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近在咫尺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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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去睡吧,我坐一会儿就来。”

    他笑了笑,蹲在她身旁,反问:“喜欢这个高度看夜景吗?”

    “是很漂亮。”她托着下巴,“可惜,实在太高了,一个人看的时候有种孤寂感。高处不胜寒,不算很喜欢。”

    “嗯,我也是。虽然漂亮,但太高了。”

    “你有畏高症?”危瞳突然问。

    凌泰的眉头打了个结:“陆路说的?”

    “你怎么每次都这么聪明?”危瞳冲他眨眨眼,“你这么聪明我会压力很大的。”

    “压力?我可不觉得你有什么压力。”他扬扬眉,拉起她的手,将手指捏成拳头,“反正说不过你可以动手打。”

    她抿了抿唇,突然转身扑到他身上,将他压在了地板上。

    长长的茶色头发从她肩膀两侧垂落下来,她眉眼弯弯,一手按住他的身体,一手去勾他线条优美的下巴。

    “做什么?”他失笑。

    “调戏你!”她笑得很邪恶。

    他静静地看着她,笑容莫测,却不作声。她一时占得上风,有点儿得意:“以前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每次你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就什么都不敢做,现在可不同!以后这个家,武力说话。”她说着,低头在他唇上重重一亲,“现在我问你,对你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你指什么?”他躺在那里,眼底满是温柔的宠溺。

    “任何事。对你而言,人这一生追求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笨,替你哥哥扛下整个凌氏,还有凌洛安。”

    “阶段性追求和最终追求是不一样的,有些追求只是达成最终追求的手段。还有,这不是笨。”他轻轻抚着她年轻的脸颊,“这是我的责任和承诺。”

    “可没有人会感谢你!”

    “不需要那些,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

    “那还是笨!”她故意道。

    他缓缓直起上半身,原本跨坐在他腰侧的人也顺势滑落到他腿上。他揽住怀里的柔软身体,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可能你现在不太能明白,那是因为你还年轻。人这一生,总是要有一个信仰。人生不一定会一帆风顺平步青云,每一个转角处都会有波折。其实能够经历不同的事也是好的,因为经历是回忆,回忆少了挫折便不完整。挫折使人迷茫,然而有了信仰,也等于有了目标。没有目的地的飞机无法起飞,没有海岸线的轮船无法靠岸。盲目去做和目标清晰地去做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见她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自己,他又笑起来,“再过几年,你就会懂了。”

    她仰着头看他,面前的男人气息轻暖,眸色深邃,从这个角度看去,那眉眼越发如画般优美。

    他总是这样,然后用平和的口吻缓缓地说出一些令她内心平静的话语。

    她想,无论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都一定不会是金钱和权力。

    她突然觉得,单单喜欢一词,已不足以完全表达她内心的情感。

    她想,她爱这个男人!

    深深地深深地爱着他!

    “现在这种眼神暗示着邀请么?”男人的话语里有淡淡的促狭,他捏着她的耳垂,在指尖轻揉,“老婆,我有一点点怀念你喝醉后的表现……”暧昧的气息游移在她鼻端,危瞳的脸一下子红了。

    “……你坏!”她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两个字。可看到他一副掌控全局的淡定模样,心里又忍不住毛躁起来。

    纠结了半天,到底心下不爽,决定豁出去了。她揪住他的领口,重重地在他唇上啃了一口,起身的同时勾着他的下巴豪迈道:“我在床上等你,快点儿来哦!”

    黑暗中,女子纤长的双腿一路轻盈地穿过走廊,无声地消失在房间门口。

    他坐在那里,撑着额角,笑如烟花般绚烂。

    画廊全部陈列完毕之后,凌泰并没有急于开店,而是递过笔记本,让她挑选上面的蜜月地点。

    “去哪里都行?”至今没机会出国的危家大姐大乐了,“那……那我要去最远的!去南极!”

    又跑来画廊串门的陆路在旁边呛了口咖啡,沙发另一侧的凌泰撤回视线,抚着额角继续看杂志,假装没有听见。

    “不喜欢?”危瞳怏怏不乐,想了想又道,“那么近一点儿,去爬山。”

    “爬山倒是不错。”凌泰点评。

    危瞳接着道:“我想去珠穆朗玛峰很久了!”

    “……”他什么都没听见。

    在去非洲沙漠探险、青藏高原看山、亚马孙热带雨林宿营被一一无视后,危瞳的兴趣转淡:“这也不好那也不好,还是你自己选吧!”

    “夏威夷?”凌泰试探。

    “俗套!”

    “斐济?”

    “没听过……”

    “巴黎?”

    “矫情!”

    “希腊?”

    “一样矫情!”

    凌泰叹息:“稍微给点儿提示。”

    “想去刺激的,不要去有名的城市,也不要去每天吃吃睡睡的海边,想要个终生难忘的冒险之旅!就像《鬼吹灯》里面写的那样,神秘而充满危险的地域,很少有人踏足,然后我们带上工具,去探索世界的奥秘……”危瞳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托着下巴笑得眉眼弯弯,“说不定我们还会发现什么古迹或是文物!那回来可就发达了!”她转过视线,这才发现沙发上的人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画廊门口,陆路异常同情地看着凌泰:“老板,要不你也去报个武术班进修进修?”

    “算了吧,我这个年纪才去学……”凌泰抚了抚眉心。

    陆路想走,顿了顿,最后还是取了张名片递给他:“我之前投保的一个公司,挺不错,如果真的要去这种类型的蜜月,去之前先买个保险好一点儿……”

    “……”

    这天,陆路诧异地发现,原来自己如此睿智冷静的老板,也有窘到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对于蜜月地点的意见不一,使得旅行这件事暂时搁置了下来。

    这天周末,危瞳约邢丰丰和苏憧去会所游泳健身加吃饭。邢丰丰和苏憧知道危瞳最近运动量又加大了,所以游泳时基本都在池边戏水喝饮料,以保存体力,陪她杀进健身房。

    结果才跑了十几分钟,两人就大喊受不了,硬拖着危瞳去旁边的茶吧休息。

    哪料却在茶吧目睹了一场精彩好戏。

    她们三人去得早,挑了比较靠里的位置,虽是周末下午,因为会所只招待vip,所以人并不多。也正因如此,一旦有什么大动静,都会听得清清楚楚。

    率先看见那人的是苏憧,她坐在正对着外侧的位子,迅速压低声音示意危瞳:“是那个劈腿女……”

    邢丰丰背对着外面,漫不经心地搅着咖啡:“嘁,都哪年的旧事了,不用跟看到明星似的吧。”

    “不是!”苏憧伸手,硬是把危瞳从小圆桌对面拉到身边,“你看,有人在骂她!”

    这一句话,令小圆桌旁的三个脑袋一致朝外看去。

    那是比较靠近门口的位置,凌静优似乎刚从外面进来,却被原本坐在桌旁的一个年轻女子拦住。

    那女子的说话技巧非常高超,听起来斯文有礼,其实句句带刺。大意是讽刺凌静优被赶出凌家后仍死性不改,没有自知之明,傍上一个有钱人,装着还是上流社会的小姐,来这种会所消费。

    对方咄咄逼人,凌静优却始终将头别向一边不说话,竟一反本性地一味忍耐。

    “她被赶出凌家了?”邢丰丰愕然,捅捅危瞳,“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凌泰早和凌家没关系了。”

    苏憧本不喜欢这种场面,可被欺负的对象却令她很高兴:“那女的谁啊,太厉害了,整个一电视剧里教训坏心女配的侠女!”

    危瞳也在奇怪,却发现那个说话的女子有些眼熟。

    等到她们离开健身房,去楼上包间吃晚餐时,她才想起之前和渃宸去酒吧撞见凌洛安受伤,他身边跟着的就是这个女人。

    “那事情就简单了!”邢丰丰分析,“刚才那女人一看打扮就知道是富家千金,而且是富得非常厉害的那种。凌花花犯风流病去追人家,结果遇到一个不好惹的。你想想,女人之所以容忍有钱男人花心,大部分都是为了对方的钱。富家女也有钱,知道他跟自家那个童养媳关系不正常,当然不爽。所以估计耍了手段让凌洛安的老娘把她扫地出门,现在撞见自然要给她脸色。”

    “说得像你亲眼见到一样!”苏憧和危瞳都不以为然。

    事实上,邢丰丰的猜测,大部分都对了。

    于丝嫄是真正的富家千金,又是家里唯一的女儿,父亲非常宠爱。她并不愚蠢,打从凌洛安第一天接近她就知道对方是有目的的。不过她素来喜欢享受帅哥的追求,加上父亲也有意跟凌家联姻,所以她早将凌洛安视为自己的男人。

    可惜,有天她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被告知凌洛安与家中养女凌静优的不正常关系。随之而来的,还有对方发来的一段亲热视频。虽然男女主角的脸部均被打上了马赛克,但她还是能认出翻滚在床上的那两人是谁!

    想到凌静优每每出现在自己面前,自然而然地挽住凌洛安的手臂喊哥哥的画面,她的心里就一阵恶心。

    凌静优大约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当初为了破坏危瞳和凌洛安的恋情而拍下的视频,如今却成为自己被赶出凌家的导火线。

    或许该称赞陆路做事滴水不漏,或许只能怪凌静优坏事做得太多又时运不佳。总之,于丝嫄从来不是只会小打小闹的女人。

    她表面仍旧在凌静优扮演顺从懂事的小妹时笑脸相迎,背地却设计了一个陷阱让她踩,后来惹得关慧心大怒。

    在关慧心心里,静优这颗棋本来就废了,留着只是顾念她这么多年陪在自己身边母女相称的感情。哪知她这样不知好歹,居然敢去设计于家小姐,这样的人当然不能再留。

    之后,凌静优被迫搬出凌家。

    危瞳一直觉得,在自己和凌静优之间,存在着某种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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