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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到大，家里的活都是你干的吧？你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大伯在外面吃喝玩乐，家里有好吃的爷爷奶奶从来不会想起你，都是给大伯留着的。”

    “大伯娶媳妇用的是你打零工的钱，大伯一家人用你的血汗钱吃好的穿好的。”

    “你再看看你的家人，我妈一年到头做过一件新衣服吗？新补丁加旧补丁，我，连上学的学费都要靠自己搬砖凑。”

    “而你，是家里惟一一个挣钱的人，你多久没买过新衣服了？多久没吃过肉了？……”

    “别说了！”姜二胜红着眼睛，像是只被猎人围住的豹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摧毁身边的一切。

    这是发火要打人的前兆，苏眉见过太多次，她连忙抱住姜甜，不能让她可怜的女儿再受到伤害了。

    果然，下一秒，姜二胜抄了根棍子狠狠地砸在了苏眉背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姜二胜”姜甜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将摊在怀里的苏眉扶到旁边坐下。

    姜甜还想再骂，被苏眉拦住了，“甜甜，别再说了，你爸真的会打死你的。”

    “妈，可是他打你啊！”这口气让姜甜怎么忍得下去。

    “没事儿”苏眉艰难地扯出抹笑，手在姜甜背后摩挲着安慰“妈皮糙肉厚的，没关系的。”

    没事儿。

    没关系。

    明明疼的额头都是虚汗，还硬撑着安慰女儿。

    姜甜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妈，你跟他离婚好吗？我们离开姜家，再这么下去你迟早死在他们手里。”

    姜甜不是危言耸听，前世苏眉就是被他们折磨死的。

    “可……”苏眉犯了难。

    离婚她不是没想过，只是谈何容易，这个年代女人是没有地的，没有地她跟姜甜要怎么活下去。

    “妈，你放心，我已经长大了，我能挣钱了，不会让我们饿肚子的。”

    “离婚？”老太太冷笑一声，“你以为蹿腾你爸妈离婚你就不用嫁人了？做梦！”

    “彩礼我已经收了，日子也订了，你就乖乖等着嫁人，不想嫁也可以，吃苦的就是你妈了。”

    姜甜还抱有一丝希望地看向姜二胜，只见他眸光暗淡，仿佛置身事外。

    呵！可怜的男人。

    她就不该对他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妈！”姜甜带着哭腔道：“离婚吧！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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