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霍律师,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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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羡余不高兴了,推了一下面前的胖子,说:“我不相信,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江胖子底盘稳,不动如山,只是胸口被她推搡得有些疼。

    他语气恶劣,故意大声重复了一遍:“不愿意。”

    林羡余又推了他一把,大吼:“你乱讲!”她恼羞成怒,“你现在不愿意,不代表你以后不愿意!”

    “以后我也不愿意。”

    “那你还有下辈子!”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不管多少辈子我都不愿意。”

    江寒汀回答得太无情了,林羡余又生气又委屈。她虽然力气大,但内心还是很少女的,她委屈的时候,眼圈就泛红了。

    偏偏江寒汀面无表情。

    林羡余气得不行,心一横,用了自己天生的神力,毫不留情地推倒了江寒汀。她放下狠话:“那你给我小心点!咱们走着瞧!”

    摔得惨烈的江寒汀还没哭,她就“呜呜”地哭泣起来,眼圈很红,眼泪扑簌簌地就往下掉。

    她似乎很委屈,看到江寒汀冷漠地爬起来要走,干脆蹲着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用兔子一样的红眼睛看他,就像一个孩子,就是专门哭给他看的。

    江寒汀倔强地站着,冷冷地俯视着她,心却有些软了,因为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委屈。

    只可惜,他这样的心软只维持到老师闻声跑来的时候。

    老师看到林羡余蹲着大哭的模样就心疼,不分青红皂白地冲着江寒汀大吼:“江寒汀,你怎么把班长欺负哭了,你把她推倒了?你不能仗着体形大,就推人家小姑娘啊。”

    江寒汀:“……”

    林羡余像是陷入了记忆的长河中,皱了皱眉,似乎要挣扎着醒来,下一秒,却又进入下一个梦中。

    初二第一学期的期中考刚刚结束,她就感冒发烧了。因为她想见到江寒汀,所以还是坚强地跟爸爸表明自己很喜欢学习。她在她哥哥看傻瓜一样的眼神中,兴高采烈地去上学了。

    中午,教室里几乎空荡荡的,同学们都去吃饭了。

    江寒汀一般自己带饭,就在教室里用餐。他瞥了一眼趴在桌子上不去吃饭的林羡余,然后收回了视线,专心吃饭。

    过了一会儿,他就听到林羡余虚弱的声音,还有不停的咳嗽声。

    她说:“江寒汀,我好像不舒服,你能送我去医务室吗?”她咳得撕心裂肺。

    江寒汀皱眉,林羡余咳嗽得越发厉害了。

    他吃不下去饭了,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冷着声音说:“走吧。”

    林羡余得寸进尺,想起了前几天看的小说:“江大哥,我头晕,走不动,你能背我去吗?”

    江寒汀眼里平静无波,想也不想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不理她,开始吃饭。

    林羡余很识相:“好吧,那你陪我去吧,我自己走。”

    结果,下楼梯的时候,她真的昏昏沉沉的,全身发烫,腿一软,差点摔倒。

    江寒汀不得已背着她去了医务室。

    她分明已经有些迷糊了,却还是不安分地在他背上勾勒着什么,他想起她的手,又想起了那个无法言说的羞耻的梦。

    他后背一麻,起了鸡皮疙瘩,被自己羞耻到,想也不想就扔下了林羡余。

    幸好已经到了医务室,护士姐姐帮忙扶住了林羡余。

    林羡余是真的病得挺重,烧到了三十九度,全身软软的,没有力气,皮肤滚烫得吓人,但她的精神还是很好的。

    江寒汀听完护士的话,就给班主任打了电话,让班主任通知林羡余的家里人。

    他打完电话,走进了医务室。正在打点滴的林羡余看到他眼睛很亮,笑嘻嘻的。

    护士姐姐正在写病历:“林羡余?上一次你不是还跟你的小男友一起来的,今天是你的同学送你来的啊?小男友去哪里了?”

    林羡余的红唇微微动着,似乎要说什么,结果在看到江寒汀后,她的眼睛里多了几分羞涩:“哎呀,不是啦。”

    护士说的小男友应该是比他们大一届的一个学长,傅谨,林羡余的小竹马。

    江寒汀漆黑的眼里浮冰沉沉。

    他面色冷淡,语气更淡:“哦,我走了,老师已经通知你爸妈了。”

    林羡余有些急,嘴唇因为发烧显得格外嫣红,她求着他:“哎,你别走啊。”

    江寒汀的背影显得异常绝情,林羡余一着急,针头就动了,透明的输液管里有些回血,扎针的地方也肿了起来。

    她低头一看,眼睛就起了雾气。她鼓着脸,语气里有生气、有委屈,也有害怕。她咳得厉害,默默地就流泪了。

    江寒汀转过身,就看到她泪眼蒙眬。

    护士也有点生气,说:“这个男同学,人家女孩子叫你别走呢,你就等一会儿吧。”她给林羡余整理好了针头,叮嘱她,“这下你可别乱动了。”

    江寒汀坐在了林羡余的旁边。

    江寒汀心情差了,林羡余心情好了,她一高兴就想哼歌,歌声伴着咳嗽声,他听得心烦。

    江寒汀侧过头,拧眉道:“你别唱了,这样容易咳嗽。”

    林羡余眨眨眼睛,说道:“可是,你不觉得一边咳嗽一边唱歌,这样的歌声很好听吗?”

    “不觉得。”江寒汀无情地说。

    林羡余脸皮厚,毫不在意:“哦,那我多唱几句,你就会觉得好听了。”

    江寒汀危险地眯了一下眼睛,突然靠近林羡余。

    林羡余被他小小地吓了一下。

    他怎么用这张胖脸做霸道总裁的样子啊?

    江寒汀没在意林羡余在想什么,幽深漆黑的眼睛里有着细碎的光,清晰地映出林羡余小小的身影。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林羡余的心跳有些快,脸有点红,耳朵也泛起漂亮的红色。

    按照小说的剧情,这样的氛围就要告白或者亲亲了。

    江寒汀笑得很温柔,语气很轻,离林羡余很近,带了一点神秘的口吻。

    “你知道吗,我以前也认识一个人,她就是像你这么咳……唉,她以为自己只是普通感冒,还特别开心地唱歌。”

    林羡余眨眨眼,耳朵有些痒。

    “后来她……唉,不说了。”

    “啊?”林羡余的心悬了起来,又克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她怎么了?是不是死了?难道我也得了肺炎?肺癌?”林羡余因为紧张,一张小脸有些泛白。

    江寒汀不说话了。

    林羡余说:“你快告诉我结局,不然我会做噩梦的。”

    江寒汀:“……”

    说真的,江寒汀还没见过像林羡余这么蠢的人。

    林羡余把屁股往他那边挪了挪,可怜兮兮地求着他:“你就告诉我呗,告诉我呗,告诉我呗,告诉我呗!”

    “好不好?”

    “好不好?”

    ……

    她真是一个烦人精,跟复读机一样。

    江寒汀却笑了,在简陋的、四周都是白色的医护室里笑出声,他很久没有这样笑了,如暮色中潮水涌动,如夜色里繁星闪现。

    自从他出了事,在重症监护室躺了那么久,再变成现在的体形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轻松地笑了。

    窗外的阳光从镂空的薄纱窗帘里洒落进来,他脸上的光影或明或暗。

    梦境快速变换着,她记不清她为什么和江胖子吵架了,只记得他们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说话。以前她每次上学都会故意骑车路过江寒汀家楼下,后来也改了路线。

    她记得很清楚,那一晚,她的亲生父亲又来家里闹了。

    她的哥哥故意装出恶狠狠的模样,警告她必须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

    但客厅里的吵闹声还是隐隐约约地传了进来,她心惊胆战地听着外面的打砸声,她得承认,她是一个懦夫,很害怕她会被送还回去。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声音渐渐没了,爸爸、妈妈、哥哥还有那个人都不在客厅里了。

    客厅里明明开着刺眼的灯,她感受到的却是无尽的黑暗。她有些害怕,打开了门,却也不知道她能去哪里。她骑着自行车,穿梭在b城的大街小巷,不知不觉就到了江寒汀家楼下。

    她拿出手机,给江寒汀打了电话。

    第一遍没人接,第二遍是江寒汀的妈妈接的,林羡余立马就挂断了。她想,她就打最后一遍。

    电话那头终于响起了江寒汀淡淡的声音,似乎有些不耐烦:“喂,你是?”

    林羡余的眼眶有些红,她只想找一个人说话。

    她说:“是我,林羡余。”

    电话那头的人又不说话了。

    一瞬间,电话里只有细微的电流声。

    “江胖子,你来找我,好不好?”

    江寒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你在哪里?”他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慌乱,迟疑地问,“你是不是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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