣皆是晋朝的股肱之臣,他们有学识,也比我有资历,更比如今尚且还算是戴罪之身的我名正言顺。”
“不论如何,这个位置也轮不到我身上。”
林朗顿住,他终于是反应了过来,面色难看地道:“那突然冒出来这么多议论春闱考官的事,还有人在朝堂上隐隐提及你的名字是……?”
“是刻意为之。”林水月笃定地道。
她今日在临西水榭听得有人带了这样的节奏,就察觉不对。
在所有的公关事件中,最为典型的就是站得越高摔得越狠。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如今这么多的议论都落在了她的身上,绝非好事。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
皇帝落下病根的事,朝中知晓的人并不多。但有一点是大家都清楚的,那就是皇帝虽碍于情面将她放了,而今却是最为不愿意见到她的人。
因为她不光杀太子,而且忤逆皇权。
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威受到了挑衅,远的不说,近来最为不想要看见她的人,必然就是皇帝。
对方一步步在京中散步消息,而后逐渐让林水月的名字冒头。
当太多人在皇帝面前提起时,就不知这个计谋究竟是针对林水月还是针对皇帝了。
再有湖州之事来得蹊跷,此时让裴尘离开,未免没有调虎离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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