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糖夫妻-《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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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语柳笑了:“喻小姐,我好言相劝你又何必装作不懂,做个交易怎么样?”
喻思情不回话,看到贺语柳从包里拿出一份协议,不轻不重地搁在茶几上:“主动离开贺云渐,这栋别墅一个月后就会是你名下的财产,另外贺家会付清你这些年留学的费用,再给你一笔钱。”
喻思情还是没有说话,贺语柳眼尾勾出讽刺的弧线,说:“这些无非就是你想从云渐身上获取的,如今我一口气都给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过了许久。
喻思情摇摇头:“您误会了,我要的不是这些。”
“哦?看不到你一个没权没势的孤女,野心倒是挺大的。”
贺语柳对喻思情这种住在贫民窟长大的女人没什么好印象,看她的眼神,感觉很脏一样。都懒得挨近,甚至是不懂自己亲侄儿放着欧洲船王最宠爱的小女儿不要,怎就被这种清水寡淡的女人迷惑了心?
喻思情习惯了别人看她的眼神,平静地说:“我可以走……但是我不要这些。”
贺语柳笑的生疏冷淡:“是吗?看来你是想等云渐会来,再闹离家出走了?”
喻思情心知贺语柳今晚突然来这里,是来驱逐她的。
上一次谭鸾只是前女友身份,赶不走她。但是这次,贺语柳是贺云渐的嫡亲姑姑,有着割舍不断的血脉关系,喻思情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就是她懂得审时度势,向强者低头。
她当着贺语柳的面,上楼收拾了行李,只是从衣柜里挑出两三件价格便宜的衣服,以及她的私人物件。东西拿的少,十分钟内就收拾完了。
近凌晨前的寒凉夜晚,外面风雪弥漫,喻思情下楼,将那张无限额的卡放在贺语柳面前的茶几上:“麻烦您了,请帮我还给贺云渐。”
贺语柳冷淡望着她这副被赶出家门的苍白模样,似乎是为了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别假惺惺装可怜。她的唇缓缓吐出最后几个字:“云渐今晚在谭鸾那边过夜,他不会在回来了。”
喻思情听完,在三秒后,极轻地回了一句:“谭鸾很好,那恭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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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风雪更大了,凛冽的寒风刮得脸颊生疼,在一条看不见的黑路里,除了暗淡路灯照明着外,连车子的影子都没有几辆是经过的。
喻思情提着行李箱,沿着路边走了半个小时,手指被冻得僵硬,快失去知觉。
她在温暖的房子里住久了,差点就忘记贫寒是什么滋味。
如今久违的感觉在一点点复苏,喻思情的内心是平静的,她将这个称为是预卜先知,早就预想的了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她还没彻底做好准备,就被人狼狈赶出来了。
不知漫无目的走了多久,喻思情脚上的雪地靴近乎深陷在厚厚的积雪中,没什么力气了,略停了停。就在继续朝前时,左后方一束强烈的车光直直照来,刺得她眯起细密的眼睫,下意识回过头。
在那辆熟悉的车里,贺云渐走下来。
他身姿挺拔修长,没有披御寒的保暖大衣,仅穿着白色衬衫和长裤,甚至是光着脚,大步地朝她走来,灯光太刺眼,影响到了人正常的视线。
万籁寂静里,喻思情只能感觉到她寒冷的身躯,被一个更寒冷的体温笼严严实实罩住了,耳畔,是他气急时,控制不住地粗重呼吸声:“这么大雪天,你就不怕把自己冻死?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喻思情,我整整三个小时都在到处开车找你……”
喻思情的眼泪是这一刻掉下来的,微低头,沿着眼睫砸落在男人踩在雪地的脚背上。
她想,这辈子都永远忘不了这幕了。
忘不了在无家可归时,雪夜里很冷,风很疾,贺云渐光着脚找回她。
——
别墅灯火通明,恢复了往常一样的温度。
喻思情刚回来就被贺云渐给拽上楼,扔进浴缸里,温热的水驱散外面的寒意,让她瘦弱的身躯逐渐的恢复知觉,她紧紧缩在一团,头发和单薄的针织裙都被打湿,看起来像个雪天里被冻坏的小动物。
贺云渐褪去身上的衬衫和长裤,紧接着也迈进来了。
他身高腿长的,太占据空间,只能用强劲的手臂将她抱在怀里,两人在这光线明亮雪白的浴室里紧紧相拥,如同连体婴儿般,直到热水逐渐变冷,蒸汽消散。
喻思情整个人的身体不再僵硬了,会抬手去抚摸他精致的五官轮廓,带着隐秘的爱意:“你姑姑说……你跟谭鸾旧情复燃了。”
贺云渐握住她手指,漆黑的眸色被灯光照映得格外干净。
喻思情话顿片刻,将心中的不安倾诉而出:“你想旧情复燃……我可以走,但是要我留下,你必须从一而终,不能跟我以外的女人纠缠不清。”
这是喻思情对于感情的底线,她是缺钱,却无法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贺云渐将她用力抱在胸膛前,低头亲了亲乌黑的发丝说:“没有。”
有这两个字,喻思情瞬间就放轻松了,也紧紧抱住他,声音轻到几乎只有她自己听见:“贺云渐,我会好好爱你的……你也好好爱我吧。”
贺语柳强拆姻缘的行为没有成功,反倒是让两人的感情更加好了。
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喻思情在跟贺云渐相处时都感受到了爱情的甜蜜,她像个幸福的女人,开始学会跟自己男人撒娇卖萌,偶尔也会有小情绪。
贺云渐似乎爱极了她皱眉头的模样,闲暇时会抱着她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用修长的手指轻点她板着的脸蛋:“年纪轻轻的,不要这副丧夫脸,你老公要想长命百岁陪你到老。”
喻思情忍不住想瞪他,小声埋怨道:“你姑姑都要跟你断绝关系了,还笑?”
贺语柳是绝对不允许外面随随便便的女人进贺家门,以至于姑侄二人的矛盾打成死结了,谁都不肯退让半步,最后贺语柳单方面宣布贺家跟谭鸾订婚的消息,想逼贺云渐低头。
结果贺云渐没有出现在订婚礼上,让那位欧洲船王最宠爱的小女儿沦为了上流社会的笑柄。
间接性,也使得两家关系破裂,贺语柳被气到放狠话。
喻思情在男人怀里微微仰起头,看他这副从容温润的神色,忍不住又问:“你不怕失去继承权吗?”
贺云渐似笑非笑说:“她想收回我的继承权,恐怕只有一种办法。”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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