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情定在今夜-《原来,我在这里等你遇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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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温昕感到意外的是,温岭的病房里,她看到了四天前被公司派往日本公干的左柚。可见到温昕,左柚第一反应却是直接把她往门外推,“小张电话里说你这几天脸色不好,就知道肯定又是公司又是医院地两边跑太累了,我和大哥已经说了,今晚我在这里陪床,你!”左柚眼睛瞪得老大,“乖乖回家睡个好觉!”
“这怎么行……”要左柚一个未婚小姑娘在这里陪哥哥一个大男人,怎么也说不过去,温昕不用多想也不能答应。
“姑娘,看你这脸色的确不好,就和你妹换一天,你回去好好休息下吧,我在这里待了一天了,从下午这姑娘来一直看到现在,照顾你哥真细啊。”不是人家说话,温昕还没注意房间里空置的另一个床位上住了新人,是个几岁的小豆丁娃娃,说话的看起来是他的妈妈。
“她不是……”左柚不是他们的妹妹,温昕刚想解释,头顶一阵眩晕传来,整个人当时就是一晃。
“得,就这么着,我先把你送回家,再回来陪床。”温昕还想说什么,水果眼睛一横,“我说话不好使啊!”
一直觉得左柚陪床不好的温岭看到妹妹累成这样,叹口气,“心心,今天回去歇歇吧,左柚在这里待会儿我也打发她回去。”
于是,已经没精力支配这些的温昕只好任由水果将军把她一路送回家。
到家时,温昕浑身的骨头几乎都在叫嚣着想睡觉,可忙了一天,身上汗津津的。打发走左柚,她去浴室放了满满一缸热水,随后躺进去,开始享受着久别的放松。
人一旦从一个紧绷的状态下来,松懈就不是一星半点儿,很快,温昕就睡着了。梦中,暖暖五岁时养的那只荷兰鼠不停地咬她家的门,没一会儿,那么大一扇木头门竟被磕断了,“砰”地一声响。
温昕惊醒,那响声太真实了。
“厉铭辰,是你吗?”一个人的家里,这突然的一声门响,如果不是厉铭辰,就坏了。紧张到极致,温昕已经想不起谁有家里的钥匙,以及家里一共几把钥匙。
短暂的寂静后,一个黑影慢慢贴近了浴室门的小玻璃。
黑影由于一个意外出现的声音猛地停止了动作。
“进我地盘,经谁允许了,有组织批准吗?”隔着小小的玻璃块,温昕看不到外面具体发生着什么,但半带痞气的说话声音却让温昕莫名心安——厉铭辰来了。只是安心之余,她也意识到,外面不只有厉铭辰,还有其他人,还不是好人。
这是陈六从事盗窃行业的第五个年头,却是生平第一次撞到“坎儿”上。黑暗中,他隐约辨认出对方是个块头不小的男人。按理说,被人逮个正着他本该害怕的,可厉铭辰一句“地盘”,让这个长得瘦小干枯的惯偷放了心。
对着黑处,陈六小声亮下嗓子:“兄弟哪条道上的,是不懂规矩还是怎么的,这片一直是我们金爷管的,你师父没叫过你爪子不能随便往别人碗里伸吗?”
“哪条道儿?95838那条道上的!”厉铭辰被这小偷的天真气得想笑,直接把部队番号甩给对方就再不废话,直接擒拿手伺候。
经过大紧张的人在紧张消除后,总有些虚脱症状,外加连续的高疲劳作业,温昕的虚脱就更彻底了。等厉铭辰把小偷绑好,打电话报了警,她还软在浴缸里起不来。温小姐气不够用,厉少校却中气十足。温昕发软的耳朵听他大嗓门在外面喊:“温昕,你在里面吗?温昕!”
半天,温昕喘匀了气才“嗯”一声作答,这时,接到报警的派出所民警也赶到了。本来值白班的刘冬因为替同事,刚好赶上温家遭贼这档子事,等他急急忙忙和同事进了屋,厉铭辰已经把房间的灯都打开了。灯火通明下,陈六鼻青脸肿地被团成团儿塞在屋子角落里。抓了贼报了警的厉铭辰却没理会刘冬他们,而是兀自站在浴室门口敲门,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吞柔和,温昕刚刚的声音让他觉得有点不对劲:“警察来了,没事了,别怕。”
让同事给陈六上了铐子,刘冬走到厉铭辰身边:“哥,今天太晚了,明天白天方便的时候到所里录下口供。”
法之外无非也有人情在,派出所有熟人的好处就是不用擦黑儿往外跑。厉铭辰朝他点点头,看着他们出去,关上大门,这才走回来继续敲浴室的门,“温昕,人都走了,你是不是摔了,再不说话我进去了啊。”
厉铭辰的声音已经有点急了,他心想这丫头别是吓坏了。就在他打算着怎么破门而入时,里面总算有了第二声回应,缓过点神的温昕声音有些小地说:“厉铭辰,我衣服没拿进来……”
问好具体方位,厉铭辰进了温昕的卧室。这是他第三次进温昕的卧室,小小一间,中间双人床上摆着四四方方一摞换洗衣服。
厉铭辰的手是摸惯了枪杆子的,即便是衣服也是那种厚实抗磨的军装布,冷不丁一下让他摸柔软舒适的纯棉布料,再加上从衣服上传来属于温昕的淡淡味道,少校难免有点心律失常。
“温昕,衣服拿来了。”拿着衣服回到浴室门口,厉铭辰说话时有点做贼心虚的底气不足,生怕自己心里那些小想法被她发现一样。过了几秒钟,浴室的门慢慢开了个小缝,温昕一截白白的小臂伸出来接衣服。
厉铭辰也不知道自己是想看还是想躲,眼睛就在门缝和旁边白墙间晃悠,他歘地一下收回手,然后一个姿势标准的一百八十度向后转身,“啪”地立正站好,“你换,我在外面等你!”
门缝里温昕看着他纹丝不动的站姿,裂嘴笑了。温昕笑着转身,轻松之余却忘了世界上还有乐极生悲这句话。摔倒那一瞬间,她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个念头,以前怎么没觉得自家瓷砖这么滑呢。
温昕这一跤摔得还好不算结实,倒下去时她用手本能地拉了下门把手。“咚”一声响,让正在“罚站”的少校迅速转身,入眼的就是斜斜靠墙坐在地上的温昕。裹胸的浴巾经这一跤轻松摔开了花,正队形懒散地在她腰旁瓷砖地上集结,白色浴巾中间是如瓷般的人,厉铭辰觉得自己的胸肌都在轰鸣。
摔倒后的温昕才知道根本不是地滑,而是自己低血糖了,眼前整个都是黑的。这一跤摔得虽然不重,但也很疼,温昕闷闷地哼了一声。就在这时,她身上被覆了个东西,厚厚硬硬的质地,恢复视力的温昕入眼看到的是厉铭辰的橄榄绿军装。
“坏家伙。”被男人打横抱起的温昕听厉铭辰这么说了句,她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可这句话也是她想对厉铭辰说的。衣服盖得住上面,下面他们可是实打实地在正面交锋啊!羞赧到不行的温昕只能把脸埋在厉铭辰胸前,掩耳盗铃。
紧绷的肌肉被温昕这突然的动作融化,贴着男人的胸口,温昕听着男人强烈的心跳。
“这下完了,想不嫁我也不行了。”
难得厉少校总能把耍流氓用在正途上,温昕的脸因此红得像熟透的番茄。趁着他把自己放在床上去找干净衣服的空档,温昕甩开军装,直接钻进被子里。等少校从立柜里找出那件睡衣转身回来时,床上少了个人,多了个被子包,而他的军装正可怜兮兮地扒着床沿,努力不掉到地上去。
“衣服放这儿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刚刚那种微妙的灯光下,厉铭辰看出温昕脸色不好。
今天他来不是巧合。
他在师部闭关一星期赶任务,好家伙,出来开机一看,短信箱险些没被左柚那丫头发爆了。内容大同小异,清一色都是“温岭情况不好,温昕情况不好”。所以厉铭辰连师部举行的庆功宴都没参加,直接连夜跑到了温家,他庆幸自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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