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春闱至-《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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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水月抬了下眼皮,当回答他的话。

    她将要睡过去时,又听他道:“夫人此前答应我的话,万不能再忘了。”

    他语调中带着些许威胁:“若夫人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的话,我便叫夫人每日都在床上待着。”

    “直到想起自己应了些什么事情为止。”他贴近她的耳朵:“夫人觉得呢?”

    林水月:?

    她还想多活几年。

    她这睡也是装不下去了,只得睁开眼道:“你我夫妻一场,怎地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裴尘也笑:“回京路上你也是这么说的。”

    林水月:……

    她抬眸看他,见他满眼认真,也知晓这件事情实在凶险。她在天牢这几日,他想尽办法,甚至还差人往鄞州、株洲两个受过她恩惠的地方送了信。

    但因这两个地方实在是离京太远,短时间内没办法快速收回消息,又转向了其他地方官。

    百姓为她请命的事,他也助力了不少。

    为让更多人参与进来,还散播了许多她做过的事情出去。

    为官名声好,却也不是人尽皆知的。

    他所做的事情,若被皇帝知晓,只怕也是重罪。

    却因着她,连一句多余的埋怨都没有,只要让她日后行事,莫要将他摘出去这一个要求。

    他待她的好,她都知道。

    她眼眸微动,伸出手圈住了他,轻声道:“以后不会了。”

    裴尘见状,终是松了口气,搂住了她,手上的力气有些大。

    他表面温和,实则冷淡。这一生没有任何事情,叫他这般在意过,只唯有她。

    林水月这会反倒睡不着了,将他的衣带捏在手里把玩,一边问道:“皇上这几日状态如何?”

    皇帝对她有知遇之恩,她也并非全然不知好歹,可太子之事上,注定他们君臣背离。

    “那药药性太强。”提及此事,裴尘轻皱眉:“戚怀太了解皇上,所做的事情,每一件都是在往皇上的心口插刀。”

    “加之戚怀没了,皇上心绪波动太大,伤及肺腑。如今就是有了解药,也需要好生将养几年。”

    “且情绪之上,是断然不能再有大的波动了。”

    林水月一时沉默。

    裴尘轻声道:“皇上年纪不大,养上几年也就无碍了。”

    饶是如此,这几年日子却也不会好过。

    朝堂之上混乱,太子死了之后还得要新立储君,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不是什么简单容易的事。

    “有一事有些蹊跷。”裴尘见她不语,便将话头一转:“御前伺候的小福子,你可有印象?”

    林水月微顿:“荣忠的干儿子?”

    太监在宫中收干儿子不是什么稀罕事,到得荣忠这种地位的人,其手底下有几个干儿子就更加正常了。

    不过她对此人没什么太大的印象,也就是在御前见过了几面。

    裴尘点头,星眸微眯:“斩太子之事传到宫中,我让人肃清了御书房内伺候的人,打算等皇上情绪稳定些,再将此事告知。”

    “底下的人都退开了去,我忙着为皇上调配解药,就去了趟太医院,回来时,却见御书房宫门关着。”

    “内殿内却有声响传来,进去才知皇上已经醒来,且在跟前回话的人,就是小福子。”

    林水月微顿。

    虽说斩太子这件事情不论什么时候看来,都是件杀头的事。

    可此事由什么人来说,怎么说,都是件极重要的事情。

    稍微答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按理来说,常人就是知晓这件事情也会避开了去,等荣忠这位大总管回来再说。

    这小福子还主动迎了上去,便显得十分微妙。

    “我见得皇上时,皇上暴怒,小福子跪在殿下瑟瑟发抖。”

    裴尘淡声道:“看着正常,但我后续为皇上诊脉,发现皇上的病症又差了几分。”

    “且他答之后,皇上出口便是要将你处决了。”

    裴尘冷声道:“这些日子都在为你脱离天牢之事奔走,暂且未能抽出手来查他,待得今晨差人去查,已经找不得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不急。”林水月面色平静:“既是别有用心,总会有露出马脚的一日。”

    “此前处置了谭正华、孟兆平之事,但我始终觉得,徽明书院的事情,是与太子无关的。”

    “谭正华为太子效力,而太子虽性情暴虐,但与徽明上下都没有任何的仇怨,而他既是太子手下的人,突然做了一件与太子无益,还十足险恶之事。”

    林水月微顿:“此事说不通。”

    “谭正华被处决之前,已经失去了求生欲,不论用任何方式他都不愿开口。”

    这线索便断了。

    裴尘淡声道:“或许再过几日便会有答案了。”

    见林水月看他,他便将她拢到了自己的怀里,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对方在那个关节上刺激皇上,又欲在皇上最为生气时,顺手除掉你。”

    “便是觉得这两件事情做了,都是对自己有益的。”裴尘微顿:“除掉你暂且不提,若皇上病重,谁人得利?”

    林水月眼眸微沉,随即道:“新储君。”

    裴尘点头:“既是知晓对方的目的何在,眼下就只需等便是了。太子被废,皇上卧床,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多则半月,少则几日,便会有人上奏,请皇上立下新的储君。”

    “此人手段之深,谋划之远,想必定然不会亲自上奏。”林水月道。

    “那便从新储君的人选上着手调查。”裴尘面色淡淡:“此人或许能够隐匿,被其推出来的新储君,却不能隐藏。”

    林水月点头,随即问他:“新储君的人选,你可有想法了?”

    裴尘轻笑,垂眸与她对视道:“夫人又是怎想的?”

    他二人对视一眼,随即异口同声地道:“小皇子。”

    说来也巧。

    这庆王落得残疾,林水月斩了太子。

    宫里能够继承皇位的人,几乎等同于没有。

    偏就在他们在株洲处理燕国事务的那几个月里,宫中出现了个小皇子。

    这位小皇子的母妃出身卑微,是个地方官的女儿。

    在诞下了小皇子后,才抬了位份,被封做了端妃。

    这等出身还有所经历的事情,都让林水月有一种隐隐的熟悉之感。

    她不由得想到了此前那位怀上了皇嗣后,便动手同时设计了庆王、太子的云妃。

    云妃已死,如今又来了位端妃。

    若说巧,未免也太巧了。

    “这些时日你受苦了。”林水月回过神,对上裴尘那双星眸。

    他伸手,捏了捏林水月的小手,皱眉道:“怎地瘦了这么多?”

    林水月正想说他没瘦,却发现那只手顺着往上,落在了一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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