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4-《直女难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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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应起来简单,做起来麻烦。

    唐棉已经出了校门,贺烛还在后面慢腾腾地回忆。

    那封信。

    他是扔了,还是随手放哪了。

    贺烛胸膛起伏了下,手掌按在颈侧,烦躁地仰了仰下巴。

    校门附近正是热闹的时候,学生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外面也站着不少人,等车的,来接人的,开车出去的……扰攘而平淡的环境中,一声高亢的“我在这”在大门口凭空而起,格外突出。

    贺烛听出了这声音的来源。

    孔非平时跟他一样,住在学校旁边的小区,今晚要回孔家主宅给长辈过寿,应该是有司机来接。

    贺烛本没在意,走出几步,复又想到什么,快步过去,轻而易举地将马上要坐进车里的人揪了出来。

    “艹,谁动老子——”

    孔非骂骂咧咧地按住自己的后领,猛地转头,狠狠瞪向罪魁祸首,待他看清身后站着的人,叫骂声立时卡在了嗓子眼。

    不是他怂,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在学校闯祸没少拜托这人帮自己糊弄家里,加上贺烛打人贼疼……

    孔非扒着车门,敢怒不敢言:“有事?”

    贺烛直接道:“书包给我。”

    孔非也没问原因,他一向不好好背书包,肩带一根耷拉在半空,另一根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稍微一动就能滑下来。

    他随手将书包交出去。

    贺烛又道:“不是这个。”

    孔非懵逼:“啊?我今天就带了这一个包。”

    贺烛:“有侧兜的那个呢。”

    孔非晚自习经常逃课出去疯,书包也是随手丢,一个月能换五六个,有侧兜的包多了去了,哪里记得住。

    而且,贺烛也不是个认真学习的,作业写不写都是看心情,这会儿要书包干嘛呀。

    孔非琢磨出点不对劲的地方:“你到底有啥事?”

    贺烛不愿明说,只道:“有东西落你包里了。”

    “你再买不就得了。”孔非不当回事儿,瞄了眼手机时间,“行了行了,老爷子还等我呢,晚一分钟我爸都能揍死我。”

    贺烛这回没拦他,在车门关上前,朝车里的人扬了扬手机,示意他待会儿看消息。

    孔非比了个ok的手势。

    五分钟后,他开了一局游戏,刚进入地图,屏幕显示出一条新收到的短信:【联谊那天你背的包】

    孔非不理会,继续游戏,几秒后,上面又拉起一条消息横幅:【你看着办】

    把柄太多,威胁极具杀伤力。

    “……”

    还讲不讲理了。

    深夜孔非从家里出来,回到平时住的小区,将房间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找到一个侧兜装着信封的书包。

    【你说的那东西是信么?】

    贺烛躺在床上,慢条斯理地打字:【对,明天带给我】

    孔非摸了摸信封,好奇心飞速膨胀:【能看看不?】

    过了十几秒,那边回:【不能】

    只是普通的两个字,孔非却仿佛看到贺烛摆着张臭脸站在他面前,用能把人冻死的声音警告他:“敢拆你就死定了。”

    被自己的想象吓得一哆嗦。

    孔非按捺住好奇心,迅速将信封丢进明早要背的书包里,之后便不再想这事。

    周末短暂的假期过去,下一周便到了。

    唐棉想着贺烛答应的回信,心情大好,进教室还主动跟同桌说了声早。

    葛姝洁周末去做了个新发型,长发修剪至齐肩,发尾烫成了小卷,她五官偏艳,今天化了淡妆,看着更漂亮了。

    葛姝洁似乎并不满意自己的发型,她捂着脸坐在位置上,旁边围了三个跟她关系不错的女生。

    唐棉一坐下,便听同桌苦恼地说:“你们别安慰我了,我早上照镜子都觉得丑,感觉老了好多哦。”

    “怎么会,很好看啊。”

    “就是。”

    葛姝洁还是不信的样子,眼睛飘向静坐旁边的女生:“唐棉你觉得呢,我的头发是不是很失败?”

    唐棉打量她一番,认真给出建议:“实在不行,你出门戴个帽子吧。”

    “……”

    女生们齐齐沉默。

    唐棉一无所觉,既然葛姝洁自己觉得不好看,那在改发型前把头发遮住就好了。

    接下来一整天,同桌都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唐棉乐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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