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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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山不光唱歌还给我说故事,说老屋子的阳光和满衣柜的漂亮衣裳。
在蓝山的叙述里我逐渐刻画出了她外婆的形象,和大多数老人家一样和蔼又善良,在得了阿尔兹海默症之前给蓝山买了从小到大所有的芭蕾舞裙。我说那你应该成为一个芭蕾舞家,她说可是当模特是妈妈的梦想啊。
我好像懂了。所以外婆的期望为妈妈的遗愿让了步。蓝山肩负了两个人的梦想,可她自己想要什么呢?
我想问,但蓝山又说外婆和她拉了勾勾,这辈子要站上世界最高最亮的地方,再和已经成为天使的妈妈许愿,下辈子再成为芭蕾舞演员,一直跳给外婆看。
我开始相信蓝山是吃浪漫长大的了。
她一路上给我做了这么多美好的铺垫,我总认为我们在进门的时候会看到戴着老花镜坐在阳光下看书的老人家,但实际上不是。
蓝山有探视证,轻易地过了大门门禁就上了楼,我说你不需要办探视手续么,蓝山就撇撇嘴说我是来看外婆的,又不是来看那群欧巴桑的。
在理,我闭嘴。
所以我们的不告而来似乎非常的不合时宜。
屋子里都是灰尘和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蓝山奔向床,我赶紧去开窗透气,蹭上了插销的一层薄灰,又在裤子上拍掉。我回头看到蓝山跪在病床旁边,床上的被子隆成小小一团。
原谅我只能这么形容外婆,因为她真的好瘦又好小,伸出的手像一节枯萎的鬼木枝,蓝山纤细的手臂被她轻轻握住,一下子显得丰盈饱满。
外婆一直在喃喃我听不懂的话,蓝山跪了多久我就听了多久,直到蓝山开口前我才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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