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折辱-《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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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范府的事情,由刑部和他们大理寺一并审理。
刑部之中势力众多,魏朗压力颇大。不想后面皇帝又指了林水月前来,原本他也存了轻视之意。
未料到林水月接手后,一切都困难均是迎刃而解。
魏朗年纪不小了,在这个位置上也待了足够长时间,想要精进却不知从何做起。
这等大案子,他也知晓,稍不留神带来的,不是功劳而是毁灭。
林水月是天子近臣,在她帮忙之下,魏朗近三年头一次得了圣上的嘉赏,这可实在是一个太好不过的信号了。
一时魏朗也顾不得林水月是男是女究竟多大,只将对方看成了自己仕途上的领头人。
今日刚得了消息,更是想也不想地就求到了林水月门上。
得了林水月准确的回答后,魏朗并未停留多久,便起身告辞了。
他一走,这屋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古怪。
大理寺是握着实权的衙门,这点上秦氏总是知道的。
当她瞧见魏朗对林水月如此客气后,她倒也明白林朗的态度了。
只是,这个如今身份早已不同的林水月,到底是与她不亲近了。
不光是她,她见林朗甚至是林淮尹,也是同样的感觉。
屋内安静非常,林水月轻敲了下桌面,淡声道:“范郁在天牢中自缢了。”
此言一出,众人均是惊愕看她。
林朗凝声道:“天牢属于刑部统管,范郁又是何等重要的囚犯,这么多人看着,竟也能叫他自缢了?”
范郁,范大学士。
林朗对他还有些印象,记得他刚入朝那几年,范郁已经位列内阁。
那时何等的意气风发,他想凑上去讨好,都没办法挤进里边去。
未料到数十年后,此人竟是倒在了他女儿手中。
林朗心境格外的复杂。
林水月只说了一句,便未再谈及。
魏朗都上门来了,与其放任他们猜测,不如她直接告知。
而此事对于朝野而言都是件大事,代表着范府以及鄞州的事情到此为止。
林朗也顾不得什么生辰了,便与容品及永昌伯商议了起来。
女眷在一旁插不上话,更不敢再去林水月面前多言,容芯蕊后续是连看都不敢看她了。
林水月倒一派稀松平常。
甚至叫红缨找来了她留在这边的钓具,将灰鼠皮帽子一扣,就去门口的池塘里钓鱼去了。
“她可真是……”容芯蕊噎了下,半晌道:“初心不改。”
林淮尹见状摇头失笑。
她也不问问林淮尹是否把鱼放回去了,倒是自在。
而梁少卿倚窗看了半晌后,终是忍耐不住走出了门。
他走近了,才发觉林水月说是钓鱼,实际正跟红缨二人围着炉子烤红薯吃。
见他走近了,林水月面上也是稀松平常,甚至还咬了口刚烤出来的红薯。
“你……”梁少卿迟疑片刻道:“你为何不说?”
林水月不明就里地看他。
“你同瑾钰的事。”梁少卿说得晦涩。
他这些日子都不好过,总会情不自禁想起林水月,想起她刚到林府的日子,还有此前的种种。
在她拼命凑上来,抢走了婚事时,他对她还是极厌恶的。
然而如今更多的是五味陈杂。
他甚至想问,林水月为何一开始不是这个模样。
她为什么要刻意扮傻,又不诉说自己的委屈?
“有区别吗?”林水月吃饱了,人有些惫懒。
梁少卿想也不想地道:“当然有区别!”
如果不是这些事,说不准现在他们的婚事还在。
林水月似是轻笑了声。
梁少卿抬眸看她,却见她眸黑如墨,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池水,池水倒映在她的眸中,像澄澈的弯月。
她还戴着那个丑丑的帽子,碎发凌乱地散在耳边,人却是娴静淡然的。
是了。
梁少卿怔怔出神,好像从很早之前,她就是这副平静淡泊的模样,可他们都没能看出来,始终觉得她是在装相。
“你挡着我的鱼儿了。”林水月淡声道。
梁少卿微怔,再看她,她的目光还是落在池中。
那满池子的鱼儿,都要比他重要。
梁少卿觉出她的态度后,心下不由得钝痛。
他有些恍惚,他这又是怎么了?
“公子。”身后的小厮轻唤了他一声:“林大小姐说她这几日作了首诗,请您过去瞧瞧。”
梁少卿回过神来,苦笑了瞬。
作诗作画,谁又比得过眼前的人。
他尤记得,无钱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便是在临西水榭,写出了千古绝对。
他失魂落魄地随小厮离开,红缨见他走了,不由问道:“小姐,他这是什么意思?”
林水月挑眉,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在问梁少卿。
她摸了下下巴:“不知道,可能疯了吧。”
红缨赞同地点头。
林水月在池边耗了一个时辰,也没钓上来鱼,而林家这顿饭她到底也没能吃上。
下午时分,宫中来信,说是皇帝召她入宫觐见。
林水月衣裳都来不及换,便随来人入了宫。
待进了御书房后,才发现这边除了皇帝与荣忠外,再无他人。
皇帝坐在御案后面,瞧不清楚神色。
见林水月进来,皇帝淡声道:“朕听底下的人说,是你做出了那个什么……麻将是吧,那你棋下得如何?”
林水月思考了一瞬:“好极了。”
皇帝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竟还有这么自夸的?
待得棋盘搬了上来,真切地跟林水月下了几局后,皇帝此前复杂的心境已经彻底烟消云散。
林水月手里捏着棋子,犹豫再三,将其放在了棋盘一个位置。
这一步下下去,她又将自己下入了死局。
莫说皇帝,荣忠看着唇角都抽搐了下。
他挺想问问林水月,这么臭的棋,她是怎么面不改色的说出好极了这三个字的。
“皇上,臣能反悔吗?”
皇帝:……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一遍:“你要跟朕悔棋?”
林水月诚恳地点头:“可以吗?”
瞧着她眼底真切的期盼,荣忠憋笑憋到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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