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近在咫尺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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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你也好帅!”被夸奖的危瞳兴高采烈,踮脚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挂了上去,两只脚还跟树袋熊似的紧紧缠住他的双腿。

    店里的服务生们都在偷笑,被女儿忽略的危老爹伤心地抓着头,一旁的陆路看了眼那双纤长美腿上因大幅度动作而露出的运动热裤,别过头无声地抽动嘴角。

    婚礼前的这段日子,是危瞳有史以来最开心的。

    果然像凌泰说的,该忙的事都差不多忙完了,他的作息恢复正常。公事减少,他基本每天准点下班,有时没有重要的事他便会留在家里,或带她出去玩。

    危瞳本来就大胆,确定了心意后,对凌泰日渐“放肆”。

    她很喜欢看他在家安静看书或对着电脑的模样,这时的他,眼神专注,神态淡然,整个人温雅深沉得令人心悸。

    她通常会在他最专注的时候骚扰他,从后面捂住他的眼睛,揽住他的脖子,或者干脆转到他前面,在他大腿上一坐,大大方方地在他漂亮的脸庞上亲一口。然后看着他无奈又宠溺的浅笑,任凭他伸开手臂将她收拢在怀里。

    男人的身体总是很温暖,带着咖啡的淡淡苦香以及他特有的清雅幽香,她一天比一天依恋这个怀抱和味道。

    说起来,其实她从未认认真真地谈过一段恋爱。那时跟凌洛安在一起,也是被缠着缠着才习惯的,一般来说,开玩笑和撒娇的工作都是他负责的。

    可现在和凌泰,做这些事的人却变成了她。这种感觉,完全不同。

    每天在他怀里醒来,跟在他后面抢洗手间刷牙洗脸,在他做早餐时趴在桌上看着他,在他偶尔主动时对上他莫测深邃的笑意……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觉甜蜜万分。

    心底那棵破土的幼苗在一天天长大。有时会觉得不可思议,原来迷恋一个男人的感觉竟是这样美好。

    这种美好一日日扩散,在婚礼来临前,她的眼里心里就只看得到他一个人。

    其他人其他事,都被愉悦彻底赶出了脑海,以至于,在最重要的那天,当意外来临时,她竟完全反应不过来。

    她忽略的人,不代表就此消失。

    那些诡谲的暗涌,潜伏在平静的表象下。仿佛豁出一切的猛兽,只等着这一刻,使出致命一击。

    坐满宾客的教堂里,不速之客在戒指交换后出现。

    来人出示了相关证件,随后态度礼貌地将凌泰从婚礼上“请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的所有人哗然,危瞳上前拉住他,半个身体下意识地挡在他前面,仿佛是保镖的天性。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刻她的心有多慌。

    男人的手指搭上她的手臂,有一点儿微凉。她顺着那手指朝上看去,对上他依旧静淡清隽的目光。

    “没有事的,只是询问。乖,等会儿让陆路先送你回家。”

    “老板!”陆路眼中透着焦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在他预料之外。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不管他!

    “安全送她回去。”凌泰一脸冷静,又看向一旁的邢丰丰和苏憧,没等他开口,两人已点头表示会跟着回去陪她。

    “我会听你的话回家,不过有邢丰丰和苏憧在,陆路就不必跟来了。”危瞳缓缓握起拳,再开口时,声音的颤抖已不那么明显,“陆路,你去做你该做的事!”

    “乖。”凌泰伸手,如同以往每一次那样顺顺她的长发,随后低头在她额前一吻,“等我回来。”

    凌氏大厦二十八层的落地窗前,五官精致却面容阴郁的男子静静伫立。

    这是一个晴好的天气,大厦外的天空澄澈透蓝,几乎没有云,阳光无阻隔地洒下,将他脚下的这个城市照耀得敞亮无比。

    办公室的门紧紧关着,办公桌后方的黑衣男子第一次踏入这栋大厦。

    因为身份和工作特殊,使得他长期潜伏在黑暗中。凌夫人通知他直接过来见他时,他也在心里暗暗吃了一惊。

    那些吩咐下来的事,都是他经手的,对什么人会产生什么后果自然也在他预料之内。今天,便是所有这些事了结的日子。

    而他这枚棋子在凌洛安面前,也就没了隐瞒的必要。

    几乎不用费神,他就能猜到此刻站在落地窗边那个男子的想法。凌氏两叔侄明里暗里较劲了这么多年,凌洛安会选择这样的方法并不奇怪。

    商场上,没有哪个人的双手是干净的。

    在他看来,凌洛安早就能这么做,只是他太骄傲,总想着用自己的实力取回,结果折了一次又一次。

    底线将至,终究没人能放弃得了这个高度所能得到的一切。

    在金钱与权势的面前,亲情那种东西廉价得近乎可笑。

    “凌夫人对少爷这次的成绩很满意,三天后的股东大会,她会准时出席。”黑衣男子语调平静,态度不卑不亢。

    凌洛安缓缓转过身,视线停顿在他脸上:“你跟了我母亲很久?”

    “是的,少爷。”

    “少爷?”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称呼,凌洛安笑起来,那双桃花眼魅光潋滟,“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收住笑意,神情又渐渐冷却,“不过,你应该明白,想在凌氏存活,永远别指望能左右逢源。你以前是我母亲的人,这点我不介意。至于之后你是谁的人,就看你自己怎么选择。想清楚了,就别再三心二意。”

    “是的,少爷。”黑衣男子笑了笑。

    “陈伟凡那里确定不会有问题?”

    “是的,他的家人已全部安排好了。表面来看,他只是被利诱,加上主动投案态度良好,应该会轻判。失去几年自由换得一辈子的衣食无忧,很划算。”

    “这个人精着,搞定他应该不容易吧!”

    “谁都有弱点,方法总是有的。”这世界让人变好的方法总是难找,但堕落的方法却有成百上千。

    “你这种自谦的态度倒是不错。”

    “谢谢少爷。”

    “没事了,你先走吧。”

    “是。”黑衣男子退出办公室,为他关上了门。

    凌洛安再度转身,看向脚下的喧嚣都市。

    二十八层的高度,到底还是差了点儿。三十层,才是他应该站立的高度。

    三天之后,他要看着他从那个高度跌落,自此万劫不复!

    这两天,z城的商业新闻版面被一则则突如其来的惊爆消息占据。城中四大集团之首的凌氏现任执行总裁的名字与以权谋私、收取巨额回扣以及s城历年来投资最大的商业区“南苑”等词摆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恒安曾经的少东,现在的当家人陈伟凡因不堪对方种种威逼而主动投案,并道出了之前关于南苑合作项目中种种不为人知的内幕。

    凌氏虽是家族企业,但大小股东不少。凌泰虽是血亲,可说到底这几年只是暂代,距离名正言顺仍有一步之遥。

    就当初凌老先生的意思,将在凌洛安正式接手公司前,举行一个股东投票大会。毕竟单单只是他一个人的决定,对集团的其他股东也不公平。

    所以,九月之后谁当家做主,可以说悬念丛生。

    这个股东会议的事,当初并没有公布,其他股东也是近一个月前,自凌老先生生前的律师那里接到通知。

    负面新闻爆发后,局面似乎已呈现一面倒的趋势。集团的利益,始终是最重要的。

    关系撇清得异常迅速,凌氏上上下下,无论以前是“公子”派,还是“凌泰”派,都在紧急会议上或对外媒体发布会时,站到了凌洛安这边。

    名正言顺的合法继承人虽吊儿郎当,毕竟比以公谋私的暂代老板要稳当得多。

    凌氏职员私下纷纷议论,看来明天的股东大已能预见到结果了。

    只是,可惜了啊……

    像凌泰那样优雅成熟又能力超群的人物,怎么就自个儿走进了死胡同呢?看来钱之一物,实在有如恶魔的诱惑。

    现在来看,原本以为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保安危瞳,此次可是眼瞎挑了棵快倒的树。若当初还跟着凌少该有多好,虽然凌少是风流了些,可总比一文不名要好吧!

    可怜啊,婚礼当天新郎被人直接带走,估计这几天都躲在家里大哭不止……

    事实上,危瞳在婚礼回来后的当天晚上,就偷偷换上便捷衣服,摆脱两个好友,盯住了四处奔走的陆路。

    她的确答应凌泰会听话回家,不过没说不会再出门。

    婚礼当天发生这样的事,简直跟演电视剧似的,偏偏她这个女主角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无所知。她想,应该是凌泰这一阵子把她保护得太好了吧,婚礼的筹备让她放松了所有警惕,忘记了其他一些事。

    九月底,是凌氏管理权交接的时候。

    婚礼的当口出这种事,十有八九跟凌洛安母子脱不了干系。

    她相信凌泰绝对不会做犯法的事,但如果是故意陷害,这次的麻烦应该不小。商场的事,她是一点儿都不懂,但在这关键时刻,她想要第一时间知道凌泰的所有消息。

    “老板不想你担心,有消息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就回去休息吧好不好?”凌晨两点,对于身后狗皮膏药般跟着的尾巴,陆路实在有些吃不消。

    “我能打,非常时期屈尊当一下你的保镖啊!”对此,危瞳自有其解释。

    “就算是保镖,也不至于连我上厕所都要跟着吧!”活了这么些年,陆路还是头一遭上厕所被女人守门,“今天很晚了,你还是先回去吧!回头要让老板知道,倒霉的人还是我!”

    “你能打得过我,我就听你的回去。”危瞳看似不在意地吹了吹拳头。

    “……”陆路深深觉得,助理与保镖无法沟通。

    就这样,整整三天,他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连他偶尔抽空回家换洗休息,她也一路跟着没有放弃的意思。

    他忙碌的时候,她大部分时间都不说话。他本就焦头烂额,自己吃饭的时间不固定,更加顾不上她。她倒是半点儿抱怨也没有,总帮他买水买吃的,明明自己也困得要命,却一直坚持开车做他的司机。

    陆路虽然表面仍显示出不耐,但心里却很感动。

    出事至今,面前这个女人不哭不闹,不吵也不刨根问底,丝毫退却之意也无,一心一意只想着怎么把凌泰从那个不知道地址的地方安全顺利地弄出来。

    不得不说,他心里是很佩服的。

    素来知道她的直爽与明朗,但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能对老板如此真心却并不容易。就连他自己,也曾一度在心底怀疑这次的事到底是否确有其事。毕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老板在凌氏的微妙身份。

    当然,这想法只出现了一瞬。

    就像之前两次危瞳发问时他回答的那样,老板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他还不清楚吗?

    但若只是诬陷,这事也棘手得可怕,对方能弄出如此天衣无缝的证据,就表示了他们的准备很充分。想要让老板脱难,恐怕没这么简单。

    三天转眼即过,股东大会迫在眉睫。

    即便他不想承认,但凌泰缺席大会一事基本已成定局。

    “不能改期吗?”危瞳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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