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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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我气极反笑:“演哭戏你给我片酬?”

    陆星嘉就很纳闷:“不哭吗?”

    “不哭。”我又点了一根烟,“我把你给我的东西整理好了,跟你捋一次思路。概念确定下来我就可以策划了。”

    陆星嘉应该是听出来我在做什么了,说你少抽点。

    我说好,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我和陆星嘉大概花了四十分钟左右把整个纪录片的概念都给梳理了一次,他说这个想法来源于他自己,和公司关系不大,所以他想拍得尽可能真实一点,我表示明白,当场吹彩虹屁:“遗世独立之凡间谪仙陆星嘉。”

    陆星嘉那边就沉默了一会,我问他干嘛,他说看最快的航班,从片场回来杀我。

    我把陆星嘉又拉回正轨,明确了他的想法之后我说行了,你睡吧,明天还要拍戏。

    我本来也就没想耽搁他太多时间,陆星嘉工作忙还要分心给我做情感导师,怪辛苦的。我这样抓紧时间来和他过一遍概念,一是因为不想因为拍纪录片的事耽搁他去la学习的行程,另一个原因在于我得给自己找点事做,不然漫漫长夜,我不一定撑得过去。

    陆星嘉就说好,然后挂了。

    我点起今晚第几支烟已经不记得了,甚至已经思绪混沌到记不清楚我为什么会开始抽烟。或许是因为愁,或许是因为某种奇怪的象征,我点烟的时候意味着我已经离开了蓝山,而她的习惯和要求再也不能束缚住我,我就像第一次出远门的孩子一样叛逆而需要寻求新鲜和刺激感,哪怕我对抽烟这件事根本不感兴趣。

    我应该快乐吗。

    我写完策划案的时候是凌晨五点,切进聊天窗的时候才发现陆星嘉有一句留言,没提示,假如我没看到的话它可能会烂死在这里。

    陆星嘉说,没事的,死不了。

    果然是过来人的口吻。我觉得也是,死不了,人命硬,没那么容易死。但我在一字一句去读这一行字的时候还是感觉心口生涩发疼,蓝山的手摁在上面的触觉还依稀可辨,但我闭上眼睛去摸的时候,那里空无一物。

    咖啡因已经没有办法再刺激我超过二十四小时没进入睡眠状态的中枢神经,我像条死狗一样爬上床休息。人在入睡的时候是不是更脆弱,我忽然想起我离开那个拥抱已经有一个多月之久,人的习惯超过三周之后就会消失,所以我应该早就习惯一个人入睡,而睡前我只有一个卑微请求:

    拜托你,千万不要入我的梦。

    我这次睡了还挺久,起床之后算是勉强把时差倒过来了,然后发现全世界都在找我,恐怕是怀疑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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