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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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来找你干嘛呀?”

    “觉得我没人照顾了,看我挺可怜,想让我和他走,弥补一下这些年的错。”蓝山捋一捋头发,“把我当小孩似的,怪好笑的。”

    “这样好吗?”我有点怯怯,“你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了。”

    “你在我那里住,他来合适吗?”

    蓝山说完就踢掉高跟鞋,把腿蜷缩在座位上,转向车窗的一侧闭目养神。cbd的灯红酒绿和雨水混成一桶浓墨重彩的油漆,朝蓝山的影子泼来,我在光影迷迭中看着蓝山的脸,熟悉又陌生。

    我没有再说话,沉默着把车开回家。回楼下时已经不早了,我想开门下车,但蓝山忽然转过了半边身子,伸手扯住了我的衣角。

    我有时候就是受不了任何一丁点细节,蓝山牵住我的手,再或者握住我的手腕我都不会如此反应剧烈。但蓝山太会了,她和我之间的羁绊就只有指尖轻轻勾住的那一小块布料,极尽柔弱而令人怜惜。蓝山本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但凡她做出任何一丁点示弱姿态,哪怕造作意味十足,我也会整个人立马高举白旗投降。

    在车里坐一会吧。蓝山说。

    我点头同意了,把椅背放平一些,转身看着蓝山。我的右手取代了衣角,和蓝山的手在光照不到的地方隐秘而暧昧地摩挲着。

    “会很奇怪吗?”蓝山说,“我这样对他。”

    我没有明确回答,而只是说任何事都是有因果的。

    蓝山就笑了,捏一捏我的脸,很感慨:“你真的很聪明。”

    “因为我给出了别人不会给的答案。”我闭上眼睛,接受她温柔的爱抚。其实我心情很复杂:我知道蓝山的意思,假如她和别人提起这件事,或许有九成九的人都会用亲情给她上一道紧箍咒。但我没有。其实我不是没有,我只是知道了错误答案,然后规避了它。

    我在讨好蓝山。这比什么都重要。

    “是啊,别人都会说,那毕竟是我爸。”蓝山轻轻地说,“那又怎样?”

    蓝山有时候真的下刀太狠,寥寥四字就伤人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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