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近在咫尺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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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瞳不解,邢丰丰解释说:“你想啊,你光回娘家有什么用,第二天上班还不是照旧贴身跟着,所以他才不着急!现在这情况,他既然不主动解释,你就冷冷他,连人都不让他见着,这样他才会上心。还有,记得别直接打给凌大老板,要打给你在公司的直属上司。”

    邢丰丰一番话让危瞳恍然大悟,当即给保安部大叔去了电话。

    从入职至今从未请过假的危瞳一开口,对方立刻答应了,给了她三天假期,再凑上周末双休,放足五天。

    危老爹难得见女儿回家住,也没多问什么,天天好菜招待。

    凌泰在她请假的第一天就打来了电话,那时邢丰丰提早下班,正拉着她逛街,伸头一看屏幕上的名字立刻抢过去挂断。

    “你干吗!”

    “瞧你那点儿出息!他打你就接啊,也太没脾气了!”她边说边顺手帮她关了机,“你放心,你家大叔什么阅历,不至于被挂一个电话就生气发怒。相反,他也许会担心你是不是有事啊,可能不舒服啊……”在邢丰丰的循循善诱下,危瞳逐渐有了胃口。

    两人吃完五星级自助大餐,又一起去看了场电影,等回到家已是深夜十一点多。

    老街狭窄的路口,烟灰色的宾利欧陆静静地停在那儿。

    车门在她走近时打开了,从驾驶座下来的男人在她面前站定。深色系的紧身西服勾勒出他优美修长的身形,她今天穿了双平底凉拖,近距离的仰视越发显出两人身高的差距。

    “嗨!”危瞳第一反应是窃喜,但她谨记邢丰丰的嘱咐,没有喜形于色,语调平淡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一言不发地凝视了她片刻,没有正面回答:“听保安部说,你请的似乎是病假。”

    危瞳尴尬:“就有点儿头晕,现在好了。你快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男人的眸色转淡,微微提起唇角:“你不跟我回去?”

    “不回,我说过要住几天的。”

    “六年前,我去酒吧不是因为跟她分手。”男人一句话就成功留住了她的脚步。

    危瞳诧异地回头,原来他知道她在纠结什么。她心里的不舒服顿时去了大半:“看来你跟你前女友沟通过了。”

    “她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修长的手指滑入她的长发,缓缓顺着,“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没有提前跟你说。”

    “她说,是她提出分手的。”危瞳眯起眼。

    “的确。提出分手的是她,但我也同意了,我们是和平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继续顺着她的头发,“现在,能跟我回去了吧。”

    “还有一个问题!”趁着这机会,她一定要把那件事弄清楚,“既然六年前你不是因为她才去酒吧,那是为了什么事?还有,你那天为什么天不亮就一个人走了,你留下的纸条上写的是什么?”

    顺着她发丝的手指缓了下来,凌泰沉默了。

    这件事,以前可以说,现在却不必再提。误解这种事,无所谓再多添一笔。

    他俯下头,吻吻她的脸颊:“回去再说好不好?”

    危瞳看了他一会儿:“你回去真的会告诉我?”

    “危瞳。”他渐渐收敛眸色。

    “你曾经说过,结婚后,两个人要相互尊重迁就,你也问过我,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结婚的理由是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普通人结婚是因为相爱,而我们的结婚是因为你说要我负责。可是这些如果没有坦诚作为前提,根本不可能长久下去。”他们的婚姻开始时,她并没有认真,自然不会考虑这么多。但现在却不可以,她一定得弄清楚当初他不告而别的原因,否则这件事会一直卡在她心里。

    她说完,他没有回答,只是压低了眉宇凝视着她,眼底似有诧异。

    夜风拂过,那种深沉的寂静让危瞳再度收敛了表情。

    那晚,她到底没上凌泰的车。

    之后几天,她除了在家吃吃睡睡,找师兄弟活动活动手脚,便是跟着邢丰丰出去吃饭逛街。七月的z城正式进入炎夏,每天都艳阳高照,阳光肆意挥散着热度。

    对逛街一事本来就兴致缺缺的危瞳大呼受不了,邢丰丰知道凌泰后来没再给她打过电话,了解她心情不好,便约了苏憧,说定周六去游泳,给她减压。

    可是周六未到,事件制造者又来了电话。

    如果危瞳不是忘了黄珊的号码,一定不会接。

    “你放心,凌泰已经跟我说清楚了,我不是打来找麻烦的。”黄珊的开场白还算顺耳,但后来她却跟她说了件不怎么顺耳的事。

    黄珊并不知道发生在凌泰叔侄和危瞳之间的事,但事后再想,也明白自己是被人利用了。她踏上社会这么多年,却被个年轻小子耍了,还令她在凌泰面前失态,自然心有不甘。

    所以现在,她把她从凌洛安那里听来的话原封不动地丢给危瞳。

    “我承认除了被利用,我也有自己的目的,但最后看来这件事里最有益的一方不是我。”

    “这件事你也跟凌泰说了吗?”危瞳皱眉。

    “他想知道的话根本不需经过我的口,你不信自己去问他。危瞳,我一直都没羡慕过什么人,你是第一个。”

    她说完便挂了,危瞳丢了手机,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又是凌洛安,他似乎就是不愿意干脆放手。

    危瞳真的想不明白,当初背叛劈腿的人不是他自己吗?就连被她撞破时,他也是一副无所谓的笑脸,现在她都和凌泰结婚了,他还想怎么样!

    难道他和凌泰之间就真有天大的争端,令他如此不依不饶?

    危瞳心里生气,但又不想就这么去找他。只好打算周六把怒意全部发泄在泳池里。

    在水里象征性划了划水的邢丰丰和苏憧看着卖力游来游去的女人,都很无奈。她们是来泳池看帅哥的,而她是来炫耀体力的。

    这家室内游泳馆是某间会所的附带设施,客人不算太多,来的基本都是有一定消费能力的都市男女。当初凌泰给危瞳会员卡时她并没在意,导致此卡一直在她包包里长眠,要不是那天被邢丰丰偶然翻到,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卡有什么用。

    “凌大叔对她很不错啊,连会员卡这种小事都注意到了,你还教她冷战。”苏憧责怪着邢丰丰。

    “你懂什么,男人不能宠的,现在摆明了凌大老板不想解释当初吃完就跑的原因,那就让瞳瞳放一放咯!”见苏憧还想说话,邢丰丰忙指着一侧说有惊艳帅哥,让她看。

    泳池对面的躺椅旁,的确来了几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俊男,两人边看边评头论足,却在其中见到了一张熟悉的精致俊颜。

    那人是凌洛安。

    危瞳上岸没走几步就看见了一旁人群里的凌家公子,他同样看见了她,或者说,他早就看见了。在她还在水里游泳时,他的视线就一直锁在她身上。

    橘黄色的比基尼与她浅麦色的性感肌肤很衬,她就像一尾灵巧的鱼,纤秾合度的曼妙身材散着无穷魅力。不是没见过身材更好的女人,可只有她是不同的。

    看到她回视自己,他别过头,重新和身旁的人说笑起来,仿佛她只是透明的空气。

    勉强压下心底怒火的危瞳怎么也没想到,她今天还会第二次遇见他。

    第二次照面的地点是在会所另一侧的餐厅,她们三人游完泳,危瞳嫌运动量不够,又去餐厅楼上的健身房跑步,邢丰丰和苏憧实在受不了,便先下楼开包厢点东西吃。

    她冲完淋浴再下楼已是一个小时之后,走进包厢才发现自己进错了房。

    黑色玻璃长桌的两侧坐着几个陌生男女,她说了句“抱歉”转身想走,却一头撞在推门进来的男子身上。烟与香水混合的熟悉气味在她鼻端蔓延开来,对方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扶住,她抬头,果然入眼的是凌洛安张扬出众的俊脸。

    “这么巧!”他笑了笑,很云淡风轻的神态,仿佛背地里从未做过那些令她讨厌的小动作。

    “让开!”危瞳甩开他,朝门口走。

    “今天我那位‘疼爱’老婆的叔叔怎么没有陪婶婶一起来?”带着轻佻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危瞳已打开门的手顿住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强忍着怒气一点儿必要都没有!

    她松开手指,重重踢上门,走回他面前:“怎么样,是想我在这里当着他们的面动手么?”

    包厢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餐桌旁的几个人见凌洛安的脸色变化,立刻识趣地一一离开。

    门开了又关,危瞳盯着面前的人,松着自己的手指关节:“我知道你和凌泰关系不好,我以为你会正大光明地跟他斗,不管是什么样的手段。男人之间的问题,就应该用男人的方式解决。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幼稚,连他的前女友都拿来利用!你会不会太无耻了点儿!利用女人是你的专长吗?”

    女人的语调很冷漠,眉宇间的厌恶显而易见。明明是炎热的夏季,这室内却似乎有些阴冷。一抹凉意自他身体深处无声无息地泛开,犹如冰冷的小蛇,蜿蜒着钻入血液,一点点啃噬着他的心脏。

    面前的女人长发披肩,短靴、牛仔短裤、贴身的t恤,把身体的线条勾勒得格外清晰。

    腰部的柔韧感是他熟悉的,微翘的菱形嘴唇也是他熟悉的,他还清楚记得那些美妙的触感。她笑起来的可爱模样,她生气时的急躁表情,每一样都记得清清楚楚。

    跟黄珊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当然明白她知道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只是不清楚面对这些反应的自己会是什么模样。

    他没说话,脸上的嚣张和嘲弄却仍在。

    那种表情让危瞳叹息着摇头。到了现在还是这样,他真是没救了。

    “我以前说过,只要你努力,总有一天会赢他一次。但我现在觉得不管你做什么,你都不可能赢过他!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那又怎么样!”他突然开了口,眼底的怒意出现得非常突兀,“姓凌就非得是一样的人?!他是他,我是我!不需要你来比较!利用别人怎么了,你以为他们有多崇高多天真,谁没有自己的目的!我利用别人,别人利用我,这本来就是个相互利用的世界!你以为你又有多清高!在别人眼里,你也不过是个为钱利用身体周旋在凌家叔侄间的无耻女人!”

    危瞳气得一拳打去:“你真是没救了!”

    他没有避,俊脸生生挨下了这一拳,头被打偏,嘴角立刻裂开。

    他低低地笑,用指腹轻轻擦去渗出的血液,再用舌尖舔去:“难道我有说错?你以为凌氏行政总裁那个位置他还能坐多久?除掉那个头衔,他根本什么都不是!你真这么爱钱,何不来讨好我?我就不信,他在床上会比我强?”骤然暗沉下来的眸底似乎带着某些危险讯号。

    下一刻,危瞳被他揪着手腕拖了过去,有力的指尖捏住她小巧的下颚,男子的气息冰冷而魅惑:“你一直以为我身手不及你,对不对?”

    她皱着眉头挣扎,手腕上的手指却像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她反手扣住他捏着她下颚的手,扭推之间挣脱出来,然而不过几秒,她再次被他揪住,这回她整个人都被按倒在身后的餐桌上。

    还来不及挣扎,男子的唇就压了下来,蛮横地堵住她的嘴,舌尖挑开她的唇就朝里闯。是的,从一开始他就不是弱势的人,那时因为要试探所以才伪装。可现在不用了,他可以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

    他本可以告诉她,他的冷语嘲讽,他的不屑轻视,一切一切都是因为他在乎她!

    可他永远不会承认,也永远不会让她知道——他此刻的怒意只因为她一句简单的“赢不过”!

    原来他竟已在意至此!

    浓重的香烟味随着他的舌尖侵入她的口腔,危瞳怒了,扭头避开,弓起膝盖开始攻击。几回攻势后,她发现凌洛安的速度与力度都与以往不同,就像他说的,他的身手从来不在她之下。以前那些不敌,都只是他在她面前的伪装。

    包厢内很快一片狼藉,椅子翻倒,桌上的餐具碗碟横七竖八地滚落碎裂。

    当餐厅的服务员因巨大的声响而冲进包厢时,才发现里面的两位客人正打得不可开交。一个学过武术和空手道,一个学过跆拳道和散打,最终劝阻无能的服务员无奈拨打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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